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不知被谁欺骗,买了有毒的肥药吗。
“领主大人的副官快来了,怎么办?呃——啊——?!”
本该只剩下残骸的麦穗一点一点挺直腰身,变得金光、金灿灿的一片。农夫惊愕地滑倒于地。
田地有所收获,不用被领主责难,他该高兴才是。
可事实上他仅仅……就是……呆愣愣地……看着突发神迹的麦田。
“呃——神迹——感谢吾神!”
他一边喊着,一边跑向教会的方向。
你的神才不会救你呢。
农夫看不见。他看不见真实。
我已是知晓,自己的形态不可被观测。肉眼、仪器皆捕捉不到我的身形。
即使用手摸上木屋,也会从中穿过。但是,只要我心想“摸它”就可以碰触其表面。
真神奇呢。
但为什么我不能被看见呢?不论我心中如何想象,我始终不能被看见、不能被听见。
我弄出来的响声只会令侍女惊呼一声,然后大喊,“我什么也没有做,请您前去寻找有罪之人。”
真过分,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话而已。
就算用笔写下他们的语言,我也得不到回应。当然,如果惊恐也可称作回应,那我已是收到成百上千的回应。
也有一些野心勃勃的家伙,主动寻找我的踪迹。有时,我会陪他们玩一会儿。有时,我会直接赐他们一道雷光。毕竟,那些家伙的眼神太恶心了。他们的眼神,总会让我想起曾经待过的黑屋子。那是我自己当作睡床的屋子,谁会希望一觉醒来床上爬满了老鼠呢。
光是看了,就觉得自己身上发痒。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已是走遍了许多地方,本世界、其他世界、各个家伙的梦境里。
但是,我的存在……依然没有被认可。
我……是谁呢?
我……长什么样子呢……?
我的声音好听吗?
就算对着湖水,我也看不见自己的模样。
就算是世上最完美的留声机,也留不下我的声音。
所以我是谁呢?
我……真的存在吗?
我又是为了什么留存于世呢?
啊……无聊。好无聊。
有谁能陪我玩呢,我已不想玩躲躲藏藏的捉迷藏游戏了。
恐慌也好、欢喜也好……都打动不了我。那些情绪是别人的,不是我的。我只能从中品味一丁点的美酒。
明明是坐在一张宴席上,同桌的人杯里是满满的果汁,而我只分到一滴勺子上滴下的果汁。
太过分了。
我想要更刺激的、更紧张的、令我的心怦怦直跳的游戏。
咦?心?那种东西我有吗?
嘛,不去管了。
我想要有那么一个家伙。不论它是什么种族、不论它长着什么样子、不论它喊出什么声音、不论它是死是活、不论它是否存在意识、不论它的愿望是什么。
只要能让我满足,我就会替它实现愿望。
来来,快来吧。可能存在于世上某处的小家伙。
你可以获得横扫世界的力量、你可以获得不死的寿命、你可以获得全宇宙的智慧、你可以获得令人无法挪开双眼的容貌、你可以获得操控人心的声音。
你想获得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
只要你令我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