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责,心痛,一瞬全涌上心头,为什么我总会让我在乎的人遇到这种事情?为什么我总是要让他们受到伤害?连自己想纳入羽翼的人都保护不了
抬起馨箬的小脸,轻轻用衣袖抹去他脸上的脏污,“乖,不哭了,是娘不好,娘让馨箬受委屈了。”
小狐狸拼命的点着头,小脸上的眼泪乱飞,“是,娘过分”破掉的嗓子依旧沙哑难听异常。
“我他妈的杀了你这个贱人”一边捂着不停流血的眼睛的华服男子,带着一脸恐怖的嗜人表情,呼啦一下从地上蹦起来,一把抽出身旁打手腰间的长剑,冲我们的方向疯了般的刺了过来。
一道快如闪电的黑色指风带着煞气连招呼都没打,就横穿了那华服男子的脖子,男子连喊一声都没来得及,就大张着惊恐的双眼,双手捂住了脖子的地方
三秒后,头颅无声的掉了下来,骨碌碌的在地上滚了几个圈,直到撞上客栈台阶又反弹了一米多远才停了下来。男子厚重的身子,重重的倒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激起地上一层染血的冰渣子。
人们,茫然失神的望着眼前突然发生的嗜血一幕
直到被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划破,才一个接一个的反应过来
惊恐,惊骇的眼神,可怖,高声的尖叫顿时,如同炸开的热锅全乱了
吵。
我瞥了乱一眼,他亦是一脸烦躁的表情,他一手挥出,准备作出一个召天雷的手势
“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杀人,你当这世上还有王法么?”一个侠士装扮的年轻少年从客栈二楼的窗口跳到我们面前,呼啦一下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指着乱大声道。
乱邹了眉头,“我要杀便杀,与你何干?”
“嗜杀,则入魔道,自是与我等有关,魔道妖孽,人人得尔诛之。”那小子一脸正气的道。
入魔?我与乱对视一眼,我俩从对方眼里都只看到俩字,无聊!乱本来就是魔,而且还是天下群魔的大头头,你说他魔,他还当你夸奖了他呢。
懒得理会他,准备招呼乱闪人。
那小子见我们的神色,明摆着不把他放在眼里,不由一怒,端着剑就冲了上来。
我哼了声,看都没看他一眼,一巴掌将他的剑拍成了两半。
那小子见我断了他的剑,一下子将矛头对上了我,跳到我面前,怒气冲冲的冲我嚷道,“你陪我的叱阿剑。”
我顿时火冒三丈,他妈的你先出手伤人,我没宰了你算对得起你了,现在居然还要我赔剑?腰间抽出一条血鞭,照着那小子脑门就抽了上去。
那小子一声惨叫,一条血淋淋的狰狞鞭痕立马出现在他还算长得不错的脸上。呵,身上还算有些功夫,居然没被我劈成两半,我邪邪一笑,正想挥第二鞭的时候,又从上面窗户跳下一个挺仙风道骨的俊朗蓝衣男子,飞快的拉了那小子跳出了我鞭子的波及圈。
啪的一声,地面上顿时被我的鞭子挥出一道丈许长的深坑。
蓝衣男子对着那小子怒斥道,“孽障,修得无礼。”然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对我一抱拳,“姑娘请恕在下管教小辈无方,方才得罪了。”
那小子捂着肿胀的脸,咬牙切齿的嚷道,“师叔,我们堂堂玄玉门,难不成还怕她不成?”
“住嘴。”蓝衣男子眉头一竖,转头怒喝了一声。“做事如此鲁莽,难道受的教训还不够么?”
玄玉门?脑子里快速闪过一些片段
蓝衣男子朝我和乱再抱了一拳,道,“在下乃玄玉门甄散真人,敢问两位是何?”
“非墨是你什么人?”我打断他的话问道。
蓝衣男子诧异了一下,谨慎的又打量了我一眼,还是开口道,“他是在下师侄,亦是本门下任掌门人。”
这人是非墨师叔?想了下,我改主意了。回头对乱道,“小狐狸需要休息,我们先在这住下吧。”
然后抱着小狐狸在人们惊惧的眼神下,跨过躺门口装死的店小二,进了客栈。
蓝衣男子跟了上来,“敢问姑娘与我门非墨是何关系?可是在下师侄之小友?”
