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哥儿,你怎么了?”
谢泽那一瞬间的僵硬并没有瞒得过她,是有啥不妥当吗?
“没有,姐姐别担心。”谢泽安慰起她,又问了问她的近况,连郁家几口人都细细打听了一番,等谢荣说完,谢泽沉默了。
他年纪虽小,但在方家这些年也见了不少“世面”,自觉在看人方面还是有两分准头,不过听了姐姐的话,他倒是看不懂那名义上的姐夫了。
不过那人贯会装,隔两年就来这一出,哪个晓得又是哪根筋不对了想折腾他姐姐了,他姐也是,心眼太老实了,这一次次的还看不透。
谢泽真是操碎了一颗少男心,给谢荣传授起经验来了:“姐姐在郁家万事要思虑妥当,走一步看三步,我在方家过得不错,手艺也学了不少,过两年就能自己做了,到时候我就回村给姐姐撑腰,或是……”或是像以前说好的那样,一起离开怀云镇,去别处按家落户。
前两年见面时他对这个提议非常有把握,如今见姐姐脸上的娇羞,这话有些说不出来了啊!
谢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点了点他的脑袋瓜,嗔了句:“这还教上姐姐来了。”
“姐。”谢泽拖长了声音,面上有些不满,显得脸上还留有几分稚嫩:“我说真的!”
那声“真的”他咬得非常重。
“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虽然弟弟还小,但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她又怎会不把他的话放心上。
谢泽这才满意了,突然他眉头一皱,像是想起了啥一样,身子微微向前伸了点,压低了声儿:“听说郁家近些日子开始卖女人用的面膏了,是真的?”
谢荣惊讶的看他一眼:“连你也知道了啊!”
谢泽听她这语气就知道了个大概,前两日村里有人捎信给他,让他在今日集市日等着,他母亲要来跟他商量点事。
这不,他等到这晌午了人影都没见,没成想让他恰好在集日上遇到了谢荣。
至于万氏,她来不来就随意了。
姐弟俩说了会话,谢泽看了看天色,又见不远处要走过来的人影,嘴一瞥就告辞了。
等丁氏两口子过来时,恰好能见到离去的一个背影,丁氏有些不满的看着谢荣:“那是谁?你可别忘了,你是有相公的人,还是要守妻道的。”
谢荣抿了抿唇:“那是我弟弟谢泽。”
“就算是你弟弟……”
“好了。”丁氏还要再说就被郁当家打断了,他不耐的警告了丁氏一眼,温和的给谢荣说道:“原来是泽哥儿,都是个大人了,差点没认出来,小荣你跟泽哥儿说,下次来家里吃饭。”
“吃什么吃……”丁氏嘟囔着。
郁当家一横,看她的眼神跟刀子一样,丁氏立马缩了缩脖子。
“谢谢爹。”谢荣勾了勾嘴角:“我会跟泽哥儿说的。”
“行,那咋就回去了。”郁当家一锤定音。
再说大清早被朱氏母女牵连,最后像只丧家犬一样灰溜溜回村的万氏心里别提多烦闷了,她刚进家门,谢强扛着锄头惊讶的看着她,眉头皱得老高:“你咋回来了?不是说要去找谢泽!”
这婆娘,说要去镇上找人的是她,找人送信的也是她,现在空着手回来的还是她,脑子有病吧?
“别说了,还不是怪你那好大嫂。”万氏惯会做人,说话做事从来都是和风细雨的,哪像今日这般把不喜表现得这般明显:“她脑子在想啥,没事就去招那郁家人干啥,还嫌家里的名声不够臭?”
万氏向来没把这个轻轻一挑拨就进套子的朱氏放眼里,哪晓得今日被老鹰啄了眼,朱氏竟然把没脑子带出门。
得,说好的事情又黄了,早知道就不让那对只会坏事的母女一起去了。
谢强一听,跨出门的腿倒了回来,往屋里一坐,锄头搭在身上:“那这事还干不干了?”
万氏气恼的加重了声音“干,为啥不干!”
郁家那面膏别说村里人眼红,就是他们这些死对头也是急得不行,眼看着那郁家就要翻身了,以后揉捏他们还不跟揉捏蚊子似的?
为此,万氏垫着枕头想了足足一个晚上,总算想出了个法子。天亮她就找人给谢泽带了口信,让他等着他去商量正事。
啥正事?自然是从郁家人手里夺过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