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炽烈的正午阳光格外晒人。
但在演武场周围的宾客无一敢分神他顾,甚至豆子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都没想不起来去擦一擦,全都紧盯着演武场上的两人。
一个是家里的老爷子们见了都得恭恭敬敬行礼的老怪物,另一个看似年轻,却能压得易坤海不敢造次的神秘高手,这种场面着实吸引眼球。
林天赐为人随和,从不会仗着修为高深横行无忌,尽管不太喜欢守规矩,但向来都是用道理说话。
是故从他上台,始终都是以劝诫为主,没有一句硬话,希望能化干戈为玉帛。
“道友可是来做说客的?”
听得出,易坤海忍着怒意,似乎到了爆发的边缘。
林天赐心中一叹,果然执念不可能凭外人三言两语就能轻易放下。
易坤海性格磊落,做人规规矩矩,绝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坏人,但脑子太过一根筋,且已经被怨恨冲昏了头脑。
看来,今天不能轻易善了啊。
但本着能动嘴就尽量不动手的原则,林天赐犹豫片刻,还是再劝了一句:
“道友最近出关,可能并不清楚,如今的世道变化太快,快意恩仇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等修士本就是逆天之人,修行不易,可不要再逆了时代大潮啊。”
找李家报仇这件事绝非他们两家的问题,牵扯起来就太广了,林天赐当然是看出了各中道理,否则这事儿他根本不会出面,顶多就是看着点别闹出人命即可,让九科自己解决。
易坤海确实是被仇恨冲昏了头,并未听出林天赐话中深意,闻言立刻道:
“说来说去兜圈子,道友不还是为了保那李家?”
抬手制止林天赐继续说下去,易坤海道:
“自古以来总是强者为尊,老夫只想要讨回公道,本不愿以势压人,但道友让老夫别无选择。”
他跺了一下脚,澎湃的劲气吹飞了周围前三场比斗时留下的残片和碎石,猛烈的风压甚至吹的另一边观战的宾客都忍不住用手护住胸腹,可见其修为。
“既然道友为李家强出头,老夫也就只好领教道友高招了。”
果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不过真到了关键时刻,林天赐也没有掉链子的打算,闻言没有任何迟疑,拱手道:
“那好吧,本座便依道友所言。”
他指指脚下的正方形石板:
“本座不躲,也不反击,接道友三招,若是侥幸接下,还请易道友考虑本座的提议。若是接不下……”
“若是接不下,老夫与那李家的恩怨看在道友的面子上一笔勾销,绝不再提!”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易坤海放下手中烟杆,摆开架势喝到:
“三石门,易坤海。”
林天赐则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就普普通通的站在那儿,轻描淡写的回了句:
“神符门,林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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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李家密洞内的安平安和李大小姐当然不知道外面已经快要翻了天,尤其安平安,他还在研究刚刚被炼狱巨角鹿撞翻了的机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