“不是。”然后看着蓝衣男子一脸疑惑的表情,我冷冰冰的笑了笑,“他,是我的男宠。”
窥忆
作者有话要说:烈火,浓烟,锁链,丹炉
娘娘,救我,救我,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娘
脸,苍白的玲珑,那么爱哭的孩子,竟自始至终未落下一滴泪
只心心念念着,他的娘娘,会来救他
烟,呛了嗓子,火,灼烫了眼,呼不出,灭不掉,那焚妖烈焰,燃烧的妖挠而无情
焚心,魂烧
受不住了,这样的煎熬,几时方休?倒不如死了可是,不行,死了,娘娘回来就找不到馨箬了
娘娘馨箬不信你死了,从见到娘娘的第一眼,馨箬就知道,娘娘是个好厉害的人,比那些将馨箬囚禁起来的神人厉害的多了
所以,馨箬要等,要熬,馨箬一定要活下去,馨箬相信,娘娘一定会回来找馨箬的,娘娘一定会回来的
妖丹被生生的剜去,娘娘,也许馨箬该笑,那痛,倒比那炙烈的火轻多了
冰凉的地面,丝丝缕缕的寒气,如同嗜人的野兽般迅速侵入了毫无抵抗能力的身体侵吞掉身体最后的一丝温热
好冷,头,好沉
生命的气息,一点点的消失
娘娘馨箬怕是,等不到你了
蜷缩的小小身体,僵直的四肢,昭示着生命的消失,银色的冷调,映衬得肚子上那抹狰狞的切口更形红得刺目
“我说老起子,这银狐的皮毛可是世间少有,更是千金难求,我这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从那偷出来的,你就给这么点银子,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你出去打听打听,这货多棘手,看除了我还有谁敢收你这东西。不怕实话跟你说了,这价格已经是最高的了,如果你有别的买主,请便。”
“哎,我最近真的手头很紧,要不我也不敢动这东西啊,看在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上,你就”
谁都没有发现,那个麻袋泛出,一点淡的几乎看不出来的银色光芒。
无声无息的,那只小小的银狐,竟又变成了一个十六七的少年。
砰咚砰咚,虽然缓慢,心,却实实在在的重新有了跳动
双眸缓缓打开,入目所及一片的黑暗
这,应该不是天黑吧,身为千年妖狐,夜视这点普通的能力也还是有的,看来,眼睛,是真的坏了。
惨白的小脸上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还好,命还在。娘娘,馨箬还能等你。
眼睛看不见,耳朵变得异常灵敏,交谈之声一字不落的传入耳中。感受了一下自身的状况,没有了妖丹,果然妖力也全都失去了,呵,娘娘,这下,可真的是
毫不出所料的两声抽气声响起沉重的,能听到人沉重而猛烈的心跳
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神经处于极强的警戒中,机会只有一次
越来越粗重的呼吸,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人的气息,飘过鼻间,就是,这个,时候
猛的抓住面前人的脑袋,干净俐落的反手一扭,干脆的嘎拉一声,脖子顺利的移了位,就算眼睛看不见,也能想到面前那人软软倒下的身体以及肩膀上耷拉着的以诡异角度垂着的头颅。
痛,仅仅是这么一个动作,腹部也痛如刀绞。
惊叫着妖怪的粗哑尖叫,紧随着一阵张惶失措啪嗒不稳的脚步声,飞快的远去。
这样也好,真的是,没力气了毕竟,现在这身子,连普通人都不如。
撑着自己破败的身体,颤着双手,从尸体上扒下衣服。
看到这里,我收回了自己的手,拿着帕子,一点一点的抹着小狐狸小小脸蛋儿上面的脏污。
桌上小小的烛火,散发出昏黄微弱的光芒,在墙上拉出长长的歪曲着的影子。
该说是我冷漠么?即使小狐狸的遭遇如此悲惨,纵使他那呼唤我的希冀如此蛰人的悲伤,我,还是没有回到一年前去改变什么的想法,对于我来说,已经发生了的事,不是一手去抹杀掉就完了的,代价这东西,总有找死的人来付的不是么?
