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发烧吗?”她问。
“好了。”他在外边说。
这么一会儿怎么会好?叶清欢不信, 朝门口探身, 说:“你去看一下急诊。”
护士不满意了, 说:“哎,缝针呢!你别乱动!”
“待会儿。”盛鸿年说,又咳了几声,听起来是用手挡在嘴巴在咳。
她知道他是在守着她,不肯去,便想快点处理好伤口。她回头看了眼伤处, 只一眼又立刻转过头去,却听到修钢的说话声。
“听说你出了事?”修钢问。
“你来干什么?”盛鸿年问,口气不好。
“过来看看。”修钢说。
盛鸿年又咳。
“病了?”
“与你无关。”
“打人的什么来历?蓄意伤人还是有突发事故?”
“我怎么知道?你去问警察。”
“鸿年,说话别这么夹枪带棒的,我是想帮你。”
之后一阵沉默。
护士开始给叶清欢胳膊上缠纱布,叶清欢一直侧耳听着外面。
修钢说:“鸿年,我觉得这事儿不简单。”
盛鸿年没有回答。
修钢继续说:“持刀伤人?海城不是伊拉克,一群人敢堂而皇之地在加油站行凶,还拿刀,这不合逻辑。”
盛鸿年还是咳。
叶清欢心头一震。
护士说:“好了。”
叶清欢立刻起身朝门口走过去,护士在后头叫她:“哎你等等……”
叶清欢伸手拉开门,盛鸿年跟修钢各自站在门口两边,她直接看向门左边的修钢,问:“你什么意思?”
修钢敛眉。
盛鸿年伸手过来搭在她左肩,他手掌的温度烫得她打了个哆嗦,立刻扭回头看他,他在低头看她缠着纱布的胳膊。
“疼吗?”他哑声问。
她看他呼吸虚浮,脸色更差,额上脸上浮着一层汗,鼻翼发红,嘴唇干燥起皮,没了血色。她刚想对他说点儿什么,护士追了过来,说:“你先别走,还得打针破伤风。”
他朝屋里努了努嘴,说:“去吧。”
“待会儿一起去看急诊。”她说,立刻返身回治疗室去准备打针,门刚关上就被什么撞了一下,闷响,听修钢喊:“鸿年!”
叶清欢立刻拉开门,看盛鸿年躺在地上,修钢蹲在一旁用手托着他的头。
叶清欢也顾不上打针了,叫医生弄担架,把盛鸿年送到急诊室病床上,一通忙乱之后,医生判断盛鸿年是高烧兼之低血糖,暂时昏迷,没有生命危险。
开药挂水,盛鸿年终于安安静静地躺在了病床上。
叶清欢坐在病床边,看着床上昏迷的人,心里疼得像是被剜去了一块肉。
“你没事儿吧?”修钢问。
叶清欢摇头,问:“这件事你怎么看?”
“只是猜测。”修钢说,“开发区竞标就在四天后,这个时候他突然出事,太蹊跷。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
叶清欢低头,看着盛鸿年手背上插的输液管,咬了咬嘴唇。
这件事确实很蹊跷,那几个人一看就是故意找茬,有股子蓄意为之的味道。修钢提到开发区项目投标,她立刻就联想到商家。
可她不知道修钢是否可靠,毕竟他也是商家的人。
“我是商先生的人,在这世上,商先生最不希望鸿年有事,这一点你应该相信。”修钢说,一眼看透了叶清欢的顾虑。
叶清欢想了想,扭头看修钢,说:“我告诉了你,作为交换,你也必须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
修钢难得神情严肃,点了点头。
叶清欢把事情的经过事无巨细讲给了修钢听,修钢听后抹着下巴考了一会儿,说:“这事儿不简单,不是简单的打架斗殴。”
“同感。”叶清欢说。
昏迷中的盛鸿年又咳了几声,她俯身过去看,他却没醒,继续昏睡。
叶清欢坐正回来,压低了声音问:“你觉得会是谁做的?”
“让我猜的话,可能是邱嘉泽。”修钢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