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涂找来药箱,将他小腿受伤部位简单包扎了一下,而后给他裹上厚厚的羽绒服,带他去医院。
路上他沉着脸,一直不说话。
曲京山知道他肯定被自己吓到了,估计正自责着,于是跟他说:“我——”
“闭嘴。”祁涂直接打断了他,不想听他开导自己,安慰自己。
曲京山比了个ok的动作。
到医院后,祁涂领着他去做检查,确实没骨折,但需要静养一阵子。医生帮他处理了伤口,开了点药,而后祁涂又带人离开。
回到家时,已经快天亮了。
曲京山先前光着身子在风雪中吹了会儿,现在有点发烧。祁涂给他吃了药,对他说:“睡。”自己则是起身到沙发上坐着,拿手机查看对方的行程,进行协调。
还好当前没有那种特别紧急的工作。
曲京山躺在被窝里,露出一双眼睛看他,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
“你说你到底瞎跑什么呢?”祁涂抬头看他,满脸愠怒。
曲京山也不知道怎么说:“我……我以为……”
“以为什么?”祁涂站了起来,走到床边,“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发生任何事情,我都能帮你处理,就算你真的稀里糊涂跟人发生关系了,我也可以帮你摆平,真的无所谓,犯不着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请你记住我说的话,好吗?可以吗?”
曲京山忍不住说:“当然是有所谓的。”
他见对方怒气条要满了,赶紧对他说:“我我我……我饿了!可以给我点东西吃吗?”
祁涂张了张嘴,将满肚子怒火咽了回去,只说了一句:“行。”
然后他转身去做饭。
曲京山躺在床上,大口吸气呼气,感觉要窒息了。
祁涂没给他关门,不一会儿,小兔子探头探脑走了进来。
“哎,小宝贝,”曲京山朝它伸手,“来,过来。”
兔子走到了床边,他将其捞起来,放在被子上面,猛吸了一口。而后用手指戳戳兔子的脸,低声跟它聊天。
厨房里,祁涂戴着耳机一边听音乐一般做早饭,听的是久石让的曲子,舒缓治愈的。
他做了两个三明治,两个煎蛋,几个草莓派,又热了两杯牛奶,然后端到卧房,架了张桌子在床上,把东西放上去,自己也在床上坐下,跟曲京山一起吃。
曲京山看他脸色不好,不敢吱声。
吃到一半的时候,祁涂说了句:“对不起。”
在他看来,这件事的责任在他,怪他没有告诉曲京山,这里是他家,怪他昨晚没有守在次卧,也怪他吓到了对方。身为经纪人,竟然害得艺人又伤又病,这是他难以接受的。
他无法原谅自己。
曲京山张开嘴,正要说点什么,祁涂又说了句:“闭嘴。”
曲京山:“……”
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敲了敲桌子。
祁涂抬眼看他:“干嘛?”
曲京山说:“桌子抬一下。”
祁涂放下筷子,将桌子抬了起来。
曲京山伸长手臂,拉起被子,搭在了他的腿上。“好了。”
这个小动作,害得祁涂没了脾气,心底的沉积的阴霾稍稍散了点。
曲京山问:“等下你要去上班吗?”
“不去,”祁涂说,“在家办公。”
他上网看了下,昨晚曲京山去医院的消息还没有被曝光。很好。不过难保能捂住,他估计等下还是会被扒出来的,于是脑内已经在默默想对策了。
讲真留宿也没什么,都是男的,他有一万种解释的说辞。
吃完后他收拾桌子,去洗碗。
曲京山掀开被子下床,一条腿在房间里蹦跶。
祁涂听到声音后急忙跑出来:“要上厕所吗?怎么不叫我?”
他上前搀住对方。
“不是……”曲京山神色有些尴尬,“那什么……你收拾我衣服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小盒子……”祁涂如遭雷击,身体一下子僵住了。
“是……是什么样的?”他问。
“就黑色的,”曲京山用手比划,“四四方方的,大概这么大,eternal的。”
“四四方方的……”祁涂努力保持镇定,但也不知道要如何应对,嘴里已经不自觉地问了句,“里面装的什么?”
曲京山挠了挠头,看起来非常不好意思:“是……是给你的生日礼物,昨天忘记了。”
看他这神色,祁涂简直要晕了。
天呐,自己干嘛要问?!
曲京山又说:“一个很可爱的兔子胸针。”
“胸针?”祁涂一愣,“eternal……不是生产婚戒的吗?”
“是啊,”曲京山说,“他们除了婚戒也开始做饰品了,这个胸针是第一批,我好不容易抢到的。”
“哦。”
是胸针啊。
祁涂一下子活过来了。
太好了。谢谢你,eternal,谢谢你们生产胸针。
“我去看看你的衣服里有没有,昨晚我直接扔进洗衣机了,还没洗。”
他放开曲京山,进了浴室,把放在洗衣机旁边的黑色小礼盒拿起来,回去递给他的主人。
“送你。”曲京山又把礼盒给了他。
祁涂打开来,里面躺着一枚小巧的银色兔子胸针,真的很可爱,又不算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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