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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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越畏惧而试探地看向他所谓的救命恩人。

他仍对外人感到抗拒,尽管这位美丽的青年才将他从坏人手中救出来,但他不知道是否,会落入另一个牢笼。

于是他并不去询问恩人的伤势,只是缩在角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叶连祁看着惊恐的小孩,叹了口气,他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把林越带回来……

林越并不情愿地上前询问了两句伤势如何,他惊魂未定的脸上实在不适合有关切的神色。叶连祁揉了揉他的头,“我没事,只是你父亲他……”

“我知道,现在我不想听。”

叶连祁有些生气,这小孩怎么连自己的父亲葬身火海都不关心,是以他心中有些不忿,但也不能同一个受到惊吓的孩子置气。

林越又缩回了角落,不想和任何人交谈。

过了会儿林越就被扔进了浴室,他浑身都是血,还被火燎得一身焦黑,实在不适合在整洁素雅的叶宅里继续破坏环境。

“我不会和你一起洗的。”面对着林越探究的灼热眼神,叶连祁答到,不知道他的前同事林落乌怎么养孩子的,这么大了洗澡还要人陪着。

林越撅着嘴,颇有些被冒犯的意味,“你不准偷看。”

叶连祁被逗笑了,林越那样看着他是怕他偷看?“你放心,我对小朋友不感兴趣。”

林越哼了一声,重重地关上了浴室门。

听着里面传来频繁的敲门声,叶连祁连忙过去。“又怎么了?”

“换洗的衣服。”林越显然属于惜字如金一挂的。

“不巧,没有,你只能穿我的。”

“也行。”

林越只能套着叶连祁的衬衣就出来了,其他的他都穿不上,包括内裤,好在衬衣足够长。林越的头发还在滴着水,叶连祁扔了根毛巾上去。“擦干净,别弄脏地板。”

林越难得没有还嘴,擦干了头发又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待着。

“你是喜欢亲近墙壁吗?”

林越没理他,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我爸……”

“过来。”

林越在他面前停下,颇有些手足无措。

“他已经去世了,而且遗体也被火烧得不完整……他的葬礼事宜我会负责。”叶连祁看上去很是热心,“你就住我这。”热心过头了。

“为什么?”

叶连祁嗤笑一声,“为什么?好问题,我也不知道。”他边说着,边打量着林越那张脸,和林沉乌七八分相似的模样。

“那我什么时候走?”

叶连祁有些没听懂,“为什么要走?”

林越沉默了,随后他想到一个可能,“你认识我爸?”

“当然。”

“那你是?”仇家还是朋友?

“我们以前在不同部门工作,算是同事。”

林越上下打量着,考虑着这话的可能性。“你看上去很年轻。”

“好吧,我是因为他才入职的,没见过几面。”

“你很敬佩我爸。”林越得出结论,甚至颇有些自豪意味。

“可以这么说。”叶连祁对追忆这些片段感到并不太舒服,“别问了,过段时间去把领养手续办了。”

林越没答话。

林越对叶连祁很是戒备,而叶连祁也不在乎,小孩子对陌生人有心防也算是好事。可是他们冷漠的养父子关系却持续了八年之久。林越对叶连祁总是不冷不热的,好像不太感念他的恩情,而叶连祁也不是为了享受亲情关怀才领养林越,所以二人都能承受这样扭曲的关系,直到现在——

林越十六岁正在上高中,在学校外面勤工俭学租了房子,一个月都不怎么回家,似乎对叶宅的安逸生活不太感兴趣。

是以仍然只有叶连祁这位“孤寡父亲”留守空巢。

而他的烦人亲戚找上门来,并没有再劝说他结婚生子把林越这个拖油瓶送走一类的话,反而是上门求亲的。

给林越说媒,这倒是奇事一桩。叶连祁想着那张冷淡而酷似林沉乌的俊脸,就觉得好笑起来,林越会有感情吗,会和人谈情说爱吗?

