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只见几个壮汉拿着刀剑冲过来,气冲冲地说道:“风家那小子太可恶了,居然把大少爷打成那个样子,奴才们愿意跟你一起去报仇,把那小子的腿给打断!”
却见一个巴掌劈头盖脸地甩过来,那个说话的大汉被打得满口喷血,余下几人目瞪口呆地望着齐展,一脸茫然,这小少爷好好的怎么突然对他们动起手来?
齐展脸色阴霾,沉声说道:“难道没有人和你们说过,在这碧菊轩里不准喧哗吗?赶快给我滚!”
“可是大少爷的仇......”
“滚!”
“是是是!”几个人将地上的大汉扶起来,急匆匆地退出去,心中不由得哀叹,小少爷乃是人中龙凤,本可以大有作为,可是却把所有的心思花在一个女人的身上,真是可惜可恨!
幽静的庭院不似外面的房屋那般富丽奢华,也无什么仆人,显得有些清冷,只是那棵青松下种着数丛菊花,却是雪白色的,一朵一朵的如娇柔的妙龄少女,泛着清冷幽香,朦胧迷醉不易察觉。
那里有个女子行走在这片幽香海洋中,一身素朴的白衣,姣好的面容同样是苍白无力,就如同她正浇灌着的白菊一般,经历过冰冷的寒冬。
齐展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平静的心也跳了起来,他再一次小心翼翼地整理好衣襟,带着微笑走过去。
“苏雪,过几天便是你的生辰,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齐展紧紧攥着手里的盒子,充满希冀地问道。
名叫苏雪的女子默默地给花浇着水,脸上无喜无悲,似乎没有听见齐展的话,眼中只有那片淡雅的白菊。
齐展尴尬地笑了笑,这种情况他早已习惯了,他将盒子打开,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只白簪,笑着说道:“你看!这支白玉簪送给你,这是我托人从帝都带回来的,是帝都的能工巧匠采用地底深处的秋水玉雕琢成的。你喜欢菊花,我让他雕成菊花,就像你种的这片菊花一样。”
苏雪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那只白玉簪,眼中闪过一丝光彩,但很快又消失,兀自浇着花。
难以言喻的失望在齐展的心中涌起,这样都不行吗?这支簪子他从前年就开始着手准备了,帝都的雕刻大家心高气傲,他苦苦相求很久方才使得对方同意为他做出这样一支簪子来,而地底深处的秋水玉更是奇货可居,整个漠北恐怕也找不出三块来。
做的这么多,仅仅只是想让她笑一笑而已,她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他压抑住心底的失落,脸上继续挂着微笑道:“这个院子太小,你喜欢种花,我打算把这个院子给扩大一些,到时候你便可以种更多的花了。我托人从南方采购了十数种不同的菊花种子,到时候你想种什么样的菊花就种什么样的菊花,你看如何?”
一阵风吹过,带起阵阵清香,也吹落几朵菊花花瓣,苏雪的脸上涌现几分怜惜,弯下腰,洁白的手拾起那一朵朵沾了泥土的洁白的花,将它们小心翼翼地埋进泥土中,像是葬下自己的好友,眼中流露着几许悲意。
齐展心中默默地叹口气,这个多愁善感的女人能为一朵凋零的花而悲伤,却能对他心冷似铁,看来当年的事情对她造成的伤害太深了。
他犹豫良久,方才轻声说道:“林严回来了。”
那个恬静淡雅的女子这个时候终于有了反应,她猛地回过头来,原本平静的脸庞此刻就像涟漪不止的湖面般再也不能平静,流露出极其复杂的神情——焦急、担忧、悲伤还有说不出的欣喜,她颤抖着声音说道:“阿梧回来了?为什么?他不在玉城好好的待着,为什么要回来?”
齐展看着她眼中的波动,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她这样激动了,他道:“我也不知道,他不但回来了,而且还要参加今年的黑凤角逐。”
“啪”的一声,苏雪手中的木瓢掉落在地上,她焦急地说道:“他不是没有武质吗?为什么要去黑凤角逐?那里高手如云,他去不就是送死吗?对了,你们没有对他做什么吧?”
“没有!”齐展连连摆手,苏雪眼中的怒意使她心里一慌,他急忙辩解道:“你放心,我们没有伤害他。”
苏雪闻言眼中的怒意退了下去,可是脸上依旧挂着浓浓的忧色,她愣愣无神地坐到石椅上,如一朵憔悴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