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行,他必须得忍住这个想法,不能对云儿限制太多,那样她会不高兴,会将她越推越远的。
离他远一步便有可能离别人近一步,他绝对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云儿只能是他的,从人到心都只能是他的,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触碰。
内心虽然抱着疯狂的想法,夜玄面上却是一片温和,牵着云端的手去了膳厅。
而云端看着为她夹菜的夜玄,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点儿毛毛的。
是她的错觉吗?
用完膳,夜玄将云端送回房间,然后来到了书房。
等候良久的修一立马禀报道:“主子,属下远远跟着那老头子,发现他进了一个院子,而那院子里还有两个人。”
“是何人?”夜玄转了转手里精致小巧的银镶玉翡翠指环,语气极淡地问道。
“是明郡王与云楚山庄的庄主。”说到这里的修一突然想起另一件事,便又道:“逃出去的宁小姐半路碰见了明郡王,被明郡王带回去了。”
夜玄嘴角顿时勾起,将手里暂时没有机会送出去的指环收了起来。
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那位宁小姐的肚子里也不知怀了谁的种,明明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可瞧那位宁小姐平日里的行为,倒像是一无所知似的。
要不是他所派的暗卫恰巧懂些医术,半夜曾偷偷为那位宁小姐把过脉,他也不会想到,这位渐渐成为京中女子楷模的大家闺秀竟然会和别人珠胎暗结。
前世盛灼便是因为宁楚楚而背叛了他,要是前世的盛灼知晓他的心上人怀了别人的孩子,还会将这个女人放在心尖尖上吗?
前世种种涌上心头,夜玄竟不知是恨多一些,还是悔多一些。
宁楚楚前世所嫁的人家存有不轨之心,在宫中担任掌膳女官的女儿竟给他父皇下了慢性.毒药,导致他父皇身体渐渐虚弱,最后吐血身亡。
他查了许久,才知晓所有真相,却不料在他追查真相时,盛灼便在他的饮食中下了药,目的便是要他下不了床,开不了口,避免他知晓真相后伤到宁楚楚。
要怪只能怪他那时对盛灼太过信任,才会毫无防备地被下药,导致人生中的最后几年都是在毒药的折磨中度过。
最后虽然及时察觉,却仍坏了身体根基,每日里不能见一丝风,一旦见风便会缠绵病榻。屋门更是常年紧闭,屋里永远都是暗淡无光的,仿佛身坠地狱,永不得出。
不过,盛灼既然这么护着宁楚楚,那他就暂时放过那一家人,他倒要看看,盛灼是如何自食恶果的。
那一家子人,可都不是善茬!
虽然内心如此打算,可是在听见盛灼为了救宁楚楚被其夫家人杀死时,他心头还是起了一丝感伤。
所以他出了几年都未出的房间,当着那个女人的面将那女人的夫家人的皮都剥了下来,骨头也抽了出来,做成扇子,烧在了盛灼坟前。
地府里的盛灼用着仇家皮骨所制的扇子,应该会挺高兴的吧。
反正他看着那些人哀嚎的模样,心中甚是愉悦,毕竟他们也是他的仇家呢!
他没有杀那女人的夫家人,毕竟一家子人都半残了,活着可比死了痛苦得多。
但他并未放过宁楚楚。
毕竟他可是打听到,那家人对宁楚楚甚是苛待,既然如此,那他就送宁楚楚去地府见盛灼,帮宁楚楚脱离了苦海,她不是应该感谢他吗?
而见到心爱的女人,盛灼也会心中欢喜吧。
看他多好,就算盛灼对他下了毒,他还如此为对方着想,送他心爱的女人去见他。
而他,则因为那日吹了太久的风,没过几日便去世了,结束了那短暂的一生。
再次醒来,便来到了一切都还未发生的时候,盛灼挚爱的瑶娘刚刚去世,他还未遇到与瑶娘像极了的宁楚楚,而他父皇也未被人暗害,还好好活着。
多好啊,好到让他将前世最后那几年心中生出的阴暗一点一点隐藏起来,忍住想要毁掉周围一切的想法,活成了别人眼中虽性子有些乖戾却不做太过分之事的人。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中的恶魔从来都在。
……
云端用叉杆撑起木窗,看着对面的小茶楼纳闷,“你这一大早的带我来这酒楼做什么?”
夜玄微微一笑,亲自动手将碗筷摆好,“自然是带你来用早饭。”
云端瞅了一眼不远处的小桌上所放置的弓箭,“呵呵”一笑,“你觉得你这话可信度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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