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海也笑了,边道:“季将军到有闲情逸致,”边却又问:“不知引起将军好奇的,是哪个故事?”
季玖沉吟了下,笑道:“申大人有兴趣,可见也是常阅些奇闻异志的,不如说两则故事来听听。也好打发光阴。”
申海哈哈声:“季将军既然不愿意说,在下也不勉强。不过雍城传说,在下的确是知道些。比那县志可是详细。”
“哦?”季玖虚应了声,道:“如何详细?”
申海起身,背袖而立,看了他会,又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发了会呆,才缓缓道:“那年正是开春……”
正是开春时节,冻了冬的土地开始松动,有花草萌芽,地虫拱土,有常年卧病的少爷,羡慕窗外阳光,便让仆人推着,裹了狐裘大氅,膝上盖着羊毛软毡,袖着暖筒,在院中晒太阳。
正是阳光温柔间,拂过微风,撩起地上碎叶尘埃,落进了少爷茶盏里。
那少爷虽病残年,却也不曾邋遢,且生性喜洁,想也不想的将热茶泼了出去,泼到了正同样晒着初春太阳的条大蛇身上。那蛇也未想,掉过头,狠狠咬了他口,那毒牙嵌入少爷腕上,毒液开始游走……这是结识。也是起因。
申海转过身,重新回到桌前坐下,看着游神的季玖,笑道:“那县志所载,虽是道途听说,其实也差不了几分。只是来龙去脉,县志上未必就说的明白了。若是季大人有兴趣,不妨问在下,在下所知,无不据实以告。”
季玖说:“你又如何得知?”
申海道:“在下早年四处游历,自然听闻了些。”
季玖听着,虽不大信,却也无从问询,总不能逼迫他。
等了片刻,季玖淡淡道:“不过是个故事,又何必知的那么详细。再离奇波折,也是个故事……与季某人无关。难不成这些陈年旧事,与申大人有关系吗?”
季玖问,与此同时,申海脸色微变,仿佛被人说中心事,很快,又恢复从容,笑道:“将军疑了,在下以为将军喜欢这个故事,所以才说来听,既然将军不喜,就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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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玖笑了笑,转而换了话题,两人又谈了片刻功夫,气氛却始终是冷的,申海坐不住,就告辞了。下了客栈台阶,因是晚上,申海没看见从马厩走出的青年,正凝住脚步眨不眨的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直到身影消失在门后,那青年才重新回过身,穿过逼仄狭小的梯间去寻季玖。
季玖正在铺床,展开被褥铺好后,将放在里侧的木箱又往里推了推,这才听见叩门声。
沈珏在门外,听他喊进了,才推门进去,首先见到桌上尚未收起的两盏茶。余温尚在,薄雾袅袅。
沈珏问:“那人找爹爹何事?”
季玖道:“来提醒我这路未必太平。”略顿,又道:“你认识他?”
“算是故人。”沈珏说,犹豫了下,才继续说道:“若是他有事相求,爹爹又能帮上,便帮帮他,他不是坏人。”
来身边这么久,季玖这才是头次闻他有求与自己,愣在当下,又很快回神,亦没有问,只道:“好。”
他应的爽快,沈珏也无讶异,只笑了下,浑圆眼睛眯起来,笑的无遮无掩,露出两颗虎牙,像个孩子。
季玖心道这番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