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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羽拂华枝 第56节(1 / 1)

二人刚进院子便听见父亲房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之声,只听郁文亭说着什么“我对不起你”、“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放过我好不好”……

兄妹对视一眼,眸中皆是古怪神色,这个时辰父亲在同谁说话,而且听着意思,父亲还亏欠人家。

两人越听越疑惑,适时吹来一阵凉风,惹得郁卿川打了个冷颤。屋内却愈发热闹起来,郁文亭带着央求道,

“我都答应你,该给儿女的东西一样不少,我悉数补上,你好生投胎去吧……”

郁华枝心下冷笑,看着时候差不多,便扬声朝屋内开口,

“父亲,女儿和哥哥听说您身体不适,特来探望,不知眼下可方便?”

不知为何,屋门忽地打开,郁华枝见哥哥愣着,便拉着他进了门。

却见郁文亭出神坐在床沿,目光呆滞,郁华枝便上前试探着唤道,

“父亲,父亲?”

郁文亭本就昏昏沉沉了一日,骤然见了亡魂当真吓得不轻,听见有人唤自己,便缓缓回过神来,却瞧见那张与亡魂神似的面容,吓得往被窝里钻,口里还振振有词,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你不要过来啊!”

郁卿川瞧着父亲的模样,竟是有些魔怔了,便倒了杯凉茶,直接往他脸上泼去。

凉意袭来,混沌的思绪总算能歇口气,眼神恢复了几分清明,这才看清眼前站着的是一双儿女,脸上汗渍与茶水混杂,显得十分狼狈。

他随手拿过郁卿川递来的帕子擦脸,故作镇定,

“你们怎么过来了?”

郁卿川还是头一次见父亲这般,有些愣住,郁华枝见状便关切开口,

“我与哥哥听闻父亲身体不适特来探望,方才父亲可是梦魇了?”

不提倒还好,一提郁文亭便又回忆起方才的骇人画面,分不清究竟是梦中还是现实,总觉得这些日子怕没什么安稳觉可以睡了……

郁文亭现在想遂了那人的心愿,只要别再来纠缠自己就好,想到此他便揉着眉心开口,

“去,把管家和账房叫来。”

眼下已经入夜,郁卿川实在不知父亲这个时辰叫管家过来有何要事,便茫然地出门去唤人了,但坐在房里的郁华枝心里倒是门清,这本就是自己的谋划。

郁华枝在房里安然坐着,见房内静悄悄的,便突然起了几分逗弄之意,

“父亲,女儿不日便要出嫁,心中还是舍不得您的,若是母亲还在,想来她也会为女儿高兴的,是不是?”

郁文亭听她提起早已亡故的夫人,头愈发疼了,按在太阳穴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声音微颤,

“是啊……”

郁华枝心底暗笑,面上却不露,只是秀眉微皱,露出一副忧愁之态,

“母亲去世得早,我也未能承欢膝下,心中愧疚难安,在寺中常年供奉着长明灯,如今也该再去添些香油钱,不如过几日女儿陪父亲一道去给母亲上柱香可好?”

郁文亭强行压下心里的不悦,沉声应了,

“这是应该的,明日去便是了。”

郁华枝眨巴着眼睛,似是十分感动,

“父亲的身子不要紧么?过两日去也是使得的。”

郁文亭摆了摆手,淡淡道,

“早去些才好……”

郁华枝便乖巧地应了,听见外间有脚步声传来,想必是管家过来了,待几人进了屋,郁文亭便坐起身来,无精打采地开口吩咐,

“夫人在去世之前特意叮嘱过,她的嫁妆不归还母家,待你们兄妹三人嫁娶时各自分了,也算是她身为人母的一片心意,如今华枝也要出嫁,今日便把嫁妆一道分了吧……”

管家闻言才抬起眸子,望着郁文亭有些欲言又止,郁文亭自然明白其中深意,接着说,

“这些年府里人情来往,打点上下,有时银钱短缺,少不得挪用了些夫人的嫁妆,我也心中有愧,这次便从我的私库里出,将短缺的份例补上,如此便是。”

管家和账房对视一眼,这才低头称是,郁卿川听了这会子话才慢慢明白几分,回头望着妹妹,见她乖觉地站在一旁,轻声开口,

“多谢父亲,想来母亲泉下有知便可放心了……”

见她气定神闲,郁卿川挑了挑眉,心下暗暗猜测,此事会不会与妹妹有关?

郁文亭吩咐完就命众人下去了,今夜折腾了许久他也颇为疲累,郁华枝见哥哥本来想同自己说话,但顾嬷嬷有事前来禀报,他便先回去了。

待事情了结,郁华枝屏退侍女,一个人在府中散心,望着挂在枝头的月亮,眸中凉凉。

父亲若不是心虚,愧对于母亲,何以见了她便这般害怕,连夜就将嫁妆吐了出来,这可不是笔小数目。

母亲魂魄入梦是假,装神弄鬼才是真。那日郁华枝吩咐顾嬷嬷在父亲的饮食里加了些东西,让他多梦难眠,今夜又从赫连羽那里借了个精通易容之术的暗卫,借着夜色倒也看不出端倪。

自己不过略施小计,父亲便这般害怕,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禁冷笑。

这个父亲,实在是凉薄得很,好在如今把母亲的嫁妆拿回来了。日后他如果能安分一些,自己倒也愿意和稀泥,糊弄着也就过了……

作者有话说:

最近在赶一个令人头大的ddl……

第67章杀机四起

黑夜之下,将一切筹谋算计卷入其中,似石子投水无波,沉入深不见底的湖中。

藏身于暗处,冷眼瞧着京城繁华,落入他的眸中,却骤然失了颜色,仿佛这世间的一切热闹再与他无甚关系,只能空占着别人的身份,隐姓埋名。

想着往昔种种,自己也曾鲜衣怒马,在京城御马上街,与好友说笑一场,嬉笑怒骂好不畅快,也曾守在心爱的姑娘身旁,看她宜喜宜嗔的绝世容光。

而如今,他却只能在这见不得光的暗处,背负着尸山血海之仇,暗中搅弄风云,早已回不了头了……

沈云疆静静站在临水的楼台,目光略带自嘲,耳朵微动便敛了眸子,见手下的亲卫悄然走近,躬身回禀,

“公子,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不知何时动手?”

沈云疆略垂的眸子骤然抬起,水面的粼粼波光似被吸入其中,透出几分狠戾,冷冷开口,

“丑时,今夜观天必有场大雨,最宜杀人,想来天明时也能把血气冲刷干净……”

沈云疆波澜不惊地说完此话,侍卫微愣,犹豫开口,

“公子,其实按照计划,我们原本还要等上几天,不知为何突然要提前行动?”

沈云疆淡淡看了他一眼,轻声道,

“早些行动,以免夜长梦多,这些事我心中有数,你照做就是了。”

侍卫闻言赶忙沉声回话,

“属下领命。公子,言朔那头传了消息过来,已将云州内萧国眼线连根拔除,虽很费功夫,但毕竟萧国还未站稳脚跟,总归还是处理干净了。”

沈云疆微微点头,算是应了,

“只要赫连羽他们起疑,便会愈发紧盯着云州,芡州倒是可以松口气。”

“言朔,不愧是我亲自带出来的兵,好在当时他不在北疆,否则一时我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去辖制云州……”

沈云疆侧过头,淡淡开口,

“吩咐下去吧,今夜动手务必做得干净些,别留下把柄。”

侍卫恭谨应声,随即掩入夜色,无处可寻。

沈云疆却仍旧停在原地,心思沉沉。他之所以急着动手,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在的。

三日后郁华枝便要嫁给赫连羽,若是这几日出些乱子,说不准二人的婚事便要往后推了,否则原本计划动手的日子是在五日后,今夜动手未免有些仓促了……

沈云疆也没了失意的心思,静静等着今夜,明早想必能在京城掀起一阵不小的风波。

不过这等子风浪只怕刮不到后院,第二日晨起郁华枝便仔细打扮了一番,说好洛萦今日要过来,她便也不好赖床的。

今日梳着凌云髻,戴着点翠珠玉华盛,再插一个莲花纹白玉簪,一身天水碧夹金线海棠缎袍,透出灵动的光彩,轻点胭脂,便已姝丽无方。

昨夜当真下了好大一场雨,惹得郁华枝有些睡不安稳,淅淅沥沥直到破晓,也不知昨夜几人能睡得安稳。

郁华枝用了过早膳便看着话本解闷,等了许久也不见洛萦来,心下气鼓鼓地,气着哼了一声,

“这个洛萦,可真是冤家,叫我巴巴起来等着,都快到午膳了也没见她过来……”

话音还未落,外间的门便被推开,带进来一阵凉凉的秋风,裙摆摇曳,上头绣着的海棠都似要被惊落一般。

郁华枝伸头望去,却见门口是洛萦,看着行色匆匆,竟也顾不上让侍女先来回禀,赶忙开口,

“这是怎么了?”

洛萦皱着眉头摆了摆手,先饮了一盏菊花蜜茶,只觉得还是渴得厉害,便自己上手再倒了一杯。

见她一时顾不上说话,郁华枝倒也只得等着,眼睛直直盯着洛萦看,

“且慢些喝,没人同你抢。”

洛萦总算歇了茶盏,一脸无奈地开口,

“你道我今日何故来得这般迟?”

郁华枝挑了挑眉,睨了她一眼,嗔道,

“你就别卖关子了,我怎会知晓。”

洛萦清了清嗓子,神秘开口,

“昨夜竟有十几位大人在府中遇刺,刺客下手干净利落,这些大人皆当场毙命,今日本来是夫君要送我过来,但出门前临时被叫到刑部查案子去了,我便只好自己过来,路上马车行人堵成一团,本是要全城戒严的,但拦路的巡检司一听我是要到你府上来,就直接放行了。”

“怪哉,这好端端的怎么出了这档子事……”

郁华枝心下只觉得不妙,便屏退了下人,关起门来问道,

“不知这些大人都是哪几位?”

洛萦面色凝重,缓缓开口,

“我出门前也问过夫君,具体是谁我倒是记不清了,只是他们任职分散于各部,并无直接联系,但似乎……这些大人都投靠了萧国。”

“华枝,你说不会是因为这个他们才……”

郁华枝眉头皱起,一时失神,若是说起投靠萧国,自己的父亲便是其中之一,眼下自己也要嫁给赫连羽,若照这个道理,为何不对郁府下手?

她良久默默,只来回踱步,看得洛萦有些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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