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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三不是读书的料,初中毕业就跟着村里一长辈出去打工。没文凭就只能干些没技术含量的体力活儿,这些年在社会底层摸滚打爬倒也知道些浑事儿。gay=同性恋=生活在社会边缘的人。
纯色从早上九点开始营业到晚上十二点打烊,工作时间虽长,但由于白天客人较少,倒也不忙。
到了晚上七点以后那就是另一番天地,灯光、音乐、酒色,人声鼎沸。不愧是本市最大的gay吧,似乎全市的同志都聚集于此,在淫靡的夜里寻找心仪的猎物。
在这里工作了两星期,刘三已经能够面不改色地从俩热烈舌吻的男人面前走过,面对来自男人的轻浮调戏也能做到镇定自若而非抱以老拳。所以当送完酒转身离开时,被人“啪”地拍屁股上也不乱脚步地继续往前走。
“嘿!屁股真翘。”
操!砍了他娘的猪脚。
“纯色新来的冰山美人,冒哥瞧瞧,指不定就对你味儿了。那张冷脸怎么瞧都透着一股禁欲味儿,让人心痒痒地想压。”陈俊朝回到吧台的刘三嘘了声口哨。
王冒不怎么感兴趣地瞥了一眼,小白脸,不是老子的菜。
陈俊注意到那边一直频频望向这边的美少年似乎终于鼓起勇气朝这边走来,显然目标直指王冒。无奈地接着道:“上次那个美则美矣,却娘到让人起鸡皮疙瘩,一点男人气也没,玩他不如找女人。幸好只是419,要你们真好上了,估计我得跟你辞职,我可受不了。”
话音一落,几个陪酒的小弟又开始起哄。
“靠,又一个被老大色诱的。”
“唉就知道只要跟老大一起铁定没咱们的戏。”
“死会!”
那美少年被旁边小弟一推,借势摔进王冒怀里,满脸晕红娇羞。
王冒暗骂一句“干”,面上却装出一幅浪荡样儿,抬起怀中人的下巴不客气地送上一阵湿吻,一片叫好声中直吻得少年化作一滩春泥。
毫无疑问,王冒是帅哥。这点王冒从小时候还在孤儿院时就已经深有意识了。
成天小姑娘们叽叽喳喳跟后面,有领养孩子的父母也第一个挑他。
当然王冒从没被领养过。
为啥呢?
孤儿院的孩子最渴望的就是能被一双好父母收养。
“屁!”
谁要是这么说王冒准翻白眼儿。
“就那点儿追求!老子能是一般人儿吗?”
被领养等于有了家,那等于束缚,再等于失去自由。
从小孤儿院里当老大,到现在还当老大,就是小时候养成了深刻的“大哥”心理成就了现在的冒哥。当初要是被领养了,指不定现在的“冒哥”蹲哪儿当“冒弟”呢。
陈俊自小跟着王冒从孤儿院混到社会里,俩人感情比亲兄弟还亲。
王冒十六岁陈俊十五岁时进社会,没钱、没学历、没技术甚至连年龄都不够的俩人开始了混混生涯,进局子那是家常便饭,后来还就混出些名堂。
好在咱冒哥还有点公民意识,虽不说给社会主义添砖加瓦吧,这挖社会主义墙角也该见好就收。
于是领着一大帮小弟借着这几年“拼搏”来的资产轰轰烈烈地搞社会主义生产,趁着“中国制造”大潮开了家外贸公司,自己挂个总裁名儿,让陈俊当总经理。
底下黑的规范规范继续黑着,放放水放高利贷,顺便承担公司的安保工作。搞商业嘛,得上下打点关系,这不利用现有资源合理配置嘛。
王冒不是天生的gay。
刚出来混那会儿,出于对性的好奇买了两本色情杂志,不想其中一本一不注意买错了啥?一不注意?还买错?当然啦,你想,孤儿院能有这些东西吗?咱冒哥当时纯情得不得了。男女都还不清楚,男男更是前所未闻。买杂志时藏藏掖掖拿了就走,怎么还会注意分辨。。
拿回来翻的时候,一看里面的裸体猛男双戏图,晴天霹雳了!
当天夜里梦中化身小受,被一猛男激情猛干。
于是王冒弯了,还弯得彻底,直接成圆了。
各位看官别喷,没错,咱冒哥就一小零!
瞧这怒目鹰眉,脸跟刀削似的,潇洒身姿,硬挺风度,再加上这些年混出来的狠厉气派,往哪儿站都是野性十足的英猛帅哥,还男人得不得了,怎么看都是生来造福天下小受的啊。
可悲可叹,引无数小受竞折腰又如何,先别说王冒从没折过任何小受的腰,就连自己的“小蛮腰”还一次没折过呢!
没错,王冒是处男。
每想到这一事实,王冒就直想扯头发仰天大喊:“老子很饥渴!!!”
偏偏这是不能说的秘密,大哥形象很重要啊,连从小一块儿的陈俊也不知道。
半夜从纯色出来,王冒带着送上门儿的美少年告别众兄弟,扬长而去。
半路上像往常一样把人打发掉,美少年羞愤离去。
王冒啐了口,“操,俩零搞屁啊。”
', ' ')('哎,又是一个寂寞的夜。
正盘算着是干脆回家还是再去哪儿消遣,忽然一人匆忙地跑过,撞得王冒一没注意狠狠踉跄一下才稳住身形。
“操你娘的赶着投胎啊!”
回头冲跑入夜里的身影大爆粗口,骂骂喋喋了两步才意识到什么,神色一变。
“老子钱包!”
靠,偷你祖宗身上来了!
半夜下班回住处的路上,刘三在垃圾桶旁捡了一钱包,里面除了各种卡、银行卡和身份证外一分钱没有。
正想是偷儿摸了里面的钱后扔的,眼睛瞄到身份证上时一愣,这是……王冒?
“刘三,知道王冒吗?”某日,同事的一侍应生问。
“……爆发户。”
“呵,确实是暴发户,不过,可没那么简单。”
切,带黑色背景的暴发户而已,就那张脸长得还行,流氓一个。
先不说刘三爷的小市民心理,在纯色工作一月有余,对王冒这种话题人物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无非是又勾引了谁,甩了谁,谁谁不知死活地自荐枕席,结果人家根本鸟都不鸟。
男人的口气不是向往就是妒忌。
王冒每月起码两次来纯色,刘三本想找机会把钱包物归原主,结果一连一个月也不见失主再次光临。
想那些什么卡啊证啊估计早办挂失了,刘三不会自作多情地吃饱了撑的找上门去。
于是,这事儿就这么着了。
之前天气预报说今晚会有大雨,酒吧临近十一点时客人已经寥寥无几,考虑到天气问题,于是提前下班。
刘三住的地方离酒吧不是很远,走到半路果然下起大雨。
狼狈地回到家门口,狠了狠心,还是冲回雨里将那不知为何倒在路边的倒霉男人扛了回来。
等把男人收拾干净了弄上床安顿好后,自己冲了热水澡也爬上床的另一边。
隔壁的空房间只有一张床架子,以前同屋哥们儿李强住那边,自己也没有多余的棉被,于是只能将就睡一张床。
转过头看着那张睡得安然的俊脸,这才心里忿然埋怨起来。
怎么就扛了这么一大麻烦回来呢?
