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枚衔在唇角的秘果,终于宣之于口,可贺朝羽的心脏却疼得发紧,仿佛赌尽自己的勇气。
其实,他对她已经不仅仅是喜欢,他爱她,至死方休。但他很清楚,就连喜欢这句话,也许这辈子,他都只能说一次。
薛慕仪木木地望着他,这个孤傲的少年,唇间居然吐出那么甜蜜的话,可他眼底,却是深渊,关押着蠢蠢欲动的怪兽,还有自暴自弃的绝望。
见她不回答,他将唇凑了过来,温柔地贴在她手背,“睨睨,就算你不回应也没关系的。”
说出来就好了,起码,万一他要坠入地狱,到那时候,他好歹能少那么一些遗憾。
他求而不得的境况也能稍微圆满些许。
说完,他将双腿打开,椅子往背后推了推,要离开她,窗外传来暴雨敲打窗户的声音,噼里啪啦地,像是尽数落在他心间。
薛慕仪觉得心里突然升起一种无边的疼痛,几乎要把她淹没,就好像看到贺朝羽了十八岁的结局。
她再也抓不住他。
热泪不自觉在眼眶落下,她忽然攥住了他的手,用沪上的吴侬软语轻飘飘地在他耳边,矜持又热烈地应了句,“喜欢侬。”
宴会厅的人已经散尽了,薛慕淮坐在正厅沙发上,冷冷望着大门的方向,暴雨将道路冲得泥泞,施慧如站在他身边,望着他阴沉的样子,心底有些沉重。
“慕淮,你没事吧?”她轻声问道。
见四下无人,薛慕淮长臂一伸,恶作剧一般将她带入自己怀中,“没事。”
施慧如正要让他别闹,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薛慕淮将话筒捞了过来,待听完阿力的话,缓缓道:“嗯,我知道,我马上过来。”
说完,他将披在沙发上的西装搭在手臂上,“慧如,我出去一趟。”
施慧如一愣,还是温声道:“好,那你路上小心点。”
薛慕淮大步离去。
驾驶着小轿车,薛慕淮很快来到轮船厂一个废弃的仓库内,阿力将陈开文绑在了椅子上,阴影处薛慕淮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气势逼人。
抬头望着他,陈开文强自露出个笑意来,“薛少爷,不是说请我过来说话吗,这就是你请的方式?未免太粗暴了吧。”
薛慕淮唇角勾出冰冷的弧度,示意阿力动手,直到陈开文脸色大变,他才款款道:“废话少说,陈少爷做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