一年,我离开这个星球竟有一年的时间。虽然一年这个词汇在我的观念里简直渺小的可笑,像我们这样永生的存在,去在乎这不觉得可笑么?
空间裂缝和空间地域之间的极大时间落差,竟使我离开了这么“久”。对,是的,一年,对于我来说算不上什么,可是,对于这些男人们来说,该是,多么的“久”。
之前,我只是一直照着自己的意愿去宠着他们,他们对我来说,一直被定义成我永生的生命中的一个“过”,一个可以追忆的“过”。我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只是为了让自己有个能记得住的回忆,只是为了帮自己编织一个值得回味的回忆,哪怕在远久的未来,我只能忆起那么一星半点。我想将自己视作一个普通人,就这样和他们一起,直到我们都年华老去。
而这段日子,毋庸置疑的充实。温静绝色让人心怜的尘寰,悍的可爱敢爱敢恨的东方羽,一旦认定就绝不回头的任性小家伙唯一,魔魅纵情看上去bt其实专情到让人心疼的湛情,纵然到那种境地,都还一直相信着我的小狐狸馨箬,外表优雅实则邪魅的翩翩君子如情人般的楼殷,明明如斯清雅出尘不该存于凡尘却被生生折翼的非墨,因为有了他们,曾有的那些我不明白的东西,那些落寞里的浓淡孤寂,都离我远去,前所未有的充盈满足进驻到了心底,兴许,这是我期期盼盼的归巢,所以,甚至,我以为我学会了人类的爱。
但是,现在,我不禁怀疑起了自己,爱,我真的学会了么?
眸中心上,黯然如霜,想找些什么理由,却,说不出来,思绪纷乱,心喻如哑难言!
屋子里一股森森冷冷的寒气细细的异香钻入鼻间,我抬头,但见乱站于我面前,一双冰冷没有温度的眼眸,此时多了一些不明的复杂神色,定定的望着我,直言道,“你心绪不宁。”
轻轻拂着馨箬披散的长发,我笑笑,没说话,凌凌乱乱,心绪如何能寻到头。
闭上眼,开始感应其他人的气息,至少,确定他们的安危
不想去想,小狐狸都成这样了,其他人会成什么样了,不愿去想这个问题,鸵鸟的心态,只要不是亲眼见到一定不会怎样的这种,连我自己都鄙视的心态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回复到平常的淡然,习惯性的眯了眯,替小狐狸拉了拉被子,我想站起身,看了下衣袍还被他紧紧抓在手里。看着小狐狸拧着眉头的睡脸,不忍心将衣服从他手中抽走,便脱了去,往他怀里塞了塞。
小狐狸动了动,紧紧的将我那外袍搂着,使劲嗅了嗅,蜷起了单薄的身子。
抬眼向乱,看了他足有半晌,直到他邪肆的眉轻轻聚拢了,我才忽的一笑,“呵,这还真像是一场闹剧”边说边绕开了他向外走去。
暗影中的蜘蛛,已经张开了精心编织的大网。
游戏,亦或是最终的一场闹剧!
乱跟上来,“什么?”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我去弄些水来,待会给馨箬洗澡。”
穿过无尽的生命,不要只把记忆带走,抓痛了爱,伤痕,会刻满了手。
尘逝
作者有话要说:尘寰自黑暗中清醒,周围光线极其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使劲闭了闭眼,再睁开,就着大敞着的门,月光铺开,隐约能见到屋中的物什。屋内一片狼籍。几个人横七竖八的躺于地上,包括自己。头脑还有些昏沉沉的
屋外一阵轻语,一道清冽的嗓音响起,“可有把握?”
