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37节</h1>
“她手里有服药,是她的看家本领。可以调节女子宫寒,滋阴养肾。用药期间,亦有避孕的功效。比那些虎狼之药强出百倍。要知道,三少奶奶经常月事疼痛,便是宫寒引起来的。”
章年卿点点头,不放心道:“我听你的意思,这药是调节宫寒,顺带避孕?会不会有什么不妥,万一用药期间有孕,孩子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呃,这个。”崔大夫不敢给青嬷嬷打保票,那服药的确是青妹调节宫寒时,意外发现它能避孕的。还十分好用。他提时,还特意颠倒次序,混淆视听。没想到章年卿还是又快又准的掐准命脉。
崔大夫道:“青嬷嬷家就住在运河边下的招细镇上,那有个驿站,沿江渡口边可以停靠大船。章大人不如……”
“我知道了。”章年卿笑着点头。
第43章
船在汀安渡口停下,章年卿没有带过多行李。只让云娇珠珠照顾着冯俏,自己带了毛竹一人。安排十个护卫随行,其余人守在船上看着东西。
汀安附近只有一个大镇,唤名招细镇。冯俏不明所以,问章年卿:“咱们不着急赶路吗?”
他们才刚上船,还没有到缺衣少食需要补给的时候。冯俏实在想不明白,章年卿为什么中途停下。
章年卿狡黠一笑,握着她手,旧话重提:“你不是说你男人没用,不能带你出去游山玩水吗,今天就让你看看你男人到底有用没用!”
“天德哥!”冯俏两颊酡红,轻轻推了他一把。
章年卿摸了摸她头:“快去换衣服。”
冯俏磨磨蹭蹭,不断回头,还是想解释一下。“那是我听戏听别人说的,不是真的说你。”
章年卿笑着点头,声音低沉:“我知道。”
冯俏进屋换衣服。
章年卿叫来崔大夫,给他一锭银子,“我们会在这停留一晚,你速去速回。”言语神态,并没有亲自去的意思。甚至还给人一种,能请来更好,请不来就算了的感觉。
崔大夫心里犯嘀咕,却又从章年卿的神色里看不出什么。一时有些拿捏不准章年卿的心思。他原以为,以章年卿待冯俏的珍重,不说三顾茅庐,也会想法设法把青妹请来……
崔大夫道:“那老夫这就去了?”
章年卿神色严肃,郑重道:“有劳崔大夫了。”
见状,崔大夫更拿捏不准了。只好收起花花肠子,认真办事。
听说章大人以前在刑部任事,赫赫有名的黑脸阎王。如今虽重顶翰林院修撰的身份去监,蓦地捂住嘴。左看右看,幸好无人,崔大夫这才放下心。章家上下严令噤口,说了是会招祸的!
崔大夫这样想着,将心里那些念头扔到九霄云外,不敢再提。
虽只住一晚,驿站见章年卿的路引后,还是腾出一座小院。小院里有一处阁楼,和晖圣阁旁的小阁楼像极了,冯俏和章年卿一进门,相视一笑。不约而同迈向小阁楼。
驿站小官殷勤解释:“这里是女儿阁,矗楼最高,站在二楼能望见沿江风景。”
两人站在二楼感受片刻,沿江的号子声,小贩的说话声,伴着江河湍湍东去的声音,浓烈的市井气息扑面而来。
虽然有些吵,两人还是不约而同选择住在这里。
章年卿靠在栏杆上等冯俏出来,眼前一亮。
冯俏穿着清荷缠枝暗花罗裙,浅绿色通袖褙子,许是为了出去玩方便,她只挽着圆髻,简单插。着他大前年送她的攒心金钗。小脸精致,清丽脱俗,整个人如嫩绿生荷般俏丽逼人。
章年卿招手,冯俏靠近。章年卿伸手,指腹摩挲着她头上的金钗,暗暗想,他究竟有几年没送过冯俏珠钗首饰了。
冯俏忐忑的问他:“不好看吗?”
“好看。”章年卿低声道,接过坠帽仔细给冯俏戴着,小心的不弄乱她的发饰。
崔大夫一出门就被人盯上了,一路上总有人跟他寒暄套话。一会问他是那里人,一会又说咱两是老乡。不断旁敲侧击的问,今天住进驿站的是不是刑部员外郎章年卿章大人。
“听说章大人是回山东祭祖省亲的?”
崔大夫拿袖子盖住脸,倒在驴车上的粮食袋上,粗声粗气道:“我家大人不过是个七品知县,我哪能知道京里来了什么大官。”说着放下袖子,不怀好意的看着那人,尖锐的问:“倒是小兄弟,你从哪打听到京里来了大官?”
那人嘿嘿一笑,递给他一块烧饼。“我这不是看见两条官船从京门渡的方向来了吗。”
根本不信崔大夫的话,切,七品知县,地方官。驿站的门伢什么时候对七品地方官也这么殷勤了!若不是亲眼看着这老头从驿站出来,还真被他唬了。那人撞撞崔大夫,继续殷勤的套近乎。
崔大夫掏掏耳朵,蒙头大睡,恍若未闻。
招细镇虽是大镇,实着比不上京城的繁华。好在民风淳朴,街上游玩的妇人儿童多不胜数,反倒冯俏带着坠帽看着格外打眼。
章年卿摘了冯俏的坠帽,交给珠珠拿着。冯俏步伐很小,步幅很快,却始终不偏不倚错在章年卿身后一步远。章年卿几度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无奈之下,他只能自己把脚步放慢。
冯俏一时不察,撞在他背上,捂着额头,连连后退。
章年卿伸着手怔在半空,气馁放下。
他面上不动声色,颇为冷淡的问:“没事吧?”
冯俏摇摇头。
章年卿心里憋着一股气,逗趣似的,时而步伐放宽,时而步伐放缓。这下冯俏拿捏不准了,屡屡往章年卿背上撞去,撞的冯俏两眼水汪汪的,只觉他是故意的,却又不敢说什么。
最后一次,章年卿步伐很大,冯俏几乎时小跑着再追。蓦地,章年卿停下,转身,怀抱大开。冯俏猝不及防撞进他的怀里,章年卿胸膛震动,双臂一紧,环住她的腰。
冯俏浑身一僵,仿佛被冻着一样。
一旁小贩看到章年卿的故意,发出善意的哄笑。一位蒸包子的妇人捂着小女儿的眼睛,嗔道,“怪羞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