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思想是她们也无法左右的,任陈家母女怎么说自己的事来劝,那男人也不放手也不走。
最后她们三人还是没要那人的锅,章婧还给他留了一条鱼,这样做他是死是活,她以后也不会心里有障碍了。
看不开想死的人,你就是拿灵丹妙药给他吃都没用,想活命的只要有口气在都能活的好好的。
路上章婧为了打破那一家带来的沉默,开口问道。
“大娘,你们在安县有认识的人?”要不然怎么想着去安县?她可是因为知道那里没有打仗的才去呢。
“是呀,有一个亲戚在那,是书云的表叔。”
也不知道这次去了,当家的不在了,他们还能认她们母女吗!
“就在本安县么?”
“不是,到了安县还要再走几天,不过只要到安县我们就能不用走路了。”
“那怎么去?”
章婧还想不明白。
“坐马车去呀,呵呵。”
陈家的和陈书云看章婧一脸小迷糊的样不由笑开了。
“啊,哦!原来大娘你们还有钱呀!呵呵!”
对呀,她真是笨,像她们这种家庭定是地主富商,怎么会没有钱呢。只有她这样的乞丐才是身无分文的人哪。
她们走了两天才看到一个村庄,一看还是有人住的村庄,三人喜形于色兴冲冲的进了村。
保险起见章婧把枪给藏好了,免得节外生枝。
她们敲响了村口第一家的门。
“咚!咚!咚!有人吗?”
“谁个?来了!”
李翠花正做好晚饭摆上桌和孩子准备吃饭呢,都这会了谁会来她家啊!
里边人一打开门,门口站着三个人一看都不认识。年纪最大的妇人四十岁左右,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和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身上都背着包袱,她猜大概也是逃难来的吧。这半年里经常有这样的人,路过他们村借宿讨要吃食的。
“你们这是找谁?”
章婧一看开门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系着破布围裙的妇人,盘着经典妇人头,一听话音就知道是徽州的人。
“大妹子,我们是路过这,你看这天要黑了,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们借宿一晚?”
陈家的作为大家长,站在两孩子前主动说到。
“这……”她也很为难,家里没个男人就她和两个孩子,吃的剩的也不多了。要不是看同是女人的份上,但凡有一个男人,她一早开门就得把门关上了。
“我们可以给些银钱。”
说着陈家的拿出一对银耳钉摊在手心让李翠花看。
李翠花原本以为她拿的是纸币或者是铜钱,正想说现在这些是一文不值的了,一麻袋钱都买不着一袋米的,一看原来是银耳钉。
这个娶媳嫁女倒是都能用得着的,衡量了一番,拿着这对耳钉也不吃亏还有的赚,就答应了。可是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的。
“这位嫂子,我们家吃的就是稀粥和咸菜,您看你们吃的惯不?现在呀给这仗事弄的男人都去参军,村里剩的全是女人带着孩子。
这主要劳动力没了,我们吃喝用的也就没以前那么好了。”
这李翠花还诉上苦了。
“大妹子说的哪里话我们还不是一样都是乡下人,吃的惯,吃的惯。
参军也是保家为国,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儿。”
陈家的嘴上说着,心里却叹这家里没个男人做什么都克克业业的。
李翠花让开身让她们三人进院子里。
“小红,去灶房再拿三双碗筷来,有客人来了!”叫大闺女去添置碗筷。
“嫂子也别客套了,你们坐,我是个粗人,叫我翠花就行了。”
章婧差点出口翠花上酸菜~
“我夫家姓陈,就托大叫你声翠花妹子了。”
这时候人还是比较守旧,女人结婚后多冠以夫姓介绍自己,娘家就是外人了。
吃完饭,陈家的又把李翠花找来了。
“翠花妹子,我们还要去安县。这还有两三天的路程。翠花妹子看看能不能帮我在村里买点干粮带路上吃?”
“那我明儿个给你去每家问问,你也知道现在铜钱那些的太不值钱,最好你有哈能换的东西,跟他们换倒是比较方便。”
李翠花就差直接说还有银子不。
“有是还有,也就还剩这一只戒指了,你也知道我们这逃难的能剩这些已是极限,不是为了活命哪舍得换那!本来这些都是闺女以后出门子的陪嫁,可现在……唉!”
非常时期财更加不能外露,陈家的只说剩最后一个戒指了。
面上却露出很是万分不舍的肉疼表情。
章婧看的是瞪大了眼睛,她看看陈书云的表情很是正常没有一点惊讶,如果不是之前她们说过要买马车的话,她都相信这说词是真的了。这演技杠杠滴!
“对了能给弄个瓦灌什么可以烧水的最好。”章婧补充到。
“对,这个最需要,到时我们自己也能煮点粥喝。”陈家的赞赏的看了眼章婧,她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李翠花就起身给她们去换干粮了,回来时手里拿的基本都是原料,大都是颜色灰灰的梗米和玉米面,还有一点灰面。
“我想这都换成做好的也容易坏,吃着还不好吃,这些你要吃的时候能自己煮点,现成吃热乎的不比什么都好!”
陈家的看那些米面的也够她们吃上三五天的,最主要的里面还有些盐巴,心下欢喜。
“行行行,真是劳烦翠花妹子了。”
“瞧嫂子说的,我也是拿了你的银子。”
李翠花在她们走时烙了几张杂面饼给她们装上,站在村口目送三人出村的背影。
回到家把门一关插好门栓跑到里屋,掏出怀里的那只银戒指和一对耳丁,拿出手帕小心翼翼的包好藏在箱子底下锁上。
这以后可是她女儿的嫁妆,带到婆家不比什么都体面!
而她给章婧三人的那些干粮米面,是拿自己家里的多余的东西去换的,这样就可以把戒指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