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照顾过好几家待产的孕妇,但从来没见过哪对夫妻像他们一样,也从来没有见过像景言这样的丈夫。
每日早早回来陪着老婆,去哪里都亲自车接车送,每天吃完饭要拉着她出去散步,经常像个孩子一样趴在她肚子上,神色雀跃又幸福。
看得她这个经历过无数沧桑的老人家都快要相信爱情了。
景言傍晚回来时明显气色十分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中了几百万。
客厅,白璐正在逗阿满玩,手里拿着个小铃铛摇晃,发出阵阵清脆的叮铃铃响,阿满兴奋不已,扑闪的伸出手来抓。
白璐却又偏生不肯给他,小家伙一急,扁着嘴就要哭出来。
“老婆,你怎么净欺负他。”白璐还没反应,景言倒是先开口了,拿过她手里的铃铛塞到了阿满手里。
他立刻收起哭意,扁扁嘴,又笑了起来,露出一排没有牙齿光秃秃的粉色牙床。
那个小模样格外喜人,景言望着移不开眼,逗着他笑得跟什么一样。
“哼。”白璐见状冷冷的哼了一声,脸色不虞,景言立刻把目光放到了她身上,笑容愈发扩大,那张脸上像是开出了一朵花。
“怎么啦,老婆…”他伸手半拥住她,声音低柔,脸色极其讨好,白璐却完全不买账,在他腰间重重拧了一把。
“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白璐横眉冷眼,景言哎呀一声弹跳而起,闻言状似思考了几秒,然后笑容更加灿烂。
“是不是昨晚闹得有点厉害,来,我帮你揉一下,”他做势伸出手,又往白璐身上摸来,被她一把拍掉。
“滚。”
白璐意难平,景言却是春风得意,晚上睡觉时他习惯性伸手过来搂她,被白璐从身上拿掉。
“别碰我。”
“为什么…”景言委委屈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璐硬着心肠说:“万一你再一个兽性大发,那我就要卧床休养了。”
“我错了,下次你不同意我坚决不碰你好不好。”景言保证,又解释道:“我又不是禽兽,你昨晚都累成这样了,我肯定不会再动手的。”
白璐闻言不满的哼了一声,却被景言半强迫的抱进了怀里。
“让我抱抱,不然睡不着。”他在她耳边低喃,白璐这次没有挣脱,两人相互依偎着慢慢睡去。
四月份霖市温度逐渐上升,但却极其不稳定,一周之内可以过遍春夏秋冬,用乍暖还寒这个词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不知怎么的,最近身边的人都染上了流感,白璐和宋姨都不敢带着阿满出门,唯恐被传染了感冒。
小孩子生病可大可小,经常小感冒都要去医院吊水住院,折腾好些天也迟迟都不见好。
阿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她肚子里就被养得好的原因,从出生至今也没有生过什么病,健康得不行。
白璐每日陪着他在家玩,倒也不觉无聊,他现在已经会翻身了,白璐一拿东西在他眼前晃悠,就会伸出手来抓,在自己的那张小床上翻来滚去,像个肉粽子。
白璐经常看着他就咯咯的笑个不停。
景言也开始忙了起来,每天晚上都要加班,还有好几次深夜才归,白璐有时睡了一觉起来,才看到他风尘仆仆的身影。
今天又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打在窗台噼里啪啦响,晚上十一点,楼下才传来响动,白璐立刻直起身子,看到景言推门进来。
“还没睡?”他脸上倦意很重,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疲惫,一边和白璐说着话一边松着脖颈领带。
白皙修长的手指扯着深蓝色领带结,明明是很简单的动作,却透出了几分帅气和颓废。
“嗯,等你。”白璐温声说,景言面色缓和了一点,走过来弯腰在她唇上碰了碰,柔声道:“说了叫你别等我早点睡。”
“你不回来睡不着。”白璐仰头看他,声音软绵。
“傻。”景言捏了捏她的脸,拿了衣服进去浴室。
洗完澡出来熄灯,白璐待景言上床后便立刻拱进了他的怀里,却感觉这个怀抱比起以往要滚烫几分。
“你身上怎么有点烫?”白璐立刻抬头看他,景言困倦的闭着眼睛,大掌按着她的脑袋放在肩头。
“没事,睡觉,我好累啊…”他喃喃低语,白璐动了动没有挣脱他,索性放弃,就着这个姿势闭上了眼。
翌日醒来,外头依旧阴阴沉沉,身旁的人却还在熟睡,白璐纳闷,却被他身上的温度吓到。
难怪这个怀抱比起之前温暖炙热不少,白璐还以为是昨晚温度又上升了,没想到是景言升温了。
她连忙推了他两下。
“景言?景言…”
景言迷迷糊糊醒来,眼睛睁开又闭上,然后揽着她往怀里摁。
“别闹,再睡会。”
“你发烧了。”白璐焦急,挣脱了他起身,来不及洗漱,披了外套下楼翻出医药箱,拿着体温计上来。
38度。
还好不算高,白璐松了口气。
拿了药和温开水上来,景言睡得正好,叫了几声没理,干脆拉起被子蒙住头,这幅无赖的模样许久未见,白璐是又好气又好笑。
“你发烧了,先把药吃了。”她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床头柜上,接着弯腰去拉被子,来回扯了几下,景言烦了,气鼓鼓坐起身瞪她。
“吃药。”白璐好脾气的对他笑,景言不甘不愿的接过,一把吞下,又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水,随后一倒,拉上被子继续睡去。
白璐洗漱完出来,景言的手机突然发出嗡嗡的震动声,害怕吵醒那人,白璐立刻走过去接起,是他的助理。
“景总,您今天怎么还没来上班,半个小时后的部门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