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山因此信不过薛慕淮的能力,便会将轮船厂接管过去,你再给他吹枕边风。
可是,我了解薛定山这人,他可不是那么容易会被女人迷惑的。我想,也只好给他下猛药了。
我记得,他不是因为林瑶清的死,大病了一场吗?到时候,如果他因为过度思念自己的妻子而终日沉溺在大烟中,身体终于彻底垮掉,也是顺理成章了。”
杜弈怜一顿,“薛定山必须死吗?”
“怎么?舍不得?”生哥呸了一声,“妇人之仁,他活着,你以为你就能分到什么好处么?”
杜弈怜闭上了眼,“我明白了。”
生哥这才满意地笑了,“这才对,等事成之后,我要你用轮船厂的订单替我遮掩,运输一些货物。”
那货物是大烟,有时候也会是人,都是运往南洋的苦力。
杜弈怜睫毛颤颤巍巍地抖了抖,“好。”
心里却默默想着,何磊生这个人,毕竟是道上的人,手中不干不净,还逞凶好斗,阴险狡诈,和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迟早会害死她的。
只是,自己现在却不得不依靠他。
她又忽然想起上辈子她被送到了乡下,孤苦伶仃地过完了下半辈子,荣华富贵远去,她下场凄凉,苟延残喘了几年便病死了。
可这辈子醒来,她居然发现,脑中莫名其妙出现了很多陌生的情节,全都是围绕着薛公馆展开。
她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不过是一本话本子中的一个配角,可现在她又获得了第二次生命,这是不是说明,老天在垂怜她呢?
所以,这辈子,她肯定要过得比任何人都精彩。毕竟,她可是拿到命运剧本的人。
望着生哥的背影,她的唇角阴恻恻露出个笑来,至于他,脑海中忽然出现那个阴郁又漂亮少年的样子来。
他有着和薛定山一样的眼,黑得像化不开的夜色。
她记得,何磊生可是死在了薛定山的私生子,贺朝羽手上。
看来,或许她应该想方设法对贺朝羽好一点,最好让他成为自己的裙下之臣。
手指轻轻点上了鲜红的唇,情窦初开的少年,啧……
贺朝羽僵硬地坐在长凳上,手上拿着汤匙,慢慢啜着碗里的菌菇汤,薛慕仪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他旁边,托腮看着他。
察觉到她的眼睛一直落在自己身上,贺朝羽的背不自觉绷直了,嶙峋的肩胛骨微微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