刚给他擦头发的时时候发现后脑有一肿块,最好别是什么黑帮情仇。
明天睡醒了就给老子滚吧,王-冒-
早上。
猛地睁开眼,一头毛茸茸的乱发映入眼帘。
呼,还以为鬼压床呢,这人怎么睡到自己身上来了。
察觉胸口湿意,手一摸,居然是口水。
颇有些苦笑不得,这家伙还是小孩子吗?
把重物从身上移开,手底触感的皮肤温度异常,注意到脸颊也晕红得不正常。
深吸一口气。
“如果你妈在就好了……老子一定干死她!”
夹上人字拖,套条短裤赶紧出门买了退烧药。
“嘿,醒醒,起来吃药。”
手下“啪啪”地打着王冒少了平时流氓气如同婴儿一样的睡脸。
一会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神无法聚焦,神情透出些疑惑与稚气,硬是将那冷硬的线条柔和了不少。
刘三抬起王冒的头,许是触到肿块,王冒“哼”了声,把药塞进去,再灌口水。
察觉到王冒有往外吐的动作,快手一步合上他下巴,恶狠狠地道:“咽下去,不许吐!”
“咕噜”喉咙一滑。
“苦。”有点委屈。
默数三下才压制住“给老子忍住!”吼声,面对那张如同稚儿的脸,僵硬地扯起嘴角。
“乖……吃了药爹给糖吃。”
无奈之下,只能给酒吧打电话请了假。
先把两人的湿衣服丢洗衣机里,再煮碗面“唏呼”地吃了,顺便熬了锅蔬菜粥。
当刘三端着粥回到房间时,眼前的情景惊得他差点没把碗摔了。
王冒在遛鸟!
而且还是浑身赤裸,两腿大张,半躺在床上“哈喇喇”地遛!
左手握住那赤红的热柱,食指摩擦直冒水的小孔,右手配合着不断挤压玩弄下面两鼓囊,嘴里“嗯嗯啊啊”流泻出与那硬朗的脸孔极不相符的浪吟,时而低沉时而清亮的媚声直叫得刘三呼吸合着心跳失了速。
似感觉到有人注视,床上的人儿更是玩得起劲,滋溜的水声不断冲刺耳膜,沉重的呼吸在小小的房间里愈发清晰。
快离开,快离开这儿!
内心不断在呼喊,两脚却像生了根似的半分也不能移动,直到——
“哦啊……啊——”
乳白色的线液喷溅而出。
与此同时,浑身一个激灵,刘三——射了。
把内裤收拾了,光屁股坐马桶上。
此时此刻,刘三正处于极度自我厌弃中。
竟然看一个男人自慰看到射了……射了射了射了射了……
', ' ')('粉红的身体,眉眼含媚,晶莹的嘴角,灵活的手指,婉转的呻吟,乳白色的……
啊!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一定是禁欲太久了!
冷静,冷静,男人嘛,感官生物,一切都很正常,非常正常!
深呼吸,吸气,呼气,好,平静下来……
低头看腿间,呼,还好。
“嘭”,浴室门一下打开。
抬头瞬间,沾着浊液晃动不已的老二猛地闯入视线。
依然迷糊着张脸的王冒晃进浴室,洗手,清理下体,擦干净,转身出去,动作一气呵成。
镇定,忍住,他烧糊涂了,根本就一孩子而已。孩子会自慰?还自行清理?
拳头捏了又捏,直到回神才注意——擦他老二的是老子洗脸的毛巾!
直到很久以后刘三才知道,王冒只要发烧严重点就会退化到稚零儿童阶段这一诡异现象。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话说,王冒小朋友发烧这一天除了早上的囧事,倒也乖顺。吃饭,吃药,嚼“他爹”买的糖刘:天知道自己发什么神经。。虽然必要时下床依然忘记穿衣服,不过小孩子嘛,没啥羞耻概念。
到晚上睡觉时,王冒挤进怀里来,刘三心情颇好地由着他没推开。
闭上眼睛安然地想,明天一切都好了。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
穿条裤衩,洗漱清爽后到厨房忙早饭。
当然,一人份。
轻快的步伐能窥出主人的好心情——新的一天,新气象,晦气散去!
肌理分明的背,细韧有力的腰,修长的双腿,连腿毛也充满了性感气息!普通甚至过于老旧的裤衩竟被生生穿出随性与洒脱!
九分!
就是不知道那张脸和那里的尺寸能否让人眉开眼笑。
“衣服在床头,已经洗干净了,穿上就离开,不送。”
背后一阵放肆的视线,再迟钝的人也该感知到。
只是刘三却不知道,此刻自己正被人下流意淫。
无视厨房门口站的无论清醒与否都有暴露癖的男人,端了面出来,找地方坐下就吃。
在刘三解决早饭之际,王冒大脑迅速运转起来,联系前因后果以及此情此景,尽管有些不记得了,但基本理清状况。
虽然脸不是自己喜欢的型儿,也算差强人意,尤其那身材,哦哦腹肌,还有那腰,挺起来一定给力,真没得说!
控制住声音,咽口口水先。
体贴的在刘三喝完最后一口面汤才开口。
“钱包,手机,项链,戒指,耳钉,领带夹。”
靠,偷得还真彻底,竟然还被打晕,简直是耻辱啊,幸好没像上回把重要证件带身上。操,最近走什么霉运。
“……”
“……”
“什么意思?”对面的男人摆出一脸冷漠,“你怀疑我?”皱眉。
“我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总之我醒来在你这里,除了一身衣服什么也没有。”
“我也不管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说完,起身进卧室,不一会儿t恤加牛仔裤的出来,出门握住门把,“自己看着办,如果你认为这房子里有什么值钱的,拿走便是,离开时记得关门。”
“嘭”,将眼睛冒成心型儿的王冒隔绝在门内。
这男人真个性!
刘三晚上回来的时候,王冒简直喜极若泣地跑出来,一把抱住人,无视别人的阎王脸。
“三儿,可算回来了。饿了我一整天啊,赶紧弄点儿吃的!”
今天刘三走了后,王冒将房子搜了个底朝天,除了知道自己看中的人叫刘三外愣是没找着一分现钱。
怪不得之前走地那么潇洒,本来还欣喜他对自己挺放心。
事实上,刘三谈不上对王冒放心不放心,他压根儿不认为王冒这种当大哥的人物会对他的家底儿感兴趣,一方面他确实没把钱放家里的习惯,二方面他住的地方确实没啥值钱玩意儿。至于王大哥的想法,那纯属个人心理。
身上没钱,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于是,甚少进厨房的王冒在那一小块地盘儿摆弄了近一个小时,结果是糊掉了厨房里唯一能吃的半把面。
再于是,只能望面兴叹,等待饲主归来,一等就是整天。
“你怎么还没走?”
“我一直在。赶紧弄点吃的!”
“什么时候走?”
“唉能不能先别谈着问题,我饿!”
“什么时候能谈?”
“吃了再说!”
“吃了就离开?”
