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契地都没有提起黄宇航，凌扬波看得江冰蟾离着自己这么贴近，她是开心的，但一想到她与黄宇航在一起了，心瞬间疼了起来，下意识推开了江冰蟾的靠近。
一翻身重新钻进了被子，蒙着脑袋，再也不肯出来。
“怎么了？”江冰蟾不明白凌扬波突然间生气起来了，是不是自己还是靠得她太近了……
“没事，我困了。”凌扬波蜷缩地身子在被子里，眼泪顺着眼角缓缓地流下来，打湿了白色的床单。
江冰蟾默默地把她打着点滴的手放到了被子中，站起身来，调了一下点滴的速度，上前想要摸摸凌扬波头发的手想到她如此地抗拒，又收了手。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江冰蟾垂眸打开书包，把里面的东西，轻手轻脚地拿出来，橙子、牛肉干、牛奶、还有几根棒棒糖。
“吃的我放在桌子上了，你饿了就吃点，晚上我给你带汤，海带排骨汤可以吗？这两个你都不排斥……”江冰蟾絮絮地说了一会儿，顿了顿，见凌扬波依旧没什么反应，才道：“那就这个了？”
她就这么讨厌自己吗？
也是。
她们两个就没有对盘过。
江冰蟾沉默地背上书包走了，而埋在被子里的凌扬波低声哭了出来，压抑着声音，生怕江冰蟾听到。
为什么她就不能喜欢自己一下呢？
为什么她就看不到她呢？
江冰蟾……
我真的喜欢你啊。
十分，非常，超级，无比。
江冰蟾在门口看到东看西看，左顾右盼的两人点了点头后，平淡地离开了。
路曼曼摸着下巴倚靠在夏林果的身上，如柯南推理般扶了扶空气眼镜：“江冰蟾不会是个闷骚吧？”
在凌扬波面前，江冰蟾那话多得可以讲一天一宿，那更别说表情了，丰富得可以去变脸了。
在她们乃至班上的人面前，面瘫一个，平静如水，处之泰然。
“难道不是吗？”夏林果探头看了一眼里面蒙在被子的人，又看了看走远了江冰蟾，叹息了一声，难啊。
若是明摆着双箭头还好说，可江冰蟾的表现吧，确实对凌扬波好过头了，但是收得也极为快，就刚才那模样，她就没看出来，江冰蟾有一丝一毫的难过、伤心。
江冰蟾到底喜欢不喜欢凌扬波？
改天她就去问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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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一拖就拖到了三月中旬，江冰蟾被凌扬波的事搞得焦头烂额，夏林果刚想问点什么，就接了一通电话匆匆离开了。
她还是去找她女朋友吧，江冰蟾那破事留着自己解决去吧。
医院的病房里。
凌扬波跟护士姐姐保持着同性相斥的距离，格外倔强地看着护士姐姐。
“小妹妹，真的不痛。”护士姐姐和善地拿着尖尖的针筒不动声色的靠近她。
“你……别过来！不然我……我从这里跳下去！”凌扬波穿着单薄的病号服，护士姐姐一步步靠近，她一步步退，瞄了一眼后面的窗户。
“小妹妹，你还发着热呢？”
“江冰蟾！”
谁能料到天不怕地不怕，喜欢惹是生非的市一中小霸王凌扬波——
会怕打针。
护士姐姐下意识地回了头，以为江医生的侄女来了，她正好也能轻松点了，第一回遇到药不肯吃，针不肯打，打了也是几个护士一起上才强摁住的。
凌扬波那体格，好得也打了两年的架，对付单一的护士绰绰有余。
但——
江冰蟾生气的模样有点可怕，看着她直发怵。
“护士姐姐，多吃点猪脑吧！若不是看在你太弱的份，我就——”凌扬波耗着尽有体力，飞速地移动到了病房门口，正得意洋洋地打开门。
清冷的声音在她的头顶落下。
“你就如何？”
“呵呵……开个玩笑……你别生气……”凌扬波笑容凝固在脸上，这几个月也不知道江冰蟾吃了啥，居然比她高了？！
以前她按江冰蟾摩擦，现在江冰蟾按自己狠狠地摩擦，不留情面，铁面无私。
“大老远的，你怎么过来，快要高考了，你……”凌扬波推搡了江冰蟾一下，没推动，好像有两三天都没有看她穿一中的校服过来，江冰蟾不会被退学了吧？
“我已经考入了a大的医学院。”江冰蟾不冷不淡道，拎着凌扬波后边的衣服往里面走，顺手锁上了门。
“你不是要去q大吗？！你知不知道你完全可以去q大的！”
“当医生挺好。”
“可……”
你明明喜欢的数学啊。
“趴着吧。”江冰蟾拎着凌扬波到病床前后，见凌扬波不动：“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凌扬波：“……”
前面是虎视眈眈的护士，后面是明显生气了的江冰蟾。
“我不要！”
“凌扬波！非要我生气是不是？你打翻药品几回了？跑了几回了？！你明明知道你身体不好，还折腾自己！嫌自己命长是不是？！昨天！我差点以为你醒不了知不知道！”江冰蟾忍着气，昨天那一出，差点把自己吓得心脏病出来，师傅也快车速开到了最快。
送到抢救室后，才知道是身体太虚弱，突然间的晕倒，一直静养着最好。
凌扬波的泪水已经哗哗地滴到了她的手背上，江冰蟾一怔，柔声道：“我不是在凶你……别哭……”
“呜……我是不是很没用……”
“没有，你最厉害了，答应我，不要再这样好不好？”江冰蟾探手抱住了她，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地，把瘦削的凌扬波搂着怀里，微微前倾，下巴搁在她的肩头。
“我觉得我好没有用……真的好没有用……你是不是很累……江冰蟾……”
“我不累，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好好的好吗？”江冰蟾闭上了眼睛，一点一点努力地伸长手臂，将她紧搂在自己怀中，安抚着她。
趁着凌扬波还在抽咽，江冰蟾反应迅速地把人往病床上一按，退下一点裤子。
屁股上冰凉的触感让凌扬波的假哭变成了真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