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真是,去年就那块黑石东边有,今年都蔓到西边来了。”林珂的兴趣向来转移的极快,被李恬一句话就引到对面山崖的菊花上去了,徐思海看看李恬,又看看徐思静,不易觉察的皱了皱眉头。
几个人说笑着在亭子里坐着喝了几杯茶,就起身从后山下去,沿着山脚一路赏着景绕回别院。
树林里藤木荫翳、山花烂漫,野生的芍药、棣棠和各种不知名的或素雅或艳丽的花儿争相怒放,林珂挽着李恬,一路指指点点和李恬说笑着赏花看松鼠。徐思海有意无意的挡在徐思静和李恬等人中间,将他挤在最后最外面。
徐夫人一天天见好,清江侯府内诸事又顺顺当当的照她和李恬的计划走的极好,俞瑶芳心情也是一片舒畅愉快,一路上兴致极好的观风赏景,和李恬、林珂说说笑笑。
“看那簇芍药!”俞瑶芳指着旁边一处高/岗上漫开的芍药惊喜道:“今年怎么开的这样好!”李恬和林珂停下步子,惊叹的看着不远处怒放的芍药丛,李恬点着芍药丛笑道:“真是,虽说花小了些,可难得颜色这样浓烈,生机盎然,让人看了就心喜,咱们摘些回去插瓶。”
“好啊!”林珂忙转头叫丫头婆子,徐思海将手里的折扇胡乱塞到徐思静怀里,急急的自告奋勇道:“我去!她们哪知道什么样的好,还是我去。”话没说完,已经转身大步奔上那处高/岗,跳进芍药花丛中,一枝枝细细挑选折起花枝来,几个婆子急忙跟上去,却被徐思海摆手嫌弃‘你们哪里知道什么样的好’,轰着不许她们进去,婆子们只好站在花丛旁,小心翼翼的捧着徐思海细心选好摘下的芍药花枝。
林珂转头看着徐思静笑道:“你们徐家的哥儿怎么个个脾气都这么好?”徐思静眨了眨眼睛,困惑而怔神的看着狼狈的在花丛中来回挪动、专心摘花的堂兄,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去摘这个花,这位堂兄脾气不好也不勤快,平时懒的连墨都不肯自己动手研。
李恬怔怔的看着在花丛中笨拙挪动的徐思海,心里涌起股酸酸软软的感动,这就是青春年少、少年慕艾啊,就如当年校园操场上那些张扬青春、跳纵奔跑着抢球投球的少年郎,还有那些坐在操场边上的女孩子们,他们为了她们潇洒张扬,她们为了他们鼓掌欢笑。当年的自己也那么坐在操场边上,看着那个沐浴在朝阳中的英俊少年郎,三分球投的那样让人目眩神失,看着他脱了外套扔给对面的阳光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