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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9(2 / 2)

沈珏低头取出那只陶泥小狗,在掌中把玩着,声音弱下去:“爹爹死了,才有人说他这生活的潇洒,活的风流。其实他们说错了,爹爹这生,从来没有潇洒过,天都没有。”

沈桢无言。

叔侄俩又坐了会,沈桢道:“那你呢?你的事很早就传开了吧?你长这么大,有没有被欺负过?”

沈珏摇了摇头:“爹爹照顾的我很好,没有人敢欺负我。”

沈桢叹了口气:“哥哥对亲人很护内。”忍不住想起儿时的事,自己也笑起来,“你爹爹小时候尽欺负我。”

“我知道。爹爹说过。”沈珏也笑了。

“那他有没有说,小的时候,他只让他自己欺负我,从来不让别人欺辱过我?”沈桢端起酒盅,“他定没有说过。但我直记得,六岁的时候表叔家的孩子为了把糖打了我,被哥哥绑起来,打了个时辰,半年没有下榻。”说着说着沈桢弯起眉眼,“虽然那个时候他恨着我。”

这些往事,沈珏却是不知道的。沈清轩在世时,只对伊墨说过,伊墨以外,无人知晓。

沈珏却没有冒然接话。原因无它,他的叔叔用到了“恨”。这个字放在任何场合都会让人惊异,用在此时,是让人心中凛然。沈珏不是冒失的孩子,沈清轩不会养出性格鲁莽的孩子来,所以他只点头微笑,言不发。

沈桢别有深意的观察着他,他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来,以为会得到什么回应,最终却出乎意料,眼前少年波澜不惊,眼底片平静,似乎什么都未曾听见。沈桢确定他是听见了的,他却什么都不想说。沈桢不知道他不想说是因为不知道历史,还是因为他根本就认为那些并不重要,他无法分辨出沈珏的心思。即使他比他年长二十岁。沈桢想起自己哥哥,那个人就带着那个秘密入了土,生不言。究竟要有大的气度,他才能做到这步。打量着眼前俊朗的五官,沈桢长叹声:“你爹爹养了个好儿子。”

沈珏笑了,带了些腼腆,“叔叔过奖。”

“陪我守夜吧,在家里过完年再回去。”

“可能不行,”沈珏婉言拒绝,“父亲还在山中,我若不回去,他又会趴在爹爹墓碑上睡夜。”

沈桢眼前又浮现出那几个字来,未亡人,究竟要有深情,千年的妖才愿意自诩未亡人?

挥了挥手,沈桢道:“喝完这杯,你去吧。我也不拿你当孩子,不是外人,日后想起来了,就来陪我坐坐,喝杯酒。”

沈珏饮了酒,起身告辞。木门打开时,夜风裹着雪花打着旋的涌进来,沈桢在后面轻声道:“人死由命,告诉你父亲,不用太伤心。我哥哥,求仁得仁。”

沈珏顿了顿,掩门离去。

踏着积雪回到山中别院,屋内空无人,沈珏燃了火盆,又去温了些酒水摆好,才关门去寻父亲。

大年夜,白雪皑皑,伊墨化了蛇形,盘踞在沈清轩的墓碑上睡着了。沈珏找到他时,雪花已经将他彻底覆盖,墓碑上缠绕的白色团无声无息。连脚步声都没有惊醒他。三年前的每个冬天,沈清轩都会将蛇形的伊墨搂在怀里,贴身暖着,捂着,像是怕他冻着。而今沈清轩离世,酷寒时拥着他的人不在了,伊墨便是再缠紧墓碑,也暖不起来。只会冷下去,越来越冷。

沈珏化了狼形,通体黑亮毛发,威风凛凛的模样,却小心翼翼的靠过去,前肢屈起缩在伊墨身边,脑袋偎着那积雪覆盖的大蛇,合上了眼。

醒来时已经躺在屋内的床上,炭火温存的烧着,身上盖着床被子。沈珏跳下床,伊墨正在桌前端坐,独自饮者那壶温热的酒。

桌上摆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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