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馄饨。”岳衡说,“鸡汤的。”
一想起这种食物,他还是有点习惯性反胃。
可是提起鸡汤馄饨这食物,却还是可以触动两个人共有的、一段还算单纯愉快的记忆。
云绽觉得,想趁著这个还算轻松的话题,索性把想说的话说出来比较好。
於是开口问他:“岳衡,你是知道了我在这里,要找我才来的吗?”
“不全是。”
“那投资学校呢?”
“这个算是吧!”岳衡问他,“这样做,你不高兴?”
“不会。”云绽摇摇头,“不管为了什麽原因。做善事,有人得到帮助,我觉得都是好事。还有……四年前,害你受伤那件事,很抱歉。但是岳衡,我在这里生活得很习惯,也挺喜欢这里的环境,已经不想再过原来的生活了。我不想跟你回去,可以吗?”
“可以。”出乎云绽意料,岳衡回答的很简单痛快,“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要带你回去的。”
这个时候,服务员来敲门,推了餐车进门。
除了一大碗鸡汤馄饨之外,还有盛了卤蛋、小煎饼和素肉干之类的几个小碟子。
“你吃早饭吧。”岳衡对他说,“我还要去一趟机场见个朋友,不陪著你了。你休息好了再回去没关系,这房间我定了一个星期的。”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
门合上的瞬间,云绽松了一口气。忽然觉得,岳衡比以前相处起来不一样了一点。
他曾想过也许再见面的时候岳衡会不由分说把自己抓回去关起来──毕竟他真的有做过那样的事。
可是转念一想,都已经这麽多年了,再执著的东西,也应该已经看淡了。就像他自己,对钢琴和音乐。依然喜欢,却换了一种心情,就算只站在乐器店的橱窗外看别人弹琴,他也不会感到失落。
何况岳衡,也许已经爱了别的人。就算没有,他