“操怎么那么没人情味儿啊你?我真怀疑你这种人会把受难的陌生人领回家。”
“哼,你还知道是我帮了你。”
“刘大哥,刘大爷,我叫你祖宗成不?我快饿晕了。等你一整天,你咋就那么没良心呢?
', ' ')('这大半夜的你娘的叫身无分文的我往哪儿走?今儿个老子还就赖这儿不走了!你有本事赶我啊,你身份证和存折可都在我手里,不把老子伺候舒服了,休想还你。”
操,还非得出杀手锏了!
“你搜我房间!”
刘三怒了,怎么没人告诉他王冒是这么无赖的家伙!
“你到底想干什么?”
“去,给爷煮个夜宵先。”二郎腿一跷,架起爷的范儿,开始指始颐气,“还有,别你啊你的叫,咱们也算相熟了,我叫王冒。”
老子知道你叫傻帽!
眼刀将王冒切了个上千片后,无可奈何去厨房。
面对锅里干掉的面糊和显然被蹂躏过的地方,沉默数秒,随即转身去卧室,掀开左侧床单,拉开床侧柜——
“哇!”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王冒发出一声惊叹,“红烧牛肉、红烧排骨、香菇炖鸡、鱼香肉丝、西红柿鸡蛋……好丰盛啊!那么多种,该泡哪包好呢?”
“靠啊,竟然藏得这么隐蔽,难怪找不到。呼呼……哇太好吃了,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泡面……”
稀里哗啦迅速把面解决,连汤也不例外喝光光。
饱暖思淫欲,王冒幸福地靠椅子上,不等刘三开口,抢下主导权。
“就冲你那泡面,老子决定留这儿每天两包直到轮完所有口味。别想赶我走,小心老子撕‘票’。”
这“票”当然是刘三的身份证和存折。
嘿,谁叫你面多。
泡面只是借口,刘三当然不会傻到以为王冒真的吃完所有泡面就会离开,即便将所有面毁尸灭迹,他也会再找别的理由继续赖这儿。
虽然不明白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不过刘三绝不容忍这鸠占鹊巢的事。
于是,这同床异梦的当夜凌晨,在王冒的鼾声中,刘三把王冒脱下的衣服翻了个遍。虽然遗憾地没找到,但这并未打击到他要将王冒赶走的决心。
为什么没找到呢?
睡梦中的王冒勾起嘴角。
梦中刘三正扯着他衣领大吼,“我的东西呢?你把它们放哪儿了?快交出来!”
而自己正一个劲儿贼笑。
放哪儿?嘿嘿,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贴身”放置最好啦。
料定刘三找遍地方也不会想到,身份证和存折正在他的贴身内裤里和他兄弟亲密同居呢!
哇哈哈哈哈哈……
“这下可以说了吧。消失了一天一夜,手机打不通,公寓电话也没人接。差点以为冒哥被绑架了。今早忽然来电让我来接你,而且从见面到现在,你脸上笑容就没断过。”陈俊疑惑地道出。
反常,实在太反常了。
旭日日化外贸公司大楼总裁办公室,王冒毫无形象地坐在高级真皮沙发里。
“说来话长。总之,最近一段时间不用再往我公寓打电话,之前的手机号作废,新的以后再告诉你。嘿嘿,不把他搞定誓不罢休。”
老子的破处之日指日可待啦!
“他?”
正疑惑,这时兜里电话响了。
接待室里,助理小姐把咖啡放上主客二人面前的矮桌上后离开。
“刘先生说,王总昨天在您哪儿?”
给王冒当了多年的总经理,陈俊早已脱去一身流氓气,练就一身精明干练。
整齐的西服烫得一丝不苟,无框眼镜收敛锐气,衬得本人更加儒雅。
无论谁看都会联想到四个字——事业有成。
陈俊一眼就认出,此人是之前在纯色见过的侍应生,当时自己还试图给他和王冒“作媒”呢。没料当时王冒兴趣缺缺,不知怎的现在十分性质勃勃了。
想到正在办公室里摩拳擦掌的王冒,陈俊更加温文尔雅了。
“刘先生,关于您说的事,我想我们应该重新商讨一番……”
王冒最近春风满面,走哪儿都带风。
迫于他的“威压”,刘三终于让他成功入住。虽然附带一些“霸王条款”,不过在他眼里那纯属生活情趣。
“什么?饭我包?行,让小弟们每天打点儿送饭。不行?得老子亲手做?哎好好,只要你敢吃。家里卫生我负责?行,请个钟点工ok啦。啥?命贱享受不了老爷命?哎得了,我负责我负责。衣服我洗?成,改明儿买台全自动洗衣机。喂!不带你这么折腾人啊,这个可以行……”
于是,在刘三无数条黑线下,他那小地方赶上“装修潮”了。
洗衣机、电磁炉、电饭煲、电视机、录影机等一系列家用电器和生活用品,以及一张双人大床被安置进来。
王冒还埋怨地方太小,尤其是卧室,他的kgsize大床啊。
想到隔壁空房间,灵机一动,把中间的墙拆了不就成了!
不过在刘三强力制止下,隔壁房间成了书房。
相对于刘三,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几乎每天都有让他火冒三丈的事儿。
', ' ')('先是家里大搞“现代化”,严重打击他的自尊心——怎么从来没发现过自己这么贫乏啊!
后来发现自己珍藏的a志全没了影儿,这比强迫跟一男人同床共枕还要令他崩溃。
每天饭菜不是糊就是焦,难吃得连猪食都不如。刘三记得小时候刘翠花煮红薯喂猪,每次他都会去拿来吃。尽管后来因自己每顿食不果腹都出去“打野食”,王冒才不情愿地买了几本食谱回来研究,后来饭食才得以逐渐改善。
而今天——
“王冒——你又用我牙刷!”
赶紧吐了嘴里的牙膏沫儿,浑身仅着一条内裤的王冒回头讨好地笑笑。
“最后一次!我牙刷掉马桶里了,一会儿买新的。”
第七次“最后一次”!
混蛋!而且还是在他每次买新牙刷后的第二天用。
“新增同居条约第三十七条——不许用老子牙刷!掉马桶了是吧,给老子用手捞起来,小心堵了下水管!”
王冒委屈心酸不已,小声嘀咕,“我的水管才堵了……快一个月了,解解馋还不行嘛。”
刘三回到卧室,四处翻找。
咦,昨天换下的内裤呢?
“找什么?我帮你。”
家务都是他干的,没谁比他更清楚家里东西的摆放。
王冒颇为骄傲。
只见刘三维持半蹲姿势,慢动作转身,视线直射王冒腰间,眼睛里两团火光,火辣辣地看得王冒裹住的一包发热膨胀。
“三十八条——不许穿老子内裤!!!”
美好的一天在清晨的怒吼中拉开帷幕。
刘三正坐在马桶上无限怨念中。
原本在厨房里做早饭的正被怨念的主儿“咚咚”的跑来,开门递过震动的手机。
假装离开后,再踮起猫步踩回来,右耳贴门。
是一个叫“翠花”的女人,在刘三手机里号码排第一。
有猫腻儿!
“喂,翠花,啥事儿?”
