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抹抹鼻涕,抽噎道:“月中里还只是小病,拖拖拉拉十几天,就病的越来越重了,今日连早朝都去不了。”
“既是病了,叫大夫来看就是,我去了能有什么用处。”她挽了袖子坐下,耳朵却立了起来。
“心病还需心药解,姑娘何不发发善心,去一趟又不碍事。”
“去去去!什么心药不心药的!这话谁教你说的?大小姐,这温大人病了自有他夫人去照顾,您去了算怎么回事啊,也凭白落了别人话柄,传出去也不好,倒叫咱家爷脸上也挂不住……”王管家见宁玉真已是一片动容之色,忙在一旁煽风点火。
“既是如此,那算是小的多此一举,这就回禀我家主子!”小厮愤愤然说完,挣脱护院的牵制,没等宁玉真说话,又冲出了院子。
“王管家,听他说的,也不是头一回来了,干什么拦着他不让他进。”宁玉真叱道,那小厮也是,不等她回话就跑的没了影。
王管家陪着笑脸,连连赔不是:“大小姐,这可不关老爷的事,是小的以为,这当断不断最是恼人。您若是去了一次,那恐怕免不了二次三次,这次数一多了,前尘往事全都勾起来,哪里还是好脱身的?温大人是朝廷命官,他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有御医在身边伺候着,若说真有什么一时半会儿想不开的,喝点子药,多休息休息,低下献上的美人喂喂葡萄跳跳舞,哪儿有什么去不了的病症。再说了,真要是病入膏肓了,您再去也不晚啊,到时候保准温大人什么病也没了……”
宁玉真怒目瞧他,王管家笑眯眯的,女人争宠吃醋他后院里见的多了,这男人使起小性子,看来也不遑多让吗。倒是宁玉真这样的美人,叫人拉下脸来做低伏小,能抱得美人归,面子也就算不得什么大事。所以他十分确信,这温大人就是有点小病,借题发挥罢了。
“哎呦,您别这么瞪小的,小的叫人打听着呢,若是真有个什么,自是禀报上来的。”宁玉真长舒口气。
“你倒是心眼真多。”
“哪里哪里,都是爷栽培的好。”王管家见宁玉真神色恹恹的,也不再打扰她,给她报了午膳要用的膳食,就连忙退下。
宁玉真呆呆坐在椅子上,她就是知道温云之是长情的人,又知自己给不了他独一份情爱,才选择与他断了前缘,若他因此得了心病,她自会前去探望,可王管家说的也对,当断不断,往后更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