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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桃趿着拖鞋走向更衣间,边走边揉耳朵,手机把耳朵压得有点发疼。陶桃站在衣橱前挑选出门要穿的衣服。“这件碎花裙吧,张廷亮说过我穿这条裙子好看。”陶桃不仅失笑,笑话自己不知何时起,有了动不动就想起张廷亮的毛病。
她伸手一扯,想将裙子拿下。但裙子内里的暗绳缠在衣钩上了。她踮脚探过头,几支白玉指翻翻转转,尝试着将暗绳解开。
正忙活着,裤兜里的手机又响了。她哼哼扯了下裙子,还是没扯下来。她有点不耐烦了,一只手用力攥着裙摆试图将裙子扯下衣架,另一只手随意将手机从裤兜里掏出,看了眼是个陌生来电,便漫不经心接起:“喂,你好。”
“陶桃,是我。”一个略显疲惫还有点沙哑的声音传来。陶桃忽地站直,手紧紧抓着手机。她下意识咽了下口水,觉得嘴里有点发干,轻轻换了几口气,才开口道:“韦政……你还好吗?”
那边沉默了好几秒,陶桃等得心脏都绷紧了,才回答:“我挺好的,陶桃。你呢?”
眼泪忽然就涌上了眼眶,韦政过得好不好,彼此心知肚明。陶桃调整了几息,才扯着嘴角裂开笑脸:“我挺好的。”
之后两人都沉默下来。过了不知多久,陶桃终于忍不住,唤他:“韦政……如果你有什么需……”
“陶桃。”韦政阻止她说下去,“你无需再关心我过得如何了。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电话那头,韦政面无表情地抹了下脸,犹豫半晌才下决心说出口:“我不想打扰你,我也没资格再介入你的生活……但是,”
陶桃听不见但是的下一句,觉得有些纳闷,又有点隐隐的心慌。心底里有个声音在叫嚣着挂断电话,不要听下去。
但是最终陶桃只是安静等着。她转过头,看着更衣室连身镜里的自己,眼角发红。韦政低低咳嗽了几声,沙哑着嗓子跟她说:“小心张廷亮。他不是你的良人。他为达到目的心狠,还有我都看不透的城府,不是你可以承受的。”
陶桃很想反驳,很想告诉韦政,张廷亮答应自己帮他一把。但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太快了什么也没抓住。她摇摇头让自己别再胡思乱想下去。
最终陶桃只轻轻叹口气道:“韦政,我要结婚了,和张廷亮。你要好好的,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人总是要往前走的。”
陶桃将手机压近耳朵,想听清韦政的回答。只是韦政只用沉默对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有结婚那么久的六年,好像又才几息,手机里传来断线的提示音。
陶桃缓缓低下眼,睫毛在眼睑下盖上一层阴影。她将挂着碎花裙子的衣架从衣橱里拿出,慢慢地,细心地将缠着的暗线解开。攥着裙子手滴上水渍,陶桃再次转头看了下穿衣镜——镜子里的自己泪流满面。
陶桃是被强烈的反胃不适感被迫醒来的。她浑浑噩噩想要起身,才恍惚感觉自己的手被什么东西绑住了。她使劲往外扯,却发现身体绵软无力,使劲挣扎实际上只是轻轻挪动了几下而已。
陶桃的意识慢慢回转,里面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她应该是被人绑架了!这个认知让她极度恐惧,牙齿不自觉地开始发抖,牙关碰撞得咯咯响。
她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但在这种情况下实际什么也想不起来。她用力咬下下唇,口内开始出血。嘴里的血腥味让她逐渐冷静下来。
她只记得自己失魂落魄地从家里出来,准备打的到安信财富,等张廷亮忙完后一起回父母家,带张廷亮见爸妈。不曾想车才开出小区门,车就碾过一个什么东西,接着车身一歪,撞到小区门口石柱上,之后自己就暂时失聪,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听不到了。
再醒来,就变成现在的状态——这一切都表明自己被有预谋的绑架了。
是谁?ta想要什么?她现在该怎么自救?!
对!张廷亮!陶桃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自我安慰道:出门前我和他通过电话,只要我长时间不到,他肯定能知道……然后呢?呜呜……心跳得要蹦出喉咙,但是身子还是不听使唤地发软。
陶桃眼泪不受控地流下脸颊,但她不敢睁开眼,她害怕看到让自己崩溃的情形。
陶桃穿着那件碎花裙,但裙摆却乱堆至腿根,一眼看出绑匪对她的不以为然。
地面上的碎砂砾将本来白到发光的腿磨得青青紫紫,灰渍站在皮肤上,再加上她现在浑身发抖又不敢尖叫的样子,实在狼狈。
陶桃还在犹豫要不要睁眼时,好似听到侧前方有人在笑,很轻,很轻蔑,是个女人的声音,她愣了下,觉得声音很熟悉。
犹豫了几秒,终究偷偷睁开眼瞄向声音来源。看清对方是谁后,陶桃震惊到失语——居然是卢雪?!
