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根本没必要拿走,可是,他舍不得把它们留在这里,他总会想到那天在车内,娇小姐身上的柔软芬芳将他裹住了,她漂亮又纤细的手指搭在坐垫上。
还有,他从玻璃窗上看到娇小姐看了自己一眼,那么多的细节,他竟然全都在脑海中记得清清楚楚。
薛慕仪看他这个样子,知道他是真的下定了决心。
那种热泪要落下来的讨厌感觉又来了,她心底恨恨地想着,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
“你是真的要离开吗?”薛慕仪终于再次开口了,贺朝羽回头望了她一眼,看到她的眼神,心口的疼发出强烈的跫音,类似于爆炸的声响。
他的唇色瞬间像燎原野火,他却转过了身子,不肯再看一眼娇小姐。
薛慕仪气极反笑,忽然道:“好,那你走吧,只是,走之前,你不能拿走薛公馆的任何东西。”
怀里的塔塔好奇地“喵”了一声,薛慕仪下意识将手抚上它的脑袋,安抚着,她自己都没发现,她仿佛在哄一个面对父母吵架时,手足无措的小朋友。
贺朝羽折衣服的手一顿,“好。”
薛慕仪见他居然应了声好,心头的郁气又逼得她一颗心不上不下,她继续恨声道:“还有,你身上的衣服也是我送你的,你既然要走,请把它也还给我。”
死兔崽子,干脆一.丝.不.挂地出薛公馆去吧。
贺朝羽没说话,转过了身子,黑黢黢的眼望着薛慕仪,他手上一点点解开白色褂衫的扣子,面无表情。
很快,隐约露出了白皙的肌肤。
薛慕仪终于忍受不住,唇角气的发抖,她将塔塔放了下去,自己几步来到了贺朝羽面前,捉住了他的手,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腥甜的血味将她整个口腔占据。
她的眼泪又不自觉掉了下来,贺朝羽由她咬着,另一手抚上了她的头,“咬够了吗?还不解气的话,这只手你也可以咬。”
她终于放开了他,带着哭腔道:“怎么会有你这么讨厌的人?”
看着娇小姐的眼泪又流了出来,贺朝羽忽然叹了口气,“睨睨,别哭了好吗?”
薛慕仪不理他,坐到了他床沿,默默拿手背擦拭脸上的泪痕,贺朝羽终于上前来,声音无奈道:“那我不离开了,可以吗?”
薛慕仪偏过头,半晌才点了点头,闷闷道:“你答应了,不准反悔。”
“好。”贺朝羽默默摩挲着自己掌心的牙印,声音轻得像叹息,娇小姐似乎总是能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完,薛慕仪似是觉得很不好意思,闷头就出了房门,谁知,刚下楼梯就遇到了薛定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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