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揉完这些部位了, 叶昔言正儿八经地摸到江绪颈后,一会儿按此处, 一会儿滑向两边捶肩。
两人都安安静静的,仅聊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而后各自享受。
趴久了手臂酸,压着难受。许久,江绪睁开眼,将胳膊换了下上下位置,脑袋亦朝向另一方,望着半跪坐在旁边的人。
因着距离太近,又是一个趴着一个坐定的姿势,江绪看不到叶昔言的脸,眼皮子一掀只能瞅见对方的腿、细腰和胸口偏下的部分,再往上就得扭头了,那样的动作幅度会比较大,容易被发现。
今晚叶昔言过来得比较急,穿着十分随意,吊带背心配小短裤,其余部位全露着,胳膊和两条白细的长腿都光溜溜的。她自个儿没太在意,白天出门怕晒不敢这么穿,觉得晚上可以尽量舒适些,便只图凉快舒适。
给江绪按摩时,这人会微微前倾身子,偶尔还会俯下去压一压,好几次都要碰上了,但最终还是没有。
屋内冷气足,相互靠近了,多少还是能感受到一丝丝热气,江绪抬抬腰肢,红唇张合了两回,许是想提醒对方,可开口还是变成了:叶昔言,轻点
叶昔言低头,弄疼你了?
江绪否认:没。
对方直楞,说:我都没使劲儿。
江绪说:别用胳膊肘压了就行。
那我多按按。叶昔言应下,真不压了。
江绪侧着头,视线由这人腿弯里逐渐后移,一直到腰际。
叶昔言浑然不觉,等又按到脖子附近时,倏尔问:下午你们去了医院?
江绪说:过去给小陈缝针。
你缝的?
不是。
叶昔言说:我还以为是你或者罗医生,下午你还帮小陈绑绷带来着。
江绪的目光向下滑了滑,落回腿侧,也不算是偷瞧,看得挺坦荡,没有意避开。她不自觉轻扯着垫在胳膊下的软枕,指节总是曲起,用不上我们。
叶昔言接道:她们的伤不严重,没到那程度。
江绪:不是。
那是什么?
医院有专门的医生。
这些只是随口问问,没话找话讲,其实叶昔言没真想了解,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下一刻就问及江绪今天具体做了些什么,怎么跟学校那边谈的。
江绪亦找不到可以聊的内容,好脾气地有问必答。
叶昔言啰嗦,不久又提及下乡的事,拉扯出一堆无趣至极的东西,待实在没有能讲的了,她才渐渐进入正题,状似不经意地说:江医生,等活动结束了,你回医院还是s市?
江绪反问:怎么?
她说:你要是回医院的话,咱俩可以一起走,一路去南城。
江绪说:到时候是整个队一块儿,都得一同回去。
那不一定,何英正就跟我们不同路。
公益车队早就把各个成员的返程路线安排好了的,除了极个别成员,其他人都必须跟队回南城集合,且到时候车子托运什么的都不用大家费心,主办方会派相关人士处理,众人只管舒舒服服坐飞机。
这些是规定了的,邵云峰第一天就讲过,但没提何英正的事,江绪自是不清楚。
不过本段对话的重点也不在何英正身上,他不重要,叶昔言要问的不是这个。
江绪知晓旁边这位是要问什么,半晌,缓缓说:不去s市,也不去医院。
在她耳后揉了揉,叶昔言问:到时候都三个月了,还不返工么?
返不了,江绪说,还得歇一阵子。
叶昔言:回住的地方?
思忖片刻,江绪点点头,应该是。
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耳垂,叶昔言眉眼一弯,说:我也是。
江绪不自在,下意识缩了缩,不让碰到。
知道是怕痒才躲,叶昔言收住指尖,缓慢向下走,停在两块肩胛骨中间的位置,沿着脊柱沟那条线刮了刮,一直移到沟脊最深处为止。
动作很轻,可能清晰感受到。
江绪一顿,手心收紧些。
我们车队十月底会去日本,在此之前还能在南城待十几天,到时候我去找你,行么?
感觉到手下的身子绷直了,叶昔言点到为止,没太造次。
江绪半张脸都埋进了臂弯里,两侧蝴蝶骨微隆起,随你。
先前的所有话都是铺垫,正式的试探这才开始。有了这两个字兜底,叶昔言也不再讲那些有的没的,老是拉别人出来当幌子,她问到了江绪的具体住址,哪个小区,哪个单元,几楼几号。
江绪不直讲,只报了小区名字,说:待会儿发你微信上。
叶昔言见好就收,随即若无其事地表示自己在那附近也有房子,两个小区是挨着的,还主动报上门牌号。
江绪不接话,摸出手机解锁,把地址发了出去。
叶昔言借机问到微信头像,是谁画的,画的谁。问法比较委婉,没挑明了讲。
我外甥女画的我。江绪说,稍微支起身子。
这人装傻,你是长头发。
如何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江绪仍是说:她跟我不怎么见面,照以前的相片来的。
叶昔言没话了。
江绪转头看过去,瞧着她的脸,比她直白多了,以为是我的谁?
叶昔言侧身抓起精油,嗯。
知道是要给自己抹的,江绪没阻止。
叶昔言按了按她的背,让趴回去,而后将其衣服往上推,差不多到胸口下方一点的地方。
双方心头都有数,不至于太过,还没到那地步。
这个过程不算短,叶昔言兀自讲着话,尽量分散江绪的注意力。
江绪愈陷愈深。
宾馆的房子虽是老式居民楼,但嵌门的那道墙没有窗户,窗户是安装在后方的墙上的,两边都关上了,窗帘又拉着,外面都不会发现屋里的场景。
她俩默契地放低了说话声,嗓音都轻了不少,一墙之隔外的地方都听不到房间内的动静。
到后面叶昔言也不吭声了,再向上推了些。
有人从门外走过,似乎是两个男的,听着不像是何英正和齐三,也不是赛车队那几个。应该是上来找人或办事的其他队友,反正跟她俩没关系。
江绪朝那边看了一下,即使看不到墙外的样子。
叶昔言一直低着头,待门外的声响听不见了,确定两个男的已经走远,才轻声告知江绪他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