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称职的八卦记者兼沉迎欢从小到大的损友,何运漪将资源进行了最大化利用,把她和陆礼从大学第一炮到分道扬镳一个去了德国一个去了美国,再到回国之后各取所需光速领证的前后经过扒了个干净。
如果不是沉迎欢誓死不从,何运漪都能把两个人在床事上的和谐程度问个清清楚楚。
末了,沉迎欢在何运漪一声比一声激动的感叹中挂断电话,精神疲惫地回了房间,身子重重地往床上一砸,手机还没放好就被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沉迎欢小小地战栗了一下,汗毛一根根地都竖起来,她语气僵硬,“怎…怎么了。”
“耳朵红了。”
“……”
废话,你不捏来捏去的它会红吗。
陆礼抬手摸摸沉迎欢的耳朵,耳垂小巧可爱,每次亲近的时候他总是喜欢揉捏,人家接吻摸胸,陆礼接吻捏耳朵。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房间里寂静无声,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她警惕地问,“你要干什么?”
陆礼翻身压在沉迎欢身上,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干你。”
从沉迎欢的手机震动开始他就一直在忍,但凡对方能多看他一眼,陆礼也不至于吃醋成这样。
“不行。”沉迎欢作势要把身上的人推开,不料反被压得更紧,她双手抵在陆礼的胸膛,一脸防备,“我明天还要上班。”
陆礼无所谓道,“我明天也要上班,上班和干你有什么关系吗?”
你是没什么关系,反正累得好像永远只有她自己。
“我不想。”沉迎欢缩着脖子躲,反抗道,“你受什么刺激了,干什么非得今天!”
做爱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陆礼不想强人所难,看到沉迎欢如此抗拒,他也是兴致全无,重新躺回床上关掉自己这边的床头灯,“睡觉吧。”
沉迎欢从自己这一侧看过去,陆礼薄唇紧抿,眉间仍有无法消散的不耐,他好像生气了,低气压的笼罩下,沉迎欢一阵心慌,她不想惹陆礼不快,但是又不想明天爬不起来。
她敛目,去勾陆礼垂在身侧的手指,两只手挨在一起,触感明显,但是陆礼没有言语。
沉迎欢没有哄男人的经验,只好笨兮兮地解释,“我没有不想做,但是每次我都好累,我就……”
“我就没办法专心工作了……”
陆礼仍然闭目不言,沉迎欢心里酸酸涩涩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二人夫妻生活一直很和谐,但是她没想到陆礼会因为这样一件小事跟自己生气。
难道是因为上大学的时候她被冲昏了头脑和陆礼乱来了一晚,所以自己在他心里就落下一个“随便的女人”的形象,还是说,当初陆礼会愿意和她结婚也是因为贪恋自己的身体?
或者,自己的身体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非要不可的东西。
沉迎欢越想越难受,脑海中两个小人在不停地争吵。
一个跟她说,“你嫁给陆礼是因为沉明高逼你相亲,陆礼娶你也是因为家族逼他联姻,你们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
另一个小人跟她说,“你自己惹的祸就得自己承担,谁让你之前抽风去勾引陆礼,现在报应来了,不怪人家怎么看你。
沉迎欢竭尽全力把脑子里的小人压下去,两只手拧在一起,狠狠地掐住自己的虎口,逼退了心中的苦涩,她不该对一场以各取所需为目的的婚姻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对。
就是这样。
就像周医生说的那样,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
不管怎样,她都得爱自己。
陆礼不知道沉迎欢经历了一番怎样的心理活动,他本来还沉浸在“被人哄”的氛围里,不料身边的人突然没了声音,还翻身背对着自己。
“你怎么不解释了?”陆礼缓声问。
沉迎欢双眼紧闭,逼着自己忽视后背传来的男人的温度,她别扭道,“我才不要解释,随你怎么想。”
说完之后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