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是有起床气的,只不过以往都是她自己起床,所以夜玄也没见识过她这副模样,今日还是第一次看见。
“走远点,别靠近我,我不想看见你。”云端使劲去掰夜玄的手,就想往被子里躲。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一手将她困在自己怀里的夜玄听到她这句话时,脸瞬间就黑了,说话的语调中充满了危险的气息,大有云端再重复一遍就掐死她的意思。
云端分外娇气地“哼”了一声,“凭什么你说什么我就要干什么,我就不说。”
虽然此时云端的求生欲已经下线了,但她这无意间的一句话倒让夜玄瞬间失笑,因她那句话而生起的一点儿怒意瞬间消失了。
“乖乖起床,等用了饭,我带你出宫去玩儿,好不好?”强制性措施不顶用,他就只能换一种方式让她起床。
听到“出宫”二字的云端将努力去够被子的手收了回来,一脸狐疑地看向他,“真的?”
来宫里几个月了,就之前去见荀松盛一家时出了宫,其余时间她连宫门都没有踏出去过,他今日会这么好心带她出宫去玩儿?
她不怎么敢相信呐。
“自然是真的,所以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自己出宫去了。”
听到这句话的云端来不及去想他之前貌似根本离不得她的行为,迅速穿衣、洗漱以及吃不知该称呼为早膳还是午膳的饭,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一出门她才发现下雪了。
她立马将手伸出去接雪,雪花一落到她的掌心便融化了。
“今年的第一场雪好大啊。”一脚踩进雪里的云端看着湿了的裙角感叹。
夜玄看着她开心的模样唇角微微上扬,但还是特别残忍地将她抱了起来,不让云端在雪里待太久。
“先前还说冷,现在怎么不怕冷了,嗯?”边说,边往停在殿门外的马车走去。
修一在一旁撑着一把绘着赤色缠枝花纹的油纸伞,为二人挡雪。
云端看着夜玄完美精致的下颔线,理直气壮道:“那会儿刚从被窝里出来,当然感觉冷啊。”说着,将自己冰凉的小手伸进夜玄的衣襟里,暖手。
夜玄被冻得下意识瑟缩了一下,眸子深处则尽是无奈。他怎么发现云儿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赖床、耍无赖、搞恶作剧样样精通,让他有些头疼的同时,却又觉得她这样很好,很鲜活。
云端可不管夜玄在想什么,等发现马车驶进定王府后,她顿时怒目而视,本来想问夜玄是不是在骗她,但又想到也许他是来拿什么东西呢,便没出声。
等下了马车,云端便看到一群陌生面孔的人等在院子里,那群人看到她身旁的夜玄时,均是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样。
猜到了什么的云端止住了脚步,不着痕迹地甩开了夜玄的手,“去吧,慢慢处理你自己的事情吧,我在府里随意逛逛。”
嘴上善解人意的她在看向夜玄时眸子里几乎要喷火,然后不等他说什么便走了。
哼,她就知道,还说什么陪她出来玩儿,明明是有事情才对,带她出来玩儿只是顺便的吧!
夜玄一看云端的神情便知道她误会了什么,但看看院子的一堆人,他也不好追上去解释,只能先处理眼前的事情。
天知道,他真的只是想带她出来玩儿,而不是为了处理事情,但这些人的耳朵都灵敏的很,他一出宫便收到了消息,还专门跑到王府里来堵他,不见他们都不行了。
定王府的防守比皇宫里还要严密,他倒没有之前那般担心云端的安危,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得尽快将眼前的这群人给打发了。
清翎院离夜玄所住的院子很近,云端走了没多久,便看到了清翎院的轮廓,突然想起什么的她加快脚步往清翎院而去。
给云端撑伞的青月胆战心惊地跟着她,生害怕王妃不小心滑倒。
虽然王府的主人长时间住在宫里,但清翎院每日都会有人打扫,所以瞧着跟云端离开前没什么区别,就是有种莫名的冷清。
云端可不管什么冷清不冷清,一进房间便往衣柜的方向走去,将衣柜打开后,便看到里头大半儿是夜玄从未穿过的新衣,一小部分是她从未穿过的衣裙。
她不在的那段时间,夜玄不时便会来这里,他的衣服比她的多,一点儿都不奇怪。
只是她的目的可不是这些衣服。
将所有衣服取出来后,她拿出随身带的小刀,用刀刃挑开了底部的隔板,隔板下放着几双崭新的绣花鞋。
青月一开始是有些疑惑地看着云端的行为,此时瞬间明了王妃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立马道:“王妃,您歇着,属下来找。”
云端随意摆摆手,“不用。”说着,便将所有的鞋都拿了出来。
掂量着每只鞋差不多的重量,云端也不晓得自己当初将玉佩放到了哪只鞋里,吩咐青月道:“去找把剪刀来,将这几双鞋的鞋底都拆了。”
是的,她将夜玄当初送她的玉佩缝进了鞋底里,反正这些鞋的鞋底都比较高,挖空一点点,往里面放个玉佩还是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