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反问明璎:你为什么会对傅总感兴趣?
我
这个问题并不难,明璎却被问蒙了。
她真不是感兴趣才打听傅安钰,只是为了知己知彼。
明璎我了半天想不出怎么回答,于是也反问杜芸歆:你对她难道不感兴趣吗?
不感兴趣。杜芸歆果断摇头,我只是个打工人,按照合同内容帮傅总处理琐事,拿工资养活自己而已。
虽然有许多听不懂的词,但明璎大致明白了她的意思,便追问:那你觉得她这个主人怎么样?难不难相处?平时有没有苛待你?
傅总是个很好的人。杜芸歆不希望继续这个话题,直接发出好人卡。
哪知明璎却高兴地接过话:她既然那么好,你多跟我说说她嘛!
杜芸歆:
为了工资着想,她当然不能说,只好按照相处细则里提到的意外解决方案,把锅推给傅安钰:傅总不希望我透露她的任何信息给你。
明璎:
怎么又是傅安钰不允许!
明璎瞬间蔫了,只好失望地问了些别的情况,这回杜芸歆倒是有问必答。
杜芸歆冷淡,但并没有傅安钰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为人也随和,明璎见她乐意多说,索性把这几天见到的陌生器物都问了一遍。
而杜芸歆也耐着性子给她一一解释:
手机不是某个品种的鸡,用你们妖界的话来说,是一种传讯法器,但比传讯法器功能更多。
傅总每天提着走来走去的包里装的是笔记本电脑,键盘是这种电脑自带的一部分,敲击的时候会有清脆响声是正常的。
浴室里的瓶瓶罐罐是洗浴用品,有洗头发的,也有洗身体的,还有洗衣服的。你看不懂上面的文字很正常,那些都是进口货,所以你要等傅总在的时候再用它们,免得用错了把自己搞得很狼狈。
解释完,杜芸歆发现小狐狸双目呆滞,连早饭也忘了吃,忍不住问:是听不懂吗?
明璎尴尬地嗯了一声,小声问:笔记本和电脑,还有进口货都是什么啊?
杜芸歆哭笑不得,低头看了眼表,把坐垫放回原位,起身说:下次再和你讲,我得去工作了。
明璎嘴上应得很乖,却跟着她到了门边,试图在她开门时蹿出去。
谁知杜芸歆走到门边时,突然蹲下来,飞速捏住她的尾巴挼了一下。
明璎只觉浑身如同触电一样酥软,惊叫声刚脱口,就被杜芸歆拎着后颈皮提到床上,随后眼前一黑,傅安钰的被子便罩在了她身上,松木淡香直往她鼻子里钻。
这也是傅安钰写在相处细则里的意外解决方案之一,包好狐狸,杜芸歆就开门出去,顺手把门锁上。
明璎想掀开被子却又不敢用力,生怕尖锐的爪子不小心划破被子,等傅安钰回来发现被子破了,定会冷着脸把她关回铁笼里。
等她小心翼翼扒开被子重见光明,杜芸歆已经离开很久了。
明璎沮丧地蹲回小窝里,吃完还温热的培根卷,本来想进行聚灵,可一想到傅安钰对自己的诸多约束和隐瞒,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她烦躁地跳出小窝,把遥控器叼过来,打开电视机,希望能借此打探傅安钰的情况。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被她翻到了傅安钰出镜的节目。
傅安钰坐在一名蓝衣服女人的对面,正冷着一张脸与对方交谈。
她的嗓音清冷,语气严厉,目光始终直视对方的双眼,听得蓝衣服女人很是紧张,不管发问还是接话,都极其客气又小心。
明璎原先还生着气,但当她看到蓝衣服女人在傅安钰面前显得特别弱势时,说话时强绷着表情,不太自然,心情却莫名好了起来。
原来不止是她怕坏女人呀。
二人交谈的内容,明璎依然听不懂,但她听得颇为享受。
等画面一变,她心满意足关上电视机,总算能沉下心聚灵了。
借助傅安钰画的聚灵阵,明璎再度进入忘我的聚灵状态。被她一遍又一遍精炼的灵气涌向丹田,又在固为灵力之后,于她身后凝聚。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等明璎终于凝出第二条尾巴,舒坦地呼出一口浊气,睁开眼,只见窗帘已拉上,竟然到了夜里。
傅安钰端坐在书桌前,双手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听到小狐狸吐气的轻微声响,她停下动作看过去,一眼瞧见小狐狸身后舒展的两股尾巴,面露惊讶。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明璎刚问完,只听肚子咕地长鸣一声。
凌晨一点二十。傅安钰离开座位,拿起明璎的水碗,倒入水果燕麦口味的酸奶块,又拆开一盒原味酸奶倒进去。
明璎嗅到淡淡的果香和奶香,忍不住仰头问她:这是什么呀?
傅安钰拌匀酸奶,放在她面前,也不介绍,只是说:尝尝。
明璎试着舔了一口,酸甜的味道顿时在舌尖起舞。
果酪!她兴奋地惊叫一声,大口大口舔食起来。
乳酪难做,明璎记得妖界北方的狼族最擅长制作乳酪,那酸甜稠厚的滋味,她吃一次就忘不掉了,可惜爹娘都不太喜欢这种点心,也就很少让商队去采购。
明璎还吃到了几块自己从没见过的水果块,但这些水果块又鲜又甜,与乳酪一起吃,更是别有风味。
人族叫它酸奶。她听见傅安钰慢悠悠地介绍,你吃到的,是凝成块状的酸奶和果干麦片的混合物。
明璎没应,只管吃,不一会儿,满满一碗酸奶就见底了,她甚至连碗底和碗壁都舔了个干净。
安抚完空荡荡的胃,明璎用尾巴卷了卷水碗,舔了舔唇,意犹未尽。
傅安钰蹲在她面前,盯着她的两股狐尾看了几秒,伸手去触碰新生的那一条。
明璎最怕被挼尾巴,慌忙退开,两股尾巴立即拧在一起,拖在身后不让她摸。
让我看看灵力固得稳不稳。傅安钰仍然去捉。
别、别碰我尾巴呀!明璎吓得折起耳朵,嘴上虽然这么说,身体却趴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眼睁睁看着傅安钰的手伸向尾巴。
纤长的手指钻入两股狐尾的间隙之中,左右轻拨,便将它们分开。
明璎刚才是不敢动,现在是动不得,傅安钰的手每在她新生的尾巴上挼一下,她就觉得心也被揪一下。酥麻的感觉算不上什么,但她就是感觉很难受。
等傅安钰挼到第三下时,忍无可忍的狐狸哭了。
松手!明璎带着哭腔吼她,再不松开,我要咬你的手了!
傅安钰应声停手,顺着她背部的毛捋了捋,当作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