“老娘没事儿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中气十足。
“……是是,不是怕有啥急事儿嘛。”
“哼,半年不来个电话,是不是我不打给你,你小子就忘了我啦?”语气竟露出撒娇的小女儿之态。
“哪能啊,”他娘年纪一大把,还这么爱装可爱,“忘谁也不能忘咱家主心骨啊。家里还好吧,外婆身体怎么样?”
“唉,老年人还不都那样,浑身病痛,只盼她好过一天是一天。三儿,你寄回家的媳妇钱我给存着呢。别只顾工作,有对眼的姑娘得抓牢了。妈不是老古董,不反对‘先上车后补票’,现在社会开放,咱思想也得跟着现代化不是?你不知道,上个月你二姨表姐夫的儿子,就小时候你还跟人家玩过家家酒的那个林娃,领了一金发蓝眼的洋媳妇回来,那眼睛头发跟电视里一个样儿!还有隔壁村儿那个……”
“哎哎我信上不是说了嘛,那钱是给你用的,存着干嘛?”赶紧打断,内心狂汗,妈怎么变这么啰嗦了。
“甭顾我。妈有养老保险,你外婆也有。这年头生活好了,想当初怀你的时候……”
“这是我心意嘛……”再次打断。
……
在马桶上蹲了近一个小时,捶着麻掉的腿出来,发现房子里只剩自己一人,饭桌上仅放着一份半冷的煎蛋。
有妇之夫!老子看上的是有妇之夫!
“呼”一个横扫,办公桌上纸张、文件夹摔了一地。
刘三是有妇之夫!
“嘭”一脚踹翻皮椅。
翠花?多么恶俗的名字!一对奸夫淫妇、狗男女!
“哗啦”,一拳挥出,全充面子的书柜玻璃罩在怒火中成了碎片。
办公室里传出一阵接一阵的破坏之音,门外的小弟们胆战心惊地面面相觑。
最近冒哥整天笑容满面,下面的人日子也好过。今天不知怎的一身火药味儿地来公司,那气场压得凡在场的人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
先是把撞枪头上的一再拖欠借款的某某老板抓来,一小时后保证他亲娘都认不出来的被抬出去。
再后来自己一人关办公室里,折腾到现在又一个小时。
“难道是因为‘大嫂’?”
略知道内幕的小弟大胆揣测,得到其余人的一致沉默认同。
这时,办公室门突然一下打开。
王冒满脸戾气、右拳带血地站在门口,恍若魔刹。
“走!跟老子上纯色!”
一行十来人刚进纯色哪会儿,着实让里面的人骚动不已,气势跟打群架似的。不过看他们盘了两桌,除了喝酒也没干啥,也就平息了。
啤酒一瓶接一瓶地灌,面前的空瓶已有十几个之多。
妈的,女人算什么,除了能生孩子哪样有老子强!
老子有钱又帅又温柔,洗衣、做饭、扫地家务活儿样样精通,为什么要背着老
', ' ')('子找野女人?!这人完全气昏头了
“冒哥……”
一旁小弟战战兢兢地打断王冒的汹饮之势,表情犹豫不绝。
“干什么!”狮子怒吼。
“不是,那个……我是问,有人纠缠大嫂,咱要不要……帮忙……”
不怪他胆儿小。
原本看冒哥气势汹汹来纯色,以为是找大嫂麻烦。哪知王冒只是一个劲儿喝闷酒,看也不看刘三一眼,仿佛没发现这人。他还以为大哥故意对大嫂视而不见。
顺着小弟颤抖的手一看,顿时虎目怒睁,立马挺身。
“操!敢泡老子男人!兄弟们上,切了他!”
发现王冒来酒吧,刘三奇怪这人早上早饭不做完就莫名其妙地消失,现在出现在纯色,还以为他是来找自己的,哪知王冒根本把他从头到脚忽视得彻底。
不打扰工作,刘三当然乐于成见。
在酒吧工作经常会遇到客人骚扰,但也仅止于此,而今天这位客人竟想带他“出场”。
老子又不是妓!
百般纠缠之下,不耐客人毛手毛脚用力一推,当场摔倒那位客人乌龟朝天,另外貌似保镖的两人立刻上前擒拿刘三。
刘三侧身躲过一拳,抓住那出拳的手臂,一个漂亮地过肩摔摞倒一人,同时右腿狠狠往后踢中另一偷袭人的裤裆,顿时惨叫声起。
一旁的同事侍应生着急的唉唉直叫,“这下可怎么办啊?陆少您没事儿吧?他不是故意的,您别跟咱这种小人物一般见识……”
“什么不是故意的,他把老子人打了,老子今天……”
早已爬起来的陆少气得直喷口水,正打算教训不识抬举的刘三,忽然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插进来。
“怎么这么热闹?哟,陆大公子,这么巧您也来纯色玩儿,想不到陆少竟是同道中人。我正想那天上贵府拜访陆局长,正巧您在这儿,顺便托个信儿,帮我王冒向他老问个好。等他老有空啦,麻烦陆少知会一声,我好登门造访。啊对了”
说着,一把亲密的抱过刘三,借机在脸上偷个香,“我家三儿是哪里得罪陆少了吗?说说我好教训教训他。”
王冒面上笑得陆大少发毛不已,瞧那意思是说——你倒是说啊,老子一定造访你老爹告知你玩男人的事儿!
“哪里……小情况而已,误会一场,没事儿。王总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放心,我一定将您的问候带到。”
陆少脸色青白交替,勉强勾起公式化的笑,带着保镖灰溜溜地迅速离开。
“三儿……”
耳边一阵热气,千言万语仿佛只汇成一声低沉的呼唤。
刘三心一凛,赶紧推开人,向吧台走去。
“三儿,我从来不知道你在纯色工作,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我什么都告诉你了。”跟屁虫似的粘上去讨好人。
“凭什么告诉你?再说你也没问过。”
“嘿,也是,我不想探你隐私嘛。”
都登堂入室了,还不叫探人隐私?
刘三忍不住翻个白眼。
“话说,”王冒一脸崇拜,眼里直冒星星,“刚你打架真帅!本来还想救美来着,你一出手,迷得我差点软了腰。”
“发浪滚远点!”
借着拿酒,一矮身掩去脸上燥红。
内心却怨怼不已。
平时面对再过分的客人的调笑,都能面不改色、心如止水,怎么对上这无赖就差别那么大呢?
定是这家伙赖功升级!
“大白天不去工作,留这儿干嘛?”
“公司有陈俊,出不了事儿。我等你下班一起回去。”
瞧咱这新世纪五好男人!
“开什么玩笑,我离下班还早着呢。该干嘛干嘛去,别杵这儿打扰我,眼烦。”
有这门神在,估计没人敢让他送酒。
“那……成!”委屈,“下班就回来,我给你煮夜宵。”
“别,回公司把手上药包扎了,别碰水。在手好之前,我来做饭。”
本以为王冒听到这话应该很开心才对,哪知他竟露出一脸古怪表情。
“你有注意到我受伤,这我很开心啦,难得你主动做饭给我吃。不过……虽然面好吃,也不能顿顿吃,尤其是方便面。我倒是无所谓啦,但为了三儿你身体着想,这种垃圾食品还是少吃为妙。我这就是点皮外伤,不严重,戴上手套就行了。所以,饭还是我来做好吧。啊,三儿,我我绝不是嫌你只会煮面,那啥,我是……唉唉懂我意思了吗?别不说话啊,我真没别的意思,我是说……”
“……真是……蠢死了……”
忍不住眼眶发热。
在城市里打工多年受尽人情冷暖,有时候深夜尤其怀念家乡农村淳朴的风情,这个家伙是这么多年来除了母亲第二个让自己感到窝心的人。
明明只是个无赖而已。
“你个笨蛋二愣子,谁说老子只会煮面!”
