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澹见到照片上占据大半画面的自己,夜幕下人拍得很暗,他身后是绚丽的极光,他抱怨:“当时叫你拍极光,你拍我做什么?”
武昕森手搭顾澹肩,翘着腿问:“就剩这一张吗?”
那趟旅游拍了不少照片,不过可能后来照片遗失了。
顾澹捧着相册,回道:“就剩这一张。”
“要不再去一趟阿比斯科,陪你看极光。”武昕森实在很宠了。
“我考虑一下。”顾澹其实不觉得遗憾。
他们去过很多地方,每一处都留下他们的记忆,每一处的记忆都还清晰。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不再热衷旅游,似乎是从他们定居溪东村起,他们就心安理得地过起了田园生活。
过了两天,快递小哥再次站在铁门外,他来派送一份扁扁的快递,不用启开院门,快递从栏杆的缝隙里递进。
那是个早上,武昕森正在前院给大黄搭间新狗窝,他身上系条灰色帆布围裙,手上拎把手锯。
武昕森接过快递小哥递来的快递包,他瞪了小哥一眼,声音洪亮:“你先别走。”
被晒得黑乎乎看起来很老气,其实二十刚出头的快递小哥心里发憷,不知这位高大魁梧的男子是要干什么。
平日里那个长得很好看,很随和的屋主去哪了呢?
两分钟后,快递小哥的快递筐里放着一瓶冰饮,烈日当空,他擦擦汗水,惊魂未定想:原来是要拿瓶饮料给我,可吓屎我了。
快递小哥并不知道,这次派送往别墅的快递,是一份捐赠文物的荣誉证书。
武昕森拆开快递,取出一本证书,翻开瞅上一眼,随手就把证书放进抽屉,还是顾澹将它取出,打算拿到保险柜里和金器一起锁了。
“一枚成朝晚期的赏功金币,就是笔巨额财富,整整八枚啊,外加五枚金饼,你捐起来倒是一点也不心疼。”顾澹摸摸证书上两位捐赠人的名字,那是他和武昕森的名字,可还是一阵肉疼。
“不是还有。”武昕森由着他念叨,心里清楚顾澹也就嘴上说说。
保险柜被顾澹打开,里边有一只铜香囊,一堆码得整齐的金饼和数枚赏功金币,顾澹将证书合上,放在里头。
他往保险柜里放下证书,取出铜香囊,双手捧住,摩挲着,追忆他和武昕森的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