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三怀了孕,找上门。蒋女士那样的人……当众直接拉着他爸爸去民政局了。”
江远汀的妈妈看似柔柔弱弱,却独有一份倔强。
“她算冷静,没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分完财产后,又跟他爸爸争江远汀的抚养权,”舒父调转方向盘,“他们说啊,当时远汀的爸爸来找他,他直接挽着妈妈的手走了,说是江爸爸没有资格。那气势,真有几分领导的风范。”
舒父是很喜欢江远汀的,常常恨是江远汀晚生了这么多年,不过做个忘年jiāo也不错。
这是每次让舒盏更想把江远汀赶走的地方。
“远汀做得绝,”舒父又叹一声,“咱们这的第一私立,你知道吧?是他爸爸投资建的,给了几万块的奖金邀请他去读书。那里号称是集合了省内最强师资,校园是新建的,环境也很好。他没去,来了市一中。”
舒盏是知道的。
江远汀那样的人……
看似做什么都漫不经心,骨子里,跟他的妈妈是一样的。
偏执、倔强,也有一身傲骨。
可现在听到这些,舒盏还是没有办法与那个挂着懒散笑意的少年联系起来。
难怪老师都问他,是不是跟家里人赌气才选择了文科。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不是。
是因为喜欢。
“他现在跟我一个班,”舒盏解释了一句,“文科班。”
舒父踩了个油门。
他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咧嘴笑了:“文科好啊!文科怎么就不行了,我和你妈都是理科生,没体验过读文科的感觉,可我却喜欢那些啊。我早年在学校搞科研,你知道的,每天弄到快秃头,那时候特别羡慕那些领着国家的铁饭碗朝九晚五的同学——啊不对不对。”
见舒盏笑,他急忙转移话题,“别看你爸当年没选文科,骨子里可喜欢文科了。没读过文科啊,真不知道政治历史地理的浪漫。当年我差点就报地质大学了。”
“远汀这孩子吧,很有主见,他做出这样的选择,他的妈妈估计也是支持的。选文选理呢,还是要根据自己适合的来,”他又说,“上学期你妈那么坚决地要你选理,你不也是填了文吗?为什么?”
舒盏的理科成绩没有文科那么突出,但要学,不是学不上去。
她的九门总分,也是在光荣榜上,年级第二十名。
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填了文。
她少与母亲有争执,分科算一次。
那是深夜,她一字一句地说着自己对文科的热爱,最终说服了她的母亲。
——因为喜欢。
哪怕所有人都说文科的分数线比理科高,招的人少,未来的就业更为困难。说文科无用,国家更需要学理科的人才。说学文科的,大多都是实在读不下去理科才转过去,准备学门艺术混个大学文凭。
可这些人再怎么说,在分班时,也有那么一批,走上了文科这条路。
因为喜欢,所以愿意放手去搏一把。
舒盏想起六月份,填分科志愿书的那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很勇敢。
平生第一次没有按照母亲的蓝图走,并且,得到了她的默许。
只是回想起昨天办公室里的少年——
他更勇敢。
他说喜欢的时候呀,窗外的阳光懒洋洋地照进来,尽数汇聚在他的双眸之中,在那里,有星河万里。
那是,自信的光。
第6章
又一天过去。
新组成的班,在刚开始大家都跟各自从前的同班同学抱成团,分裂成无数个小团体,谁也不与谁多说一句话,下课却也十分热闹。
昨天一整天舒盏都没有主动和江远汀说过一句话。
他也几乎不离开座位,课间就翻翻书,因为靠着窗,几个一班的男生来找他,可以直接拉开窗帘jiāo流,很是方便。
舒盏不跟他说话,他便也不开口,弄得舒盏不知怎的心里烦躁。
憋得慌。
早上七点二十八,舒盏拎着包,踩着早读的预备铃走进教室。
江远汀先她一步到,书包搁在桌上,还没收回去。
她来的时候,就看见江远汀不急不缓地走在她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