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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一瞬间安静下去,两人以一个极其怪异的氛围僵持着。好半晌那人仿佛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理由。”
顾御星忽的嗤笑一声,摄人心魄的眸张开却是盛满了不屑:
“我们是情侣,安沉。”
“对,我身体是畸形,那怎么了?!我求着你上我了?上床做爱你情我愿,你把我当卖的了?单纯满足你那些变态的嗜好?你是给我钱还是怎么着?!”
“玩了一晚上,大清早的你也只顾着缓解自己的下半身,你连帮我清洗一下的想法都没有?……算了这话说的好像是我犯贱一样。”
他有些费力的起了身,走到安沉身边时顿了顿,“该说的都说了。不想陪你闹了,都是成年人了,别总把爱和性放在一起。”
他安沉至于傻到分不清爱和性么?!
“你别后悔。”
安沉冷硬的说了句,他说这话的时候顾御星已经再次走到了门边。
这台词真他妈文艺。
顾御星笑笑没说话,他说了一堆,估计这货也没听进去。他想他应该再去开个房冲个澡再走,但终究还是作罢,毕竟身上根本没带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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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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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酒吧。
顾御星沉着一张脸坐在吧台边,手边已经有不下六七个杯子了,然而他却还在喝。
“老大……你别喝了……”调酒师在一边弱弱地劝着,他已经偷摸的给自家老大把高浓度的酒换下来了,这酒度数虽然没有之前的高,但是也不能这么喝啊……
那人笑了笑,眼底一片肃寒,竟是没有半分要醉的迹象,“我是老大你是老大?你管我?”酒水下了腹,语气也带上了刺儿。
“您、您是。”调酒师苦着张脸,无论是自家老大,还是安沉,都是他惹不起的啊……
“酒。”手指在桌子上没有节奏地敲击着,昭示着主人的不耐烦。
调酒师没敢耽搁,顺手拿了瓶低度数的酒,放在他面前,“那个…老大,我去趟卫生间,你慢慢喝。”
酒吧是顾御星开的,传闻都道顾家二少不务正业,平日里只知花天酒地,整个H城竟然没几个人知道这家规模庞大的酒吧是他的手笔,顾家的那几位更是盼着这孩子浪够了能回来接手家业,然后娶个老婆,给他们生个孙子外孙子侄子玩玩,但顾御星身体原因,他们也不好强迫他,倒是怕他做什么过激的事情,事情一拖再拖,拖到了现在他都已经二十三四了。
他启开酒,仰头灌了口,眸色有些飘渺。
自从他认识安沉之后,很长时间没这么喝过酒了。说来也怪,开始他一直以为自己和安沉也就算是炮友的关系,谁知道操久了,还会生了感情,那时候安沉和他摊了牌:
“日久生情了,没办法。”
“你就说你答应不答应。”
“嗯?那干到你答应为止。”
后来他一度怀疑自己是被安沉连哄带骗,连拐带肏给忽悠来的,安沉说的喜欢,他半个字也不信,更不想信。身体上的缺陷让他无法正视自己——这才是问题所在,当初安沉上了他,他还膈应了好久。但兜兜转转就是几年,安沉很好,给了他心动的感觉,也足够优秀,一直以来都是个完美的恋人。
但还是差了点什么。
他总会想是不是安沉在把他当成个女人看待。两个大男人在一起谈恋爱,总会疏忽了什么,争吵在所难免,可每次两人都不会服软。
比如安沉一直以来都很细心,事后也会记得帮他清理身子,可偏偏上次没有。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小心眼了,遇到什么事情好像都想要闹一闹,同时他也知道——自己陷进去了。所以那样在意那些星星点点的芝麻小事。
顾御星看了眼眼腕上的表,已经是凌晨了,可身后那些灯红酒绿还没有结束,该会是彻夜喧嚣。
那货去卫生间也去了半天还没回来,于是他起身准备再自己拿一瓶酒。
他酒量很好,不像安沉,几杯下去就醉得不行了。但是……他刚刚喝了那么多酒,跟喝水似的没有醉意,他又不傻,当然知道那些酒就是一些低度果酒。
一点也不爽。
手还没碰到柜门,就被另一双带着凉意的手捉住:“还喝?”
他怎么来了。小赵这人不能用了,都被安沉给收买了……
顾御星没抬头,右手抽不开,索性扶用左手去开,“喝你家酒了?”
尾音还没落下,刚打开的柜门就被男人的另一只手“啪”的合上,顾御星恼了,回头怒视着安沉:“你他妈有病吧?抽疯离我远点,别在我面前拽的和个什么似的?!”
“别喝了。”安沉淡淡开口,没有躲避他的目光。
吧台这边的动静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但很快都收敛回去,那不是安顾两家的少爷么……
顾御星被他气笑了,“犯贱啊你?”
男人没说话。
“松开。”
沉默。
', ' ')('“行,要我不喝是吗?”
顾御星冷笑一声,眼中炸起了一片火,“小赵,去,给安少上几瓶好酒。”他特意咬重了“好酒”这两字。
躲在角落里的小赵浑身一颤,哭丧个脸走了出来。
“要是敢拿什么低档货色敷衍安少,你也别想在这干了。”
嘤嘤嘤,老大好可怕,居然威胁他……安少,对不住咯……小赵一溜烟跑去了吧台后面的大酒柜,只拿了两瓶高度数的烈酒,匆忙跑出来时,顾御星已经坐回了吧台边,安沉在一旁站着。
外人偷偷摸摸:“这安少爷和顾二少又有了什么过节?”
“嗨,谁知道呢,这安少喝不了酒,整个H城谁人不晓,这是要往死里整啊。”
顾御星伸腿拉过来一个圆椅,面带微笑,“安少坐下喝。”
安沉漫不经心地扫了眼那两瓶酒,视线转回了顾御星的脸上,也没坐下,小赵启了酒递给他,他才伸手接过。
视线未离开那满脸笑意的人,手上却已经将整瓶的酒送到唇边,没有丝毫犹豫的灌入口腔。
火辣的感觉顺着舌尖蔓延到喉咙、胸膛,烧灼的感觉令安沉敛起了眉,但还是忍了下去。
一瓶之后,他的嗓子就好像着了火一样。
顾御星兴致盎然的盯着脸上已有两抹酡红的人道:“安少酒量见长啊。”
安沉好像醉了,似乎又还没醉,反正平时深不见底的眸子此刻已经弥漫上了点点水雾,煞是媚人,袖子被挽上去一截,露出小臂,作势还要去拿另一瓶酒,却被人抢走,于是后知后觉的收回悬在半空的手。
那人将酒扔给调酒师,随即阔步向二楼包厢走去。
好像看了他一眼,又似乎没看。安沉不知道。但安沉知道,自己应该跟上去。
醉了的人是不会反应过来自己醉了的,还把自己当成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人,却能做出最疯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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