不过林越现在正值青春期,应该还是会憧憬爱情的吧?或许他只是面上冷淡,内心活跃呢?

叶连祁一系列心理活动后,说出了拒绝的话。他可不能给林越做这个主,林沉乌会在梦里掐死他的。

但是堂兄很是着急的模样取悦了他,他变得愿闻其详。“据我所知,二哥你家里只有一个男孩吧?林越可是男的。”

“连祁,你向来不愿意信这些,可是我们找大师算了一卦……”

“什么大师让你家宝贝儿子跟男人结婚?”

“你不知道吗?小越他并不是个真正的男孩。”

小越,叫的倒是亲切。等等,“你说什么?”叶连祁心里咯噔一跳,大概有了猜测。难怪林越洗澡的时候总会怕人偷看检查半天,难怪林越穿衣服总是捂那么严实,难怪他和所有人都保持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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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

他的堂兄得知这一消息,却像松了口气似的,神情也不再像刚来时凝重。似乎叶连祁不知道林越的身体状况,对他们有利。

叶连祁仍沉浸在惊讶中,“那二哥你先回去,我会转告林越,征求他的意见的。”

“麻烦你了。”

是夜,叶连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林越居然对他隐瞒了这么大一个秘密。他越想越气,给林越打了电话,“你从明天开始搬回来住。”

林越一头雾水,刚要拒绝,就听见手机传来的声音,“不然我就把你嫁给我的侄子。”

“?”林越彻底醒了,“什么东西?”

那边挂断了。

他不禁感到疑惑,刚才是不是有人伪装成叶连祁给他打了电话。

他只能提着箱子又搬回叶家,看着门口接他的叶连祁颇有些无奈。看来不是假装的,是真的犯病了。

林越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叶连祁。“你昨晚上说什么?”

“让你搬回来。”

“不是,后面那句,你要挟我的那句。”

叶连祁不太情愿说出来,“我二哥昨天来了,他想让你嫁给他儿子。”

林越更加疑惑了,于是他用审视的眼光打量叶连祁。

“他说找了个大师,给你们算了一卦。”

“我不答应。”

“这事可能不是你说了算。”叶连祁叹了口气。

“你什么意思?”

“我二哥他们,比较激进,而且不太容易放弃。”

“神经病。”林越没忍住骂了出来。

“可能是吧。”叶连祁附和道。

空气寂静了,好像在给人思考的契机。

“那你的意思呢?”

“不知道。”叶连祁确实不知道自己该持何种态度。

林越突然别过脸去,不再追问这个对于他说很重要的答案。而习惯了林越冷淡态度的叶连祁并没有察觉出任何的裂隙。那缝隙迸裂开来,延伸出碎鳞般的纹路。

事实上林越不知道怎么表达感情,他很感激也很喜欢叶连祁,但是他不愿去亲近叶连祁。他怕最后叶连祁也离他而去——因为他异于常人的冷淡和畸形的身体。

他永远都保持着理智和冷静,用以伪装并塑造自己,不让他人窥探真正的所感所想,永远保持距离,因为他太害怕得到又失去的疼痛。

是以,当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叶连祁的时候,决定远离叶宅,不再和那个牵动他心弦的人共处一室。何况他并不觉得这位美人能看上谁,至少在八年的相处经历中,他并没有看到叶连祁为谁动情过。和叶连祁比冷淡,他甘拜下风。所以他并不打算让叶连祁知道自己的心思,因为这注定是场血本无归的赌注。

而今天他听到了最为离奇而又如此切中的要求,迫切地想要知道叶连祁的态度。但是话到嘴边,就变得满不在乎,生怕被察觉出一丝一毫的急切。于是叶连祁也被感染似的不太在乎,让他有些难过。