乍听到声响,尘寰努力睁了眼看去,昏昏暗暗的,而因角度的关系,从敞着的门,尘寰见到两个男子,一正对,一背对。
正对自己的那人外罩紫衣薄纱,那衣裳在冰凉的月光下映射出如水淡光,一张脸,仙子一般,额际隐现一朵栩栩如生紫色莲花,隐射出世外之姿。这人,越看越像非墨,可是,他又要比非墨美上几个层次。
“这是上头的命令,你照做就是了。”
那背对自己的男子整个人都围在了一件暗色斗篷之内,虽看不清相貌,那声音倒是有些耳熟,似在哪儿听过。
“哼,怎么不说话了,是否不舍得了,嗯?爱上她了?还是,她在床上更能满足你?”那高大男子跨前一步,轻易制住他对面男子的下颔,“我看你这些天一口一个御的叫得好不亲热,要不是这次契机提前,我看你还舍不得这么快就结束吧?”说着又靠近了一步,微微弯下腰,头齐到他面前的那男子耳侧,声音很轻,但饱含莫名威胁寒栗,“我警告你,别把这事给搞砸了,知道这次的反噬我们损失了多少吗?乖乖把这件事办成了,少不得你的好处。”
他们在说什么?他们提到了御。御,御?眼前蓦的闪过之前的情景,御,痛苦至极的脸,是了,御,在哪里?赶紧瞧了周围,湛情,东方羽,唯一,加上自己屋里就只有四个人,御呢?御在哪里?
“我只要答应我的那件事。”紫衣男子厌恶的一把挥开箍住自己下巴的手,冷冷的说道。
男子浅浅的讥讽笑声在空气里晕开,“等这事事成之后,自会允了你的。小心点别露出马脚,否则,你那件事永远都别想了。”
“我知道。”
“最好如此。”
接着,那男子似乎从身上掏出了一样东西,口中念了一窜听不懂的词,一阵玄色光芒自那物什冒出,直冲天际,罩住了非墨,只一眨眼,非墨便在光束的笼罩下失去了踪影。
尘寰惊诧的瞪大了眼,消,消失了?
……
尘寰还处于惊诧中时,那背对他的男子忽然迅速的转过身,冷冰冰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属于人类的表情,发怵的彻骨。惊得尘寰一下闭上了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闭眼,只是,下意识的,这么做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尘寰紧张的心情丝毫没有弱下来,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越绷越紧,心有种跳到喉咙口的感觉,暗暗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希望能让急速跳动的心跳回复少许。
半天不见有什么动静,小心翼翼试探着稍稍睁开了一些,呼,松了口气,那男人,已经不在了。
撑起自己的身子,担心的看了看其他人的方向。刚刚那个男人,那张脸,轮廓深邃,分明是个异族人,只是,看着,为何会如此的眼熟呢?很像,脑中突的一闪,是了,那脸,像极了莫祁寒?!!眼睛不由自主的又朝门口的方向瞥去。
倒抽一口气,原本以为已经走了的男子竟又突然出现,一双闪着残冷的双目,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那双眼里,没有任何的感情,瞧着自己,如同瞧着一根不起眼的草芥。
心砰然停止跳动,尘寰浑身冰冷,阴冷的寒意直透心底。
那男子,脚步慢慢踱近,放的很慢,很轻,似是故意折磨,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有节奏的,戏弄的,靠近。
再迟钝,从周身一点都没抑制的杀气,都知道这人想做什么。心急跳,犹如看得见实体的死亡不断逼近。湛情,东方羽,唯一还在这里,得赶紧叫醒了他们,莫不要都遭了这人的毒手。
手才刚提起,就被狠狠扣住了喉咙,脖颈上一紧,尘寰顿觉呼吸困难。“呃”想通知身边的人,可是,发不出半个完整的字。
痛苦的睁大眼,脸憋的通红,想挣扎,却不知为什么,身子酸软无力,连手指都没法动一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冰冷异常的手,掐着自己喉咙,越收越紧
快要窒息了尘寰不甘的瞪着面前的那张脸不可以死,这条命是御的,不能死,别人,没有资格来拿走,滚开,你没有资格取我的命,滚开
男人,慢慢勾勒出一个讥讽的笑,没有任何温度,看着手中如蝼蚁般挣扎的生命
突的,那手毫无预兆的松开
尘寰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