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的平均寿命只有短短二三十年,饕鬄与穷奇最多不过十几岁,正是活泼好动的年龄。养在枫林道,本相希望帮他们寻找更靠谱的主人。”
谢长鱼突然感到难受:“不若,将静静与圆圆送回相府吧,我来照顾他们。”
她从小养到大的马儿,再冷心的人也会生出感情。
“可以,不过,你需答应我一个条件。”
他狐狸般的笑容看得谢长鱼发毛,就知道这死男人不是什么好人。
“说,什么条件。”谢长鱼没好气道。
“帮我织件冬衣吧,也许明日回朝后,要不了多久,我便要去江南赈灾了。”他叹了口气:“也许一去便是两三月。”
谢长鱼点头:“一言为定。”
织冬衣不难,女工活谢长鱼扔给喜鹊来做即可,她注意力转移到赈灾一事上,结合今早上的事情来看,谢长鱼脑袋有了图。
看来,明日她需去会会谢长微了。
以她目前的身份,光明正大涉及朝堂大事不可行,但借助谢长微,渗入朝堂,机会还是有的。
江宴一眼看穿谢长鱼的想法:“言出必行,本相后面有几日休沐的时间,定会亲自守着你做女工。”
看不见的角度,谢长鱼面露复杂之色,一件冬衣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别看谢长鱼大大咧咧,飞扬跋扈,实际上她女工不说极好,至少能拿出手。
这技艺得亏当年打仗,缺衣少粮,谢长虞整日跟一帮大老爷们混在一起,除了打仗,生活方面干啥都不变,就连军师叶禾也是大男人。
外衣烂了还能够让叶禾帮她补补,可是里衣这种私密的衣服还只能由谢长虞亲自上阵了。
那几年的岁月,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然而,谢长虞辛辛苦苦为大燕鞠躬尽瘁、流血流汗,打了无数胜仗却留了一片骂名。
也好在谢长虞打小那颗脆弱的心灵就被长公主冷透了,万夫所指对她来说除了偶尔心里难受,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仰头挺胸,她还是那个少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远处传来陆文京的声音:“阿虞,你们还没选好马?”
走来看到两匹一黑一红的汗血宝马,陆文京微怔,指着问江宴:“这是饕鬄和穷奇?”
他当初找遍了全盛京都没找到,搞了半天,被江宴拐走了!
丹凤眼染上一层怒色:“好啊,江宴,想不到当朝丞相大人竟然会偷别人的马。”
谢长鱼递过去一记赞赏的眼神。
陆小京,还是你懂我!
“有时间在这儿跟本相斗嘴,不如去找七公主。”江宴冷声道,冰霜般的气息散在四周,使人忌惮。
陆文京冷笑,看到谢长鱼意在平息的眼神,他转头却恰巧碰上了李治。
“丫的,你给老子长长眼!”陆文京骂完,唤来贴身侍卫:“金子,你派的人还没找到?”
金子摇头,看向朝这方走来的玄乙道:“不知丞相大人那方的人有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