', ' ')('住处之所以只有面,只不过因为自己平时工作回来太累懒得煮而已,图个方便。
这个,一身腱子肉的蠢蛋。
纯色除了特定假日几乎都在营业,但员工并非没有假期,每月每人都有不同的连续三天个人休息时间。
这天正逢刘三休息日到来。
“想吃什么,尽管挑。”
超市里,刘三推车来到水产区,王冒跟后面。
“哦哦,我不挑食,什么都爱吃,很好养。”
第一次跟刘三出来逛超市,王冒很兴奋,偷偷地想,这样好像新婚夫妻哦。
撒谎,明明有特别爱吃的东西。
买回来的食谱五本里有三本都是做鱼的,而且做菜从来不放蒜。
“麻烦把这种鱼来条两斤的,杀了去鳞,不用切段。”
余光瞥到某人毫不遮掩地大大咧开嘴角。
饭桌上,王冒笑得一脸春光灿烂。
一筷子首先夹向中间的水煮鱼,欢喜地把鱼送进嘴里,却越嚼脸越苦。
“怎么?”刘三疑惑。
味道不好?虽然许久未下厨,可这手功夫当初连刘翠花也赞不绝口,没可能几年就退化到让人痛苦的地步吧?难道鱼苦胆破了?
“三儿……”王冒已经从苦瓜脸变成含泪晶莹,“我对不起你啊,竟然让你的味觉忍受了那么久的茶毒。”
“死开,搞什么这么娘们儿。假期一过,你给我恢复原职。”刘三一脸鄙夷,又撇撇嘴,“不过,这么久以来你做得其实已经没那么难吃了,也就一般水平吧。”
不期外,那人立马眉开眼笑了。
靠,那张皮相还真该死的帅!
“嗯,其实我更多的是感动啦。你突然对我这么好,感觉好像最后的晚餐哦。”
刘三脸沉了。
老子到底哪里对你好了?
“下个月假期我要回家一趟。”平静地陈述。
难得不是在过年的时候回家,翠花该很高兴吧。
王冒手一顿,夹回菜,埋头扒饭。
“记得带点土特产回来。”声音模糊不清。
“特产什么的好像没有,现在农村什么都商品化往城里运。不过,我妈做的泡菜很好吃。小时候,光吃红油拌的泡菜下饭,我都能吃下两大碗。”
看着刘三说着不自觉露出温暖的笑,王冒心也跟着化了。
“我也很喜欢吃泡菜,超市里的总有股怪味儿,也怕不干净。要是不嫌麻烦,让阿姨做坛酸水带回来,咱们自己泡。”
“行。”
“改天我买点礼物,你带回去给阿姨。先别推辞,给你妈的又不是给你的。”
“……”
不用了吧……感觉怪怪的……
午饭后,刘三窝书房里玩电脑。
刘三可以算是个宅男。
平时非工作日基本在家颓废过,睡到自然醒,早中饭一起吃。
没什么特别爱好,住的地方也没电视机,年轻人的消遣方式基本不属于他。
以前跟李强同屋时,恰逢俩人同时休假,就相伴去外面喝个小酒,或者再找个人一起通宵打牌。
而如今,自从王冒搬进来,弄了台电脑在书房,基本算是电白的刘三迷上了网络游戏。
王冒帮着给注册了个号,教导他从一开始几乎几个低等魔物就能送他进往生殿,到后来竟有二十多级,虽然基本是靠在线时间提升的。
“喂,我怎么觉得这游戏跟我以前看到的那种昏暗布景、人物立体逼真的网游不太一样啊。”
“得了吧,大型网游不适合菜鸟玩儿,你这种级别的一进去就被秒杀。嗯……那啥……炉子上煮着牛奶,我去看看开了没。”被刘三斜眼一瞪,立刻从眉飞色舞的拽样变顺眉小媳妇儿。
“等等,先别走。极天剑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这东西。”
王冒一看,有人跟刘三借东西。
“认识这人吗?”
“……不知道。”调出好友栏一看,“我的好友里没有美女啊,大概是帮派里的人吧。”
“靠!死人妖,马甲不变还敢那么明目张胆地嚣张。敢骗我男人装备,看老子怎么玩死你。”
立刻接过刘三,气势如鼓,噼里啪啦打出字。
冒充三爷:嗨,美女,新来的吧,级别挺低
冰冰有你:是啊,帅哥借借极天剑吧,俺想去蛮荒之岛
冒充三爷:剑是朋友代玩时搞的,很强吗?
冰冰有你:也不是特别厉害。哥不急用吧?用完就还你
冒充三爷:行啊
冰冰有你:真的!太谢谢啦!
冒出充三爷:明天
冰冰有你:?
冒充三爷:明天借你,今晚准备闯地狱之门
冰冰有你:你玩我?
冒充三爷:别误会!真没这意思
冰冰
', ' ')('有你:俺用海天刃给哥换吧
冒充三爷:海天刃?听名字就很强!操!竟然想用砍树的破剑换老子劈山的神兵!
冰冰有你:比极天剑差那么一点点,不过要劈开蛮荒之岛的结界非得极天剑这种级别以上的
冒充三爷:哦!改天去那地儿试试。
冰冰有你:俺把刃送你,借剑一用,务必归还
冒充三爷:唉妹子,不成,那你多亏
冰冰有你:……没事
冒充三爷:哥有事儿!哥内心过不去
冰冰有你:……
冒充三爷:剑可以借
冰冰有你:……
冒充三爷:不过,有个不情之请
冰冰有你:哥只管说
冒充三爷:嗯,不太好意思
冰冰有你:说!
冒充三爷:跟妹子有点关系
冰冰有你:直接说!
冒充三爷:不用把海天刃给我
冰冰有你:就这?
冒充三爷:不是
冰冰有你:啥?
冒充三爷:……呼
冰冰有你:……
冒充三爷:荣我酝酿一下
冰冰有你:……
冒充三爷:海天刃给你当嫁妆
冰冰有你:……
冒充三爷:极天剑当然是聘礼
冰冰有你:……
冒充三爷:……
冰冰有你:你玩我!到底借不借!
冒充三爷:借!委屈啊,咱们注册后,我的还不就是你的
冰冰有你:……
冒充三爷:玩游戏从没女孩子找我,妹子你真好
……
一个小时后。
冰冰有你:借不借一个字!
冒充三爷:借!结婚……
冰冰有你:借了马上注册!
冒充三爷:成!等咱们还没打完,对方立刻发话
冰冰有你:快!给!我!估计对方快吐血了
冒充三爷:哦等着!
