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岑昳问道:“伯伯,这花是您养的吗?”
男人缓缓点了点头,指了指这个花棚:“这里都是我养的,我养花几十年啦!老风把我请过来的,一般人我可不伺候。”
男人说话的语气很自负,江岑昳却并不觉得不舒服,可能有一技之长的人都能得到别人尊重的缘故吧!
男人又道:“小少爷要是喜欢,这缸莲就送你了。”
江岑昳立即摆手道:“不不不,还是算了吧!我不会养花,担心会养死。”
男人却乐呵呵道:“花送有缘人,养死就养死吧!走的时候抬走,别让我再看到它。”
说完男人就离开了,没再搭理江岑昳。
江岑昳心道好奇怪的人,不过世外高人可能都这样吧!
而且什么百年好合的结局,他和江岑昳明明连十年都修不来。
大厅里,金管家找到了一直在角落里发呆的风露重,奇怪道:“风老,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没和江少一起采摘?饭已经备个差不多了,后厨让我来拿您摘的菜。这倒好,您怎么一根菜都没摘?”
风露重却是一把扯过了金管家的胳膊,说道:“小金,我觉得他……他回来了。”
别人可能会觉得风露重这话没头没尾,只有金管家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谁。
第104章
金管家一听他这个字就头疼, 说道:“您念念不忘了四十多年,他要是回来早该回来了,您可别瞎琢磨了行吗?早说让您结婚成家,偏不听, 非说事来才是你的真爱。这下好了吧?看到别人成双成对就傻眼了吧?”
每次金管家和批评他他就头疼, 说道:“你是管家还是我是管家?”
金管家说道:“我是, 但咱做人得讲道理。您看,当初是不是我劝您成家的?您老非是不听呢!我说到时候您可千万别后悔, 您看, 后悔了吧?”
风露重气道:“谁后悔了?我懒得和你说话!”
金管家却拦住他,小声道:“先生, 您是不是觉得小江少爷和那个人有关系?”
风露重见他终于get到了重点, 立即拉住他道:“你也觉得吗?这世间哪儿有那么多的巧合?偏偏有一个人和我父亲生的一模一样,就连身上的胎记都……和那人身上的如出一辙。”
金管家听后虽然觉得这有些匪夷所思,却还是如实道:“那确实过于巧合了些,先生有怎样的怀疑?”
风露重道:“这件事你知道, 世界上没有任何人知道。我和他……那一夜, 在老房子里,一整晚在干什么你是清楚的。我还让你帮忙找过医生,去瞧那人的伤口。怎知他一觉醒来人就不见了, 任凭我怎么找都没找到。没留下只言片语,更没留下任何影像资料。唯独留下一张简历, 后来我查过, 那简历也是假的。到现在为止, 我甚至对他的容貌模糊了, 只记得他左肩处的锁骨痣。我知道这世界上的巧合多了, 但这件事绝非巧合。”
就在金管家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江岑昳和纪霆匀拎着一篮子的蔬菜过来了。
江岑昳走个路都是蹦蹦跳跳的,被纪霆匀扯住:“别跳了,祖宗,你能不能注意点儿自己的身体?”
坐在那儿的风露重却不愿意了:“年轻人跳两下怎么了?你呀,别老拘着他,他才二十一,你还想让他跟你三十岁似的一样稳重?”
纪霆匀按了按太阳穴,终于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风露重:“不是的风老,等他把孩子生下来,想怎么跳怎么跳。这种情况下不注意,只怕是会伤到他们父子。”
风露重一听,立即站起身来,惊喜道:“哟,小江有老二啦?”
江岑昳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说道:“不要大惊小怪好吗?我没觉得哪里不一样啊!是啊风爷爷,忘了跟您说了。不过才一个多月,还看不出来。”
风露重的表情里又透出了一丝埋怨:“你也真是猴急,小奶昔才九个月,就不能别这么急吗?”
纪霆匀道:“我也没想到,意外怀上的,但这也是好事不是吗?”
风露重倒是也这样认为,自古添丁加人都是顶顶的喜事。
尤其是像风露重年纪大了,更是希望小孩子多一些,这样才是一派欣欣向荣。
如果老二也像小奶昔这么乖,那就再好不过了。
唯独江岑昳知道,我们奶昔可不是什么乖宝宝,那可是朵霸王花,一言不合上手就打的那种。
江岑昳把篮子里的蔬菜交给了金管家,金管家拎着菜篮子去厨房了。
江岑昳跃跃欲试:“今天吃我亲手摘的蔬菜,我想亲手去拍黄瓜。”
纪霆匀:你别太过分了!
金管家却热情的招呼着他:“好的,走吧小少爷,我带你去拍黄瓜。”
江岑昳跟着金管家去了,唯独留下风露重和纪霆匀。
这会儿风露重的心里还怪不是滋味的,因为他一旦觉得小江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他左右就看纪霆匀不顺眼。
仿佛是自己家的宝贝被狗咬了,横桃鼻子竖挑眼。
但他又觉得自己莫名奇妙,据说小江长的很像他的母亲,别人是有正经家世的。
纪霆匀倒是并不在意他莫名奇妙想刀自己的眼神,还是对他像从前一样恭恭敬敬。
其实风露重是一个非常值得敬佩的老者,从前他受四大家族围堵,其他家族全都在冷眼旁观,唯有风露重出手提点。
也只有风露重,是唯一一个见过他哭的人。
那时只有十九岁的少年家主,一个人面对着四面楚歌,在外人面前运筹帷幄,唯独在风露重的面前卸下了防备。
风露重也的确是一个极其德高望重的长辈,私下里给予了纪霆匀许多帮助。
所以后来的纪霆匀,才对风露重的养老之事十分上心。
以至于后来定居s市,也不仅仅是出于江岑昳要在这边上学,也因为风露重要在这边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