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到晚她都在忙活,先是洗头洗澡再是护肤,精油和身体乳涂抹到了皮肤上,混合着浴液的味道散发着一点浅淡的铃兰香气。
这些步骤折腾完了,她就开始编发、化妆,又试了梁宴辛送来的礼服。
温治尔说话酸溜溜的,“你怎么跟要参加订婚宴似的?”
“二哥,你再胡说小心我跟爸告状。”
“得罪了你,有的是人等着收拾我吧?”说着,他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转身下了楼。
温书瑜一听就知道他口中“有的是人”指的是谁,见他径直转身走了,悄悄撇了撇嘴又回了房间。
傍晚,黑色轿车停在温家别墅外。
温书瑜身上披着大衣下楼,莫名有点紧张。等穿过庭院走到离大门两三米远的地方,她正好跟穿着西装大衣的男人四目相对,心跳迟缓一拍,接着加速跳动起来。
整个人像泡在装满气泡水的玻璃杯里,被咕噜噜的气泡冲得心绪晃晃悠悠。
他看着她,脸上漫不经心的神色一点点敛去。
站在另一侧的温朗逸看了看她,沉默片刻又看向梁宴辛,语气不冷不热,“今晚人就交给你了。”
后者“嗯”了一声,目光不动。
温朗逸觉得自己就是个刺眼的第三者,于是不想再多留,直接闷不作声地往里走。
温书瑜站在原地,看着他收回搭在车门上的手,径直朝自己走来。
男人穿着黑白色西装与黑色长大衣,西裤笔挺,整个人身形落拓,脸部轮廓深邃而明晰。
她攥紧手,就这么望着他。
“走了?”他走近,替她又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大衣。
“嗯。”应声之后,她又眼巴巴地望着他。
虽然裙子大半都被大衣给遮住了,可是她今天还精心化了妆,头发也用了心思挽在脑后,明明应该和平常很不一样才对。
可是男人没有半点夸赞的意思。
温书瑜泄了气,跟着他走到车旁边,心里忍不住埋怨他连一句赞扬都不肯说。
“冷不冷?”他瞥一眼她身上的大衣。
她垂着眼,“不冷。”说完坐进车后座。
车内温度足够暖和,她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没把大衣给脱下来。
梁宴辛关上车门,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同样坐到后面。
“开车。”他淡淡吩咐司机。
车发动的同一刻,他忽然抬起手按了前座椅背后某处,隔板立刻缓缓升起。
温书瑜一怔,愣愣地看着升高的隔板一点点挡住前后座之间的空隙,最后将后座隔绝成完全独立私密的空间。
她蓦地紧张起来,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面前忽然一暗。
男人将她逼至角落,一手紧紧扣住她的腰,温热急促的呼吸逼近交织,他挺直的鼻梁甚至都已经蹭到了她的鼻尖。
“不行!”她飞快捂着唇躲避,“妆会花的!不准亲我!”
梁宴辛一手撑在她身后车门上,闻言动作一顿。
片刻后,他抵住车门的手微微用力,掌骨与浅浅的青筋凸显。
“我小心一点。”他声音又低又带着隐约的沙哑。
温书瑜摇头,“不行。”她才不相信他,一个接吻常常失控的男人。
“那作为补偿,”昏暗光线中,安静得能听见他克制语气时紧绷的呼吸,“给我看看你穿着这条裙子的样子。”
话音刚落,他不等她应声说好,直接抬手轻飘飘一挑,将披在她肩头的大衣掀落。
裙子并没有什么太过裸露的设计,只是简简单单的复古设计,缠绕的花枝像寻觅到葡萄架的藤蔓,不断往上攀附包裹住她的手臂,只剩肩膀与脖颈露在外面。
下面是同样缀满藤蔓与碎钻的裙摆,但他此刻并不关心。
梁宴辛低头,掠过她再次戒备地捂着唇的双手时几不可闻地笑笑,然后俯首将吻落在她肩头。
肩膀带一丝凉意,骤然触及温热的唇,这温度反差让她忍不住微微瑟缩。
但凡品尝美食,第一口大多浅尝,往后才是贪婪无尽地享用。
他也一样。
……
没过多久,车抵达目的地。
温书瑜脸颊发烫,裹着大衣坐在后座,攥着两边衣襟的手还有些发软。
简直太过分了……
想到刚才一路上男人的可恶行径,她就根本平静不下来。
嘴上说着“我后悔让你这么穿了”的男人,却在她肩颈处流连忘返。
明明就是一副对衣服非常满意的样子!她都怀疑梁宴辛送这衣服是早有预谋,就是为了方便“为非作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