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闻律的表现却令唐景铄十分在意。
从昨天开始他就心不在焉心神不宁的,唐景铄问他怎么了,他也只是摇头没有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一直到睡着,他都翻来覆去的,闹得唐景铄也没有睡好。
唐景铄心里知道,怕是出了什么事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忐忑不安的闻律,可是闻律不说,唐景铄也是不愿意逼他。
于是俩人沉默着一路回到了金海,那模样,看起来居然像在冷战一样。
待回到元天。闻律就着急着和王彬见面,两人关着门聊了半个小时,闻律才又把唐景铄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你的新戏,什么时候进组?”闻律见到唐景铄,第一句话便是急切地问句。
“孔导那边都已经筹备好了,不过一周前赵宏图约了我一个直播,让我带上一个朋友和他们职业的游戏主播,一起直播一期游戏。时间安排在后天晚上,我本来打算直播完了就进组,孔导那边也不急。本来还想喊你一起游戏来着。”唐景铄有条不紊地回答着,眼睛却紧紧盯着闻律的眼睛。
闻律的脸色有些不大好,他甚至有些回避唐景铄的视线,听唐景铄说完,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说:“直播取消,我和赵宏图说,你明天就去见孔导吧。”
“好。”唐景铄也是毫不犹豫地说着,但他的眼睛却仍然紧紧盯着闻律不放。
他停顿了一下,缓慢而又有力地又说:“但是,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闻律又像昨夜一样,眼神偏向一边,并不与唐景铄对视,抿紧了嘴唇,又开始了沉默。
唐景铄不着急也不生气,他依然保持着耐心和缓和的语速说道:“新戏的取景地在上京市。闻律,我知道,你想自己处理好很多事情不希望我操心。可是这一次,我觉得你遇到了麻烦,而且这个麻烦还和我有关。所以我想知道为什么。”
唐景铄平静极了,依然是那么望着闻律。
当听到唐景铄说新戏的取景地在上京市的时候,闻律终于苦笑了一下,也终于直视唐景铄的眼睛。
是啊,唐景铄的行程他本该是最清楚的,可是他此时方寸大乱,倒是有点病急乱投医了。
而且,唐景铄强调了“上京市”,怕也是多少猜到一些端倪了,才这么说的。
“闻律,记得我们曾经说过的话吗?有什么问题就一起面对。我从来没问过你家里的事情,就像你从不探究我的事情一样。但并不代表我看见你心神不宁的模样,我还能安心去拍戏,我还能理所当然地把所有问题丢给你独自去面对。这并不符合我们当初在一起的初衷。”
闻律的脸上终于有了动容,他张了张嘴,却被唐景铄摆手打断了,唐景铄接着说:“你让我说完。我不是一定要追问你一些可能你并不想说的事情。我只是想,无聊发生什么,我都希望和你共同面对。我不害怕什么,从和你在一起的第一时间,我就明白,或许将来要面对什么。闻律,我并不害怕。我也无法心安理得地让你一个人去面对。我从前把很多的事情丢给你去处理善后,那是因为我知道,那些对你都不是问题,你能解决,甚至游刃有余,所以我不添乱。但是,从昨天开始,你的表现一直在告诉我你很不安,非常不安。这种时候,你要我独自离开吗?你希望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去拍戏,然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推得一干二净?如果我这么做了,那我还是你喜欢的人吗?你就不会觉得自己瞎了眼吗闻律?不,闻人聿!”
唐景铄重重地喊着闻律的名字,这也是唐景铄第一次这么慎重而正式地喊闻律这个名字。
闻律终于忍不住,将唐景铄抱在了怀里,从昨日开始的紧张感从叹息声中宣泄而出。
他长长地叹息着,他的头紧紧靠在了唐景铄的耳旁,他说:“景铄,我从不想隐瞒你什么。只是你不知道,我哥他……做事有点疯狂……”闻律笑了起来,那笑容异常的苦涩:“我和莫亦儒不一样,我有一个可笑而畸形的家庭……我担心你会害怕,我也不想让你去面对糟心的事情……”
“闻律,你冷静一点,找回自己的理智。从我们在一起开始,面对你的家庭,就不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就算我现在离开了,你认为,真的就没有人会去找我吗?”
“是。你说的对。”闻律苦笑着:“是我魔障了。慌乱地以为,你离开了,我就能自己去处理好一切。确实,这已经不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了。所以,在此之前,你大概要被迫听一个不愉快的故事了。”他的声音涩涩的,他想过找个机会,慢慢地对唐景铄说起自己的事情,但却没想到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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