她感到迷茫和惊惶。
第二日一早,她就联系了自己的主治医师。
“王医生,我做梦越来越频繁了,而且一晚上可能会做好几个不同的梦。”
“还是梦见同一个人吗?”
“还是她。最近......它们好像在影响我对现实的判断。”
“具体是怎么个影响法呢?”
顾良夜脑海中闪过梦里楚忱的面孔,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把现实与梦境混淆的事情说出来,只同医生说:“有种分不清现实与梦中人的感觉。我想进一步治疗。”
王医生答应下来,转头便将这个消息汇报给了顾惜。
“老板,大小姐的记忆恐怕要恢复了。”
顾惜原本正享受着难得与妻子在一起的时光,闻言放开妻子的手,走到露台接电话:“怎么会?”
“她说她做梦越来越频繁,并且开始受到梦境的影响,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中的人了。这些都是记忆将要复苏的表现。”
“怎么会呢?不是催眠过吗?”
“有些意志坚定的、或是执念深厚的人......即使被催眠了,也有可能冲破的。”
而顾良夜,两者皆是。
顾惜沉默片刻:“还能不能再次催眠?”
王医生犹豫着说道:“老板,我们上次能成功,是因为大小姐先忘了楚忱,我们才能通过催眠对她下心理暗示,巩固她的失忆。可催眠不能反复用,我担心再次催眠会对她的大脑产生不好的损伤。”
“我再想想。她如果再找你,你记得先联系我。”
顾惜沉思着挂断了电话。她在露台呆的时间太长,叶红萱找过来,见她阴沉地站在那里吹风,连自己来了都没察觉,不由抱住了她的肩:“怎么了,阿惜?”
顾惜思量许久,还是同妻子说了实话:“红萱,她的记忆有恢复的征兆了。”
“怎么会?”叶红萱靠在了顾惜身上,有些无力的。
“这么多年了,她竟然又开始想起来。怎么会呢?”
顾惜的表情很茫然,一点也不像平时那个杀伐果断的顾总。而叶红萱比她更迷茫,她靠在妻子身上,开口问妻子:“阿惜,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我们没有错。”顾惜马上回答。
“那你觉得她快乐吗?这些年。”叶红萱换了个问法。
顾惜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话也没说。
“你也知道她不快乐吧?从心里硬生生挖出一个人,看似什么也记不得了,可那些事情对她的影响明明还在,你看她还有爱人的能力吗?这些年咱们明里暗里往她身边送了多少个优秀的女孩子,她有动心过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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