终于玩够了,贼笑兮兮地拿一颗变形丹伪装成极天剑,再往剑上撒上鹤顶红,送过去时附带内涵一张——死人妖!老子就是玩你!骗你爹去吧!下次遇见,爆你菊花!
几秒后,冰冰有你前往往生殿了。
王冒得意得哈哈大笑。
“哈,老子最恨骗人装备。三儿,瞧见没,你……”
一回头,刘三早不在了。
旁边留张纸条——死双性恋,聊得挺乐呵啊,晚饭自己做,别他妈打扰老子睡觉!
“嘿嘿,难道吃醋?肯定是!”无比自恋。
半夜下班回到住处,刚进门,只听见从半掩的浴室里传出一阵奇怪的声音,越走近越发听得淫靡之极。
“啊……嗯……唔嗯……啊哈啊……好爽……三儿……嗯你摸得我好舒服……哦哦再用力……三儿!三儿……”
听到前面的“嗯嗯啊啊”时,刘三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刚想离开,那句酥掉人半身骨头的“三儿”顿时闯入耳里,犹如一声惊雷,电得他“发指”,劈得大脑猛然发热。
“自摸时给老子记得关门!!!”
浴室里,王冒背靠瓷墙,浑身赤裸,将沾着浊液的食指送进嘴里,咽下苦涩。
之后的日子,刘三神色与常无异,但明显态度对王冒冷漠了不少。
用他牙刷,他沉默地直接买一大堆新牙刷回来。
穿他内裤,他二话不说直接把那条内裤扔垃圾桶里。
故意在他上厕所的时候进来,当着他的面玩小弟弟,他也能身外无物的尿完,收裤离开。
晚上睡觉时紧逼床沿,中间隔开一大段距离。
王冒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儿,只是当真正面对时,刘三的反应还是让他的心不可抑制地痛,难过得喘不过起来。
那天晚上他是故意的,故意让刘三发现他自慰时喊他的名字。
那个叫“翠花”的女人是一个契机,让他发现自己势在必得、小心对待的男人从来不曾向自己靠近,甚至永远不可能靠近。
虽然一再告诉自己,婚姻只不过是一张纸,结了婚还可以再离。但事实上,他不仅不能给刘三生孩子,就连这张纸也承诺不起。即便可以到国外结婚,但这并不是问题根本。
婚姻不仅仅是一个世俗的形式,它赋予了形式中的二人太多肩负的责任。
因为他承诺不了刘三,所以刘三不可能会回应他。
然而,想拼一次,不敢考虑结果地拼一次。
不想放弃……这个人……
那人已经睡熟了。
小心翼翼地钻入被窝,在黑暗中靠近那人的下半身。
几乎虔诚地用嘴隔着内裤膜拜那蛰伏的傲硕,仅仅如此自己已经激动得欲喷薄而出。
唾液将薄薄的贴身布料透湿,逐渐发威的欲
', ' ')('望红着头在内裤边缘挤出透明的水液,被密布颗粒的舌胎一舔,顿时汹涌出更多。
直到被服侍得完全硬挺,仿佛快被狭小空间挤爆,才用牙齿拉下内裤,瞬间弹出的欲望湿漉漉地一下拍打在脸颊上。
心里呵呵地笑着,急什么?
温柔而不失力道地含下大半根,深喉,浅出。
被服侍的人激动得微挺起腰,睡梦中急喘如牛。
含住柱身细细地舔,舌头抵住顶端小孔打旋儿,连下面两个小球也揉来捏去,愈发饱满,盈握不住。
感觉嘴里肉柱狠颤几下,立刻一个深喉,直抵喉咙,忍住作呕,将即刻大量喷射的浓液毫不犹豫地吞咽。
很美味。
用卫生纸将他擦拭干净,再继续拿那张纸包裹住自己的欲望,用力抽耸几下,射出。
爬到他身上,小心不让重量压倒,轻轻贴住他温暖的唇,细细碾磨,不敢用力,不敢深入。
三儿,这并不是我们的第一个吻。
以前也像这样,只敢在你熟睡的时候偷亲。
深怕被你知道,然后面对你厌恶的眼神,却更巴不得你知道,我早已情不自禁。
你的梦中,可有我?
猛地睁开眼,一时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胸口多余的重量提醒着他昨晚的淫梦,真实到……
感觉腿间有湿润,不由得苦笑。
轻轻移开枕在胸口的头,放到枕头上。
明明是个大男人,却有如同孩童一样的睡颜。
忍不住伸手撩开额前的乱发,那双眼睛睁开时总是亮晶晶地望着自己。
其实他一直都懂那里盛放着什么,只是装作视而不见。
双眼不预期地忽然睁开。
犹如被抓犯错的孩子,慌忙把手收回,急忙背过身,赶紧起身逃离。
还没来得及下床,一只有力的手臂从身后环过腰,炙热的胸膛随即紧贴上后背。
火一样。
紊乱的呼吸逐渐平复,融为一致,失速的心依然在胸腔鼓噪不已。
压抑的房间里,谁也不敢打破沉默。
不敢问为什么,怕只是自己的错觉。
只敢幻想,哪怕刚才他只对他有一丝悸动,也很高兴很高兴了。
最终,还是自己先放开那眷恋的温度,装起没心没肺的笑。
“呐,三儿,今天你回家,别忘了把我送阿姨的礼物带回去。趁着假期好好休息,乡下空气好。正好今天开始我也要去出差几天,唉公司大了,有些事还非我这老总亲自出马不可。八点半的机票,就不同你吃早饭了。嗯……我恐怕得先走一步……”
“……好……”
直到离开,依然是背对他的挺拔的背。
“哟,高级阿胶!阿胶补气血,对女人滋养得很。儿子真是贴心,这回东西买得不错。挺贵的吧?”
刘翠花拿着刘三带回来的东西,笑得合不拢嘴。
“不是我买的,一个朋友送的。还有这个,打开看看什么东西。还有这人参和鹿茸,也是他叫我带回来的。”
如果不是他强力制止,估计东西还更多。
刘翠花看着手里的铂金镶宝石项链,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忽然一巴掌拍刘三头上,绝对没手下留情。
“哎痛!妈你干嘛?”
赶紧跳起来,躲过第二巴掌。
“我打死你这不知死活的臭小子!老娘跟你说的都忘了?告诉你要安分要安分,生活工作苦点儿累点儿没关系,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绝不能扯上不三不四的事儿,沾黑的路没一条好走。竟然还敢把不干净的东西往家里带!老娘白养了你这么多年,打死你这混小子!”
“唉唉翠花别打,听我解释!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不相信我还不相信你自己吗?刘翠花啥人啊,一跺脚咱全村男人都得抖上三天。”
“哎哟你小子,”一句话正中下怀,立马哄得翠花半嗔半怒,“真的?”
“绝对假不了!真是朋友送的,我哪有那么多钱。以前帮过人家,他一直很感激我。这回一听说我回家看您,就拿了这么些东西来让我带回来给您。他开公司的,有钱。”
这话绝对不假,只是“感激”这词有待商榷。
“有钱也不能这么乱花,这未免……太客气了。”
“我也这么说,本来拒绝的,不过他说这是给您的,让您说了算。”
“哎”舒展眉头,“成,收下吧。就说你小子怎么变品味了,懂得给老娘买阿胶、项链。”
“不是已经过更年期了嘛。”小小声,不过还是被耳尖的翠花听到了。
“屁!”一个狠瞪,“老娘宝刀未老、风韵犹存!”