陶桃简直不敢相信,不是说她被公安机关批捕了吗?
只见卢雪穿着一身运动服,坐在地上看着她阴恻恻地笑:“陶桃,你终于醒了啊。”陶桃知道自己被卢雪这么对待,今天是凶多吉少了,巨大的恐惧支配着她,她除了浑身发抖,什么
', ' ')('话也说不出。
卢雪看陶桃被自己吓成这个样儿,觉得特别爽快:“我真喜欢看你无能无助但没人帮你的怂样。”说完她抬起拿着一把工笔刀的手,对着空气挥了几下,嗤笑道:“真丑啊。”
说完另一只手用力一撑,从地上站起来,几步走到陶桃面前。还不等陶桃反应过来,直接用握着工笔刀的手猛地扎进陶桃的左大腿。“噗!”地一声穿刺进肉。
“啊啊啊~!!啊啊啊!”陶桃疼得打滚,想往后撤,但是身体不受控制地瘫软。
她疼得抽搐,但还没等她从剧痛中缓过神,只仿佛听到卢雪又说了一句“真是弱鸡。”后,她的另一条腿后侧紧接着也被刺了一刀。
“啊啊啊!!呜呜啊……!”陶桃疼得两眼发黑,只凭着本能嘶嚎来缓解这种非人的疼痛。到最后嘶吼变成了嘶哑的张嘴,只剩下嘴里哼哼着进出空气。
血从血洞里涌出,染红了双腿,开始浸入地面,汇成一滩暗红色。因为失血,陶桃开始面色发青。她甚至没有机会问卢雪,为什么如此对自己,为什么对自己有如此大的深仇大恨。她只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没有人来救她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就不想再挣扎了,觉得就这样死去吧,总好过清醒着被卢雪折磨致死。
每刺一刀,卢雪觉得心底那股浊气就去了几分,而且还有凌驾于人命上的快感。
她觉得自己忍不住了,右手因为即将到来的审判而兴奋得颤抖。她深吸一口气,又将染红了血的刀子伸向陶桃的手。
卢雪兴奋地问:“听韦政说你还会弹琴?还考了级?”陶桃已经疼得无法再出声,嘴巴颤抖着半昏半醒。
实际上卢雪也并不需要陶桃回应。她蹲下,将陶桃的左手抽出来,拇指和食指在陶桃无名指骨节附近摸了摸,喃喃道:“这里这个位置,本应该是我来戴的。”然后突然发狠地将刀尖对着无名指戳进去,戳了一次还不解气,反复地扎着,纤细的手指皮肉,被一刀刀扎翻开来,随着陶桃的挣扎,掉下一些碎肉皮,露出粘着血肉的手骨。
陶桃以为自己已经没意识了,但十指连心的钻心之痛还是让她干嚎起来。
她的嗓子早已干哑,叫出的也只是哈哈的出气声。只是本能地想抽手逃离这种非人的虐待。
卢雪使劲扯着陶桃的手指阻止她进一步挣扎,但由于两人的手上都沾满了血,使得卢雪抓起来很容易滑动,再加上陶桃的挣扎她就越发吃力。
卢雪觉得陶桃打扰了她的审判,不耐烦地扬手一个巴掌,扇在陶桃脸上,“啪!”地一声,又狠又响。这一巴掌过来,陶桃直接昏死过去。
卢雪抬眼,看到陶桃已经昏迷,不仅“啧”了一声,暗骂陶桃不经折腾。
她慢慢走到角落,拿起提前准备好的纱布、止血药等,又慢慢走到陶桃面前蹲下,伸出一根手指使劲戳进被她扎伤的腿伤口处,还用指甲在腿肉里捣了捣。
卢雪看血又飙出来一些,但陶桃仍旧没有反应,只剩下腿部因为疼痛本能地抽动。
卢雪看了看自己满手的鲜血,又将手上的血抹在陶桃的裙子上擦了擦,才慢条斯理给陶桃的伤口包扎。一边动作一边自言自语:“我是活不成了,能让你受折磨,我也值了。”
卢雪正想包扎另一只腿的时候,忽然仓库外边传来刺耳的警笛声。她猛地抬眼!
紧接着有人在外边喊:“卢雪!你已经被包围了,请你赶快放出人质。不要冲动!”
卢雪知道自己没时间了。她一只手握着工笔刀,抵在陶桃的脖颈上,陶桃脆弱的皮肤直接被刀口划出血痕,血珠开始慢慢往外渗。
另一只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点开置顶的韦政的头像,摁下语音讲话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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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表骂我,骂我我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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