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澹身子向后倾靠,眼睑低垂,嘴角有淡淡笑意:“你喂猪,我摘花。”
他的头被只大手轻而慢地抚摸,堪称宠溺。
不知不觉间,汽车驶上公路旁的一条小路,一间民宿出现在眼前。武昕森把车停在民宿门外,那儿停满一排车。
旅游季节,桃溪乡这间不起眼的民宿客满,武昕森和顾澹甚至没能订到有双人床的房间,他们入住的客房,放置着两张单人床。
下车后,两人先去附近的饭馆吃饭,随后才返回民宿。
在这间民宿住了两天,明日就会退房离去,即便他们溪东村的房子还没建好,但他们在越城都有自己的事业,不能久留。
夜里,武昕森和顾澹一起整理行囊,东西不多,收拾一下就行。收好行囊后,时候还早,两人各卧各床,开着电视闲谈。
隔床而卧,侧身看向对方,倒是有当年住在孙钱村的感觉,那时他们的寝室里也摆着两张床,也是一人睡一张。
明明是一张床的关系,但又要分开睡,那时,谁也不肯先开口说喜欢。
也许是此地此景,使得顾澹追忆起往事。
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小,顾澹陈述的声音也不大:“你走后,我看到你留的信,还有三块金饼,我真的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要说难过,你走的那一天,最难过。”
顾澹把脸往枕头埋,追忆起往日的事,他不想被对方看到自己委屈的样子。
他趴在床,脸埋进枕头,没听到武昕森下床的声音,直到被人从背后抱住,被一具宽实而温暖的身体罩住。
武昕森的头埋在顾澹的脖子与肩膀之间,手臂紧紧勒住对方腰身,顾澹本以为他只是沉默,却听见他在低低陈述:“被敌兵打下马时,我想着要活下来;村落和庄稼被战火烧毁,路上很难找到食物,我也仍想着要回去。”
然而当他回到孙钱村找顾澹时,才发现顾澹已经离开,穿越回去现代了。
对武昕森而言,他一直希望顾澹能回去现代,他为他高兴。
即便失去顾澹,他过着孤零零像鳏夫般的日子,滋味确实不大好受。
武昕森明显犯规,他很少直抒胸臆,顾澹毫无防备,闻语泪落,转过身,用力把人揽抱。
听到对方深切唤着“顾澹”,伸手要帮他擦泪,顾澹带哭腔道:“不许再说话”,同时揪人衣服,把人吻住。
单人床的宽度,容纳他们两人实在很勉强,然而条件有限,也只能因地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