“是是。”狂汗。
“哼。拿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得给人家带点回礼。腊肉香肠都是现成的,自家养的猪比城里饲料催肥的肉香得多。咸鸭蛋也煮了拿回去,保证个个起
', ' ')('沙流油。端午节快到了,干脆提前包些粽子……”
“妈……”无奈打断,“粽子就免了,也不心疼我拿着累。我还得带上个泡菜坛子,人家指定要您亲手调制的酸水呢。他……喜欢吃泡菜。”
“哟,有眼光。成,明天就弄去。”
晚饭后,被刘翠花拉着东南西北地扯,无非是些三姑六婆的八卦,对一个大男人而言实在是无言的痛苦。
好不容易忍受到半夜撤了,躺床上时本以为会累到沾床就睡,哪知翻来覆去,竟失眠了。
下面这张床,他睡了十多年,对现如今一米八的大男人而言过于狭窄,需要蜷曲起腿才能容下。
十六岁初中毕业后外出打工,第一次离家睡在陌生的地方,整夜碾转难眠。以后每流换一个地方,总要适应好几夜才能安心入睡。
永远都在怀念家里那张散发着稻草清香的床。
翠花特地换了新稻草,上面铺了三床棉,翻动时发出“簌簌”的声音,很软很温暖。
可是,睡不着。
如今,却是为何?难道也是恋床在作祟?恋的又是哪里的床?
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内心苦涩。
记忆中的那张床,总是嫌弃太过柔软而不踏实,好像会把人陷进去一样,身边的人一个翻身,梦里也不得安宁。
那个人睡姿不好,手脚四仰八叉把床占去大半,乱踢被子,总是不自觉地把他往边上挤,直到窝进他怀里,束缚住双方,才得以安分。
不想欺骗自己,眷恋的不过是那个人蛮横的体温而已。
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熟悉?
第二天,刘翠花戴上王冒送的项链,特地领着刘三到处走户窜门。
给这个叔叔送瓶酒,那个伯伯捎点烟,给东家拖儿的寡妇舅娘带罐奶粉,西家的表老爷送瓶蜂蜜……一圈下来,周围但凡沾亲带故的亲朋都走了趟子,路上还偶遇些熟识的人,一聊又是十几二十分钟。
“哟,三儿可出息了。”
“翠花你真行,这儿子养的,啧啧……哪像我们家盛娃……”
“这人材长得真不错,也能挣钱养家了。有对象没?”
“我表侄女跟三儿同岁,也在x城……”
在不断的对刘三的夸奖赞叹声中,刘翠花笑得一脸合不拢嘴,赚足了面子。
刘三无奈地陪着,接受一轮又一轮轰炸般的评头论足。
一群姨姑婶娘谈着谈着,不知怎的,最后话题全都指向替刘三牵线搞对象。
刘三郁闷了,什么时候自己竟变得这么热销?
“呵呵,六婶儿说得对。”刘翠花笑呵呵地朝刘三挤眉弄眼,“都二十好几了,是该娶媳妇儿了。屋里有人帮衬着,外面工作也放心,不过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这年头不比以前,现在年轻人主张什么‘自由恋爱’,看对了眼就来往恋爱,也不管别人想法,大街上搂搂抱抱,同屋亲亲密密,最后还不一定成!唉,这结婚可算大事儿,不能马虎随便挑伴儿。要是婚后不和,整天吵吵闹闹,日子就没法儿过了,儿子肯定得怪我这当妈的当初给他乱指对象。我可冤大了,当妈的谁不希望自己孩子好啊。年轻人的事儿还是让他们自己操心去吧。咱都老了,孩子也大了,不能事事掺和。只要找个安分的人,他自个儿顺心就成。我也不求别的福了……”
刘三感激地看着刘翠花,一席话说得他眼眶热、心窝暖,忍不住动情地唤了声“妈”。
等回到家里,没了旁人,刘翠花神色一变,水壶一摆,严肃地道;“刚在外面,我那是为了维护你小子的面子,突显老娘的宽容大度。你可不准在外面跟人胡搞,小心惹一身脏病。不准四五十岁还没对象,老娘等着抱孙子。不准找个狐媚子女人回来,孝敬你老娘是第一看人要素!”
刘三顿时无语。
本来还感叹他妈变得这么和蔼可亲、善解人意,结果一回来立刻给他量身定做了‘三不准’。不得不承认女人变脸功夫的强大。
如果以后要是娶了个像他妈一样的女人回来,家里俩翠花……
“不准!”
“还是不准!!”
“全部不准!!!”
呃……浑身打个冷颤儿……想都不敢想!
晚饭的时候,刘翠花一个劲儿给刘三夹菜。
“泡菜放一边儿,别只顾吃白饭,多吃点菜,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唉,才回来一天,明天就要走,下次还不知道要到什么。”一边叹息,一边夹去一块水煮鱼。
“这些……都是我爱吃的菜?”刘三竟然疑惑地问道。
刚吃饭的时候,看着一桌子熟悉的菜,刘三愣了下,因为这些大多都是王冒常做的菜,虽然味道、色泽比不上刘翠花。
因为酒吧工作时间制的关系,刘三只有早饭、夜宵和王冒一起吃。
平时早饭并不一定都是些粥、豆浆和面点类的东西,有时候会是饭菜。
还记得最初和王冒居住那段时间,几乎每天早餐
', ' ')('都不一样,炒菜换着样做。
有时候为了花费时间较长的且不能隔夜提前做的菜,王冒甚至提前比他早起一两个小时,拿着菜谱到厨房里弄,他还嫌他吵了自己睡觉骂两句。
酒吧里有厨房,员工包饭。但是晚上比较忙,大多时候工作到半夜已经饥肠辘辘。每次王冒都算着时间煮好热饭热菜,等他下班回来一起吃。
煮得最多的菜还是那几样,到后来,他一直以为这些都是王冒自己爱吃的菜。
他想起来了。
以前家里穷,很少能吃到一回鱼肉,正在长身体的他对这些稀罕东西很是渴望。过年是他最幸福的时刻,因为不仅自己家会煮鱼肉,亲戚邻居过年请客时也会煮。水煮鱼、糖醋排骨、红烧肉、粉蒸肉……而他最喜欢水煮鱼!
突然喉咙充满了酸涩,堵着喘不过气来。
微埋着头,使劲睁大眼睛,散去热气,不让视线朦胧。
他也想起来了。
有一次,看到王冒做菜前剥蒜,他无意说了句“吃了蒜,嘴里味儿怪”。
当时,王冒还痞笑着回道:“是啊,接吻的时候把人熏晕了可不好。”
自那以后,菜里再也没放过蒜。
嘴角咧开苦笑,苦涩无比。
真是太滑稽了!
原来自以为是的人一直都是自己,那个人从来都小心翼翼地对待与他有关的一切,而他只凭着看到的一点率性臆想,竟从不曾试图了解那个人!
