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班:“证书有带来吗?”
陈雩拿不出来,证书是他在现实世界考的,是属于他的,原主不会钢琴,更没有证书。
声音更小了,“没带来。”
“没带啊。”领班挺发愁,餐厅现在确实缺少钢琴师,周末找不到人,上周日客人点了首《卡农》,没有钢琴师,只好暂时先用小提琴手代替,后面一直在招人,但总找不到满意的。
陈雩的出现,无疑解了她燃眉之急,长相可以,外形可以,技术也可以。
问题是,没带证书,这个“八级”就要打个大大的问号。
陈雩鼓起勇气,再次自荐,“您能让我试试吗?”
陈雩没去过几次西餐厅,唯一去的那次,是继弟生日,为了迎合继弟和继父,让他们开心,母亲态度强硬的让他答应继弟要求,上台弹琴。
所以他知道,即便是客人,也可以上台弹钢琴。
领班被陈雩用眼巴巴的眼睛看着,有一瞬的母爱泛滥,到底受不住,点了头。
“那就弹一首《卡农》,试试。”
不好直接穿着校服上台,领班帮忙拿了套服务生的衣服,陈雩换下校服,穿上白衬衣、西装裤,脖颈处系着领结,头发抓了抓,拨弄得稍微蓬松,低头时,发丝会微微遮住眉眼。
在三角钢琴前坐下,陈雩背脊挺直,按下第一个音后,流畅的音乐就从他指尖下流淌出来。
柔和的灯光打下来,陈雩半张脸笼在光晕里,衬得眉眼越发温和、精致。
不少客人停下动作,纷纷看向他。
一曲温柔治愈的《卡农》结束,是整齐划一的鼓掌声,陈雩在听众赞赏的目光下,仓惶站起来,不好意思地鞠了个躬,匆匆下台。
《卡农》不算很难,但陈雩已经证明他的八级是真实不夹杂水分的。
领班很满意,觉得自己捡到宝。
“每周六、周日,晚上六点到九点,三个小时,时薪一百五,周结。”
“谢谢您。”
从餐厅出来,陈雩开心的转了个圈,一双笑眼弯着,像极现在天上挂着的新月。
能赚钱,就能替妈妈分担了。
妈妈能不那么辛苦。
陈雩的这份喜悦,也传达给了小十七。
自闭半天的小十七重新冒出来,“亲亲你真棒,我不生你气了,我要表扬你!狠狠表扬!给你积分奖励哦。
现在有两积分了,再接再厉!”
陈雩抱着书,抿着唇,笑得很满足。
“小十七,我还是第一次可以向别人分享喜悦。”
从前,他每次觉得开心了,都只有自己开心。
没人可以分享。
这次,有小十七。
夜风很轻,陈雩脚步有几分轻快,忽然,他感觉自己头顶被轻轻碰了下,一触既离。
“小十七?”
“是的呢,亲亲。”小十七说,“其实,你可以考虑,跟谢朗说说,亲亲你想哦,这是多好的机会,可以借此机会跟谢朗联系啊!
这一点一点的,可不就能建立起革命友谊了么!”
陈雩刷卡上车,在后排找位置坐下,手指摩挲着书封,想起刚刚和小十七的谈话。
告诉谢朗吗?
谢朗是给了他联系方式,也说随时随地可以找他。
可应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