那点突然萌生的希望又被浇灭了。

也许放下侥幸会更好?林越感觉到难以割舍,在纠结不清中迎来了天明时分的客人。

叶连祁不耐烦地迎接客人,他的二哥可真是行动派,消息也灵通。林越刚回来,他就把自己的宝贝儿子也送过来了。

“凛添就麻烦你了,把他送来,也是为了和小越培养培养感情。”

与他殷勤的老父亲相反,叶凛添颇为不耐,似乎准备刁难林越一番来发泄寄人篱下的怒气。

林越正迷糊着,就看见自家沙发上坐着小号的叶连祁,精致的脸上满是怒气,看上去一点就炸。

林越当没看见似的,想着这会不会是叶连祁的私生子找上门。

“喂!你去哪!”少年开口了,见林越脚步不停,上前扣住林越肩膀。

林越承认,叶凛添长得实在漂亮,那张脸比女孩还精致秀丽,而且因为年纪小的缘故,呈现出与叶连祁不同的青涩懵懂的感觉,令人怜爱。但是这不妨碍他给了少年一个过肩摔。

“你干嘛!”叶凛添显然没想到会被摔,委屈地望着林越。

“这该我问吧?你是谁?”

叶凛添想了想,“我爸说让我来和你培养感情,所以应该算是你未来老公?”他又笑起来,好像刚才那个满面怒容的不是他。

林越看着那张脸有些出神,后知后觉的想起应该生气。“有病。”说完就走。

“诶,怎么又走了?等等我!”

林越打量叶凛添的时候,叶凛添也正品味着他的未来老婆。[比我高,但是我会长高的。脸好帅啊,但是很冷淡,没关系,我能接受,因为他很帅。诶,怎么天旋地转的?]

总之叶凛添放弃了刁难林越的计划,一心一意地做起了小尾巴。尽管林越再三的抗拒,可是面对着那张漂亮的、与叶连祁相似的脸,他没办法,简直说得上束手无策。

于是林越去哪,叶凛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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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林越学什么,叶凛添学什么,林越参加什么比赛活动,他也要去掺和,保证林越的视野里一直有他。

“你他妈干什么?”林越一脚把叶凛添从床上踹下去。

“和老婆一起睡觉。”

到底是谁给这么小的孩子灌输的变态理念。

“你有自己的床。”

“不行,哪有夫妻分房睡的?”

“我们没结婚!”

“啊!”叶凛添恍然大悟,“可这是迟早的事嘛。”

二人的相处模式就这样一直持续到林越十八岁,叶凛添十五岁的时候。

林越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心软了,不能任由这个长得和叶连祁越来越像的孩子入侵他的生活。随着叶凛添雌雄莫辨的美貌长开,越来越有男人的气势,他的心性也有了些更加强势的变化。比如他不会再跟在林越身后晃,而是主动的让林越落入他的管辖范围中。

林越发现自己的人生轨迹好像都在叶凛添的掌控之中,去哪所学校,穿什么衣服,住哪里,吃什么,都会被他安排停当。像只宠物似的。尽管他不太在乎外物,但这样的控制感让他觉得无处可逃,被逼入角落。

“你为什么和我在一个年级?”

“跳级啊,很简单的。”

“一个宿舍?”

“我总不能让老婆和别人住吧?”

“我的衣服呢?”认识两年,林越已经选择性无视了这个无数次纠正失败的称呼。

“那些都太旧了。这些都是我挑的,我的眼光不错吧,尺寸也合适。”叶凛添颇有些得意。

“这是重点吗?”

叶凛添歪头,很是不解。

“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宽了吗?”

“哪有,应该的。”叶凛添像是听不懂诘责,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林越谈判失败,气得躺回了床上。

叶凛添却过来脱他的衣服。

“你干什么?”

“把衣服脱了再睡。”叶凛添眼睛里干净极了,没有任何杂念,全然的关心。

林越拍开他的手,“我不是残疾。”

“午安,一会儿叫你。”叶凛添吻了吻他的额头。

林越生着闷气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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