“三儿,咋啦?突然不说话,不想吃了?”刘翠花关心地问道。
“嗯,没事儿。”刘三抬头,温暖地笑着,“只是太感动了,妈你对我真好。”
“废话。”翠花半嗔地瞅了他一眼,“你可是我儿子,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唉……妈也不能永远能对你好,别说我啰嗦,赶紧找个能代替妈对你好的人吧。衣服脏了有人洗,饿了有人给煮饭,生病了有人照顾,晚上有人暖被窝,工作累了还能有个说话的……平平淡淡就是幸福。”
“……”
这些,那个人都做到了。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现在很幸福。
小心放下怀里的泡菜坛子,掏出钥匙开门,心情颇为雀跃。
不知道那个人回来了没有,说是要出差几天,应该没那么快回来吧。但是他知道自己今天会回来,也许……
把坛子抱进厨房,放到阴凉的角落;打开拖箱拿出腊肉香肠,挂到通风的地方;煮熟的咸鸭蛋放进容器里。
改明儿切点腊肉亲自炒个菜,咸鸭蛋不能放久了,让王冒从明天早上开始煮粥,一人两个,两三天就能解决完。
想到这里时,忽然用力拍下脑袋。
糊涂,还不知道那个人今天会不会来呢。
这时,听到开门的声音。
刘三一喜,赶紧走出来,与来人惊愕相对。
“呵,刘先生。”
陈俊首先回过神来,微笑着打招呼,顺手掩上门。
“怎么……是你?”
“我就说怎么这么容易就开了门,还以为被闯空门,原来是您回来了。”依然客气十足。
“别什么‘您’了,不嫌累吗?我听着都累,我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不用敬称。”刘三泛别扭。
这人对谁都“您”来“您”去的吗?真不知道王冒那个流氓无赖,怎么会有陈俊这样贵公子派头的兄弟。
“随便坐吧,不用客气。”
“好。”
陈俊恭敬的坐下,扶了扶并无歪斜的眼镜。
“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冒哥电脑里有点资料让我来拷,不放心别人,就让我来了。没想到刘先生上午就回来了。”
“他……在公司?出差回来了?”
“出差?他是这么告诉您的?……应该没什么关系吧。是的,这两天冒哥一直吃住都在公司,突然这么拼命工作,把一大帮人都吓着了。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您吧,刘先生。”
陈俊的镜片瞬间反射过一片光,透出狠厉。
刘三保持沉默,无畏地对视来自对面的敌意。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刘先生。”客气里夹带冷漠,“冒哥这几个月来因为刘先生,情绪波动很大。原本以为冒哥对您的兴趣,会像以前对其他人一样不会坚持很久,三个月足够释放、冷却所有热情。只是没想到……冒哥竟然久攻不下,刘先生真是正直无比,男人的热血征服欲望想必您很清楚吧,我都佩服他的持久力。我知道刘先生并不是我们这类人,您对男人没兴趣。虽然掰弯直男不是不可能的事,可我们圈内人都知道这很困难,一不小心还要惹上一身腥,所以大多时候不会招惹直男。冒哥迟早会放弃,不论是因为刘先生迫于压力屈服,而失去新鲜感,还是……当然,我相信刘先生会一直保持清明,对吧。”陈俊人畜无害地笑着。
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这人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妈的胡乱在那儿自言自语,自说自话
', ' ')('!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而已……
刘三愤怒了,呼呼地喘着粗气,神情激动。
可是,到底这人不知道什么呢?
想要解释什么,大脑却乱成一团浆糊,除了一句“他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无法思考。
“刘先生还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吧?”
看到想要的结果已经达到,陈俊平静地丢出另一磅弹药,不过这个是个冷凝弹。
果不其然,狂躁中的刘三逐渐平复下来。
约定?约定……记起来了。
当初为了将死赖着的王冒赶走,曾去旭日公司找过陈俊,希望他能帮助自己劝说王冒。却不想陈俊竟向他提出了一个交易……二十万交易……可是……
“看开还记得。冒哥一向是不达目的不罢手的人,他决定的事从来没人能干涉。当初为了不让刘先生为难,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于是与刘先生定下三月之期。约定接受冒哥住进您家,只等三个月后他对您失去兴趣,我必将为冒哥三个月来的叨扰负责,支付房租二十万。只是未曾料想如今三月之期已过,冒哥似乎并无松懈之态,看来刘先生的魅力真大。当然,我不会食言,二十万还是会支付给您。今天没带支票,改天一定奉上。抱歉,打扰许久。”话毕,起身去书房。
出来的时候,刘三依然如石化般坐着一动不动。
路过他身边时,陈俊顿了顿,什么也没说,开门离开。
“混蛋!”
一声熟悉的怒吼夹带“嘭”的一声响,让陷入思绪的刘三猛然回神。
只见王冒双目暴红,气势骇人地立在门前,而陈俊嘴角带血,背抵着门,埋头看不清情绪。
“老子让你多管闲事了吗!?啊!?”
拳背青筋毕露,王冒粗喘几下,二话不说,转身离去。
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刘三一眼。
明明是盛夏,夜里睡觉时却感觉分外冰冷,即使盖上被子,也找不回那一份被强迫熟悉的温度。
胸口失了那个人的重量,睡觉也感觉不到踏实安心。
早上睡醒时会习惯性地想要摸摸胸口的乱发,却摸了个空。
没有人再早起费心思给你做早饭,晚上半夜等你吃夜宵,已经习惯被伺候的人突然面对厨房,竟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煮什么。
新牙刷买了一大堆还没来得及派上用场,只停留在了回家当天的那只。
不用再担心换下的内裤会被某只色狼偷穿,即使都换下好几条连着几周不洗,也不会有人去碰。
屋子里安静得只剩自己的呼吸,连自言自语也显得费事。
打开电视,让喧嚣冲散一点孤寂,却显得自己仿佛处于另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
因为,那个人不在。
王冒已经很久不曾出现,或者一个星期,或者两个星期,或者一个月,或者更久……记不住了。
自从那天以后,王冒再也没找过他,房子里的东西一样没拿走,纯色也没见他去过,仿佛就此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只是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不是没想过去找他,可是找他干什么呢?自己不是千方百计巴不得他永远别出现在自己面前吗?
刘三设想过,如果当天王冒不是扭头就走,而是愤怒地让他给个解释,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他会说吗?会解释其实他早已忘了那个约定吗?
当初会答应陈俊提出的建议,只是觉得陈俊说得有理,而他别无选择法。
如果不接受这二十万,估计当习惯商人思维的陈俊反而会感觉不放心吧。他只是个没家底的普通农民工而已,逼急了连命都敢拼,并不怕王冒这类有身份背景的人物,只是他并不想招惹麻烦,小老百姓的生活他很满足。
不会,尽管会犹豫,会冲动地想跟王冒解释,但仅此而已,他绝不会否认事实。
刘三不是白痴,也许一开始并不知道,共同居住那么就久后,王冒平日所表现出来讨好他的行为,他怎么能看不明白。
他只是视而不见,保持着暧昧现状,不去捅破那层纱。
一旦轻易除去那层隔开两人的纱,后果不是他可以想像的,更从来没想过要去承担这样的后果。
可是,很想念那个家伙,出乎意外的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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