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高考好简单啊。”
那时候,薛慕仪去搜了试卷,发现果然,她基础扎实,虽然难题不一定能解出来,可这种题目却是十拿九稳,她忍不住去想,假如她没休学,也许就能够考上f大了,她的父母也不会终日为她感到愁眉苦脸。
可那么想又有什么用呢?那个时候,她的精神已经被摧毁了。
她才十七岁,却已经觉得人生再没盼头,她早就被自己困在了死胡同里,一天天,度日如年。
这么一想,所有情绪如同山洪暴发,压的她喘不过气来,于是,她的灵魂和躯壳一起坠落到了草坪处。
说到这,她又仰起头去看贺朝羽,乌黑的眼睛空洞又颓然,“贺朝羽,我跳楼之后,你知道我爸妈他们怎么了吗?他们是不是很难过,我觉得我真的好自私,就这么一跳了之。”
贺朝羽心口发疼,忍不住捧着她的脸细细摩挲,“没关系的,都已经过去了,睨睨,人和人之间的关系都是讲缘分的,就连父母亲缘也是一样,也许,你和你的父母只是缘分浅,就如同我和陆芝芝、薛定山一样。”
他知道,睨睨的父母爱她,却从来不理解她,所以,她才会给自己那么大的精神压力,最后逼得自己跳楼自尽。
“是吗?”她用脸去蹭他的手,露出个勉强的笑来,“这话实在不像你说出来的,太温柔了,我知道,你是个坏蛋,如果别人对你不好,你定要让那个人也不好过。”
贺朝羽也笑了笑,“你说的没错,我的确很坏。”
顿了顿,他又道:“其实,在知道你的存在之前,我也真切地恨过陆芝芝和薛定山。陆芝芝,我从未把她当成我的生母,在我眼里她只是个爱而不得疯女人,喜欢虐待自己的亲儿子。
她死了,我甚至觉得她活该,连带着她喂过给我吃的玫瑰酥我也觉得格外讨厌。
至于薛定山,我在薛公馆的时候,他向来对我不闻不问,我便想着有朝一日一定要报复薛公馆,并将薛公馆所拥有的一切都据为己有,我从来只为自己考虑,只觉得这一切都是他们欠我的。”
“而且,我也知道自己天生戾气重,是个坏胚子,可是,正是这种性格,让我比谁都想活着,我清楚自己一无所有,只有好好活着才有机会报复我恨的人。”
“那我呢?”薛慕仪吻了吻他的侧脸,“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明明你的结局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你应该最恨我才对,我死了,你不应该觉得快意吗?”
贺朝羽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是恨过你,可我后面还是无可救药地喜欢你,比任何一切都要喜欢,睨睨,有的感情就是这么没道理,不受控制的。”
如果非要一个理由,无非是,他观察她的那段岁月里,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世界,他们都是少年少女,拥有年轻的□□和鲜妍的颜色,有了这个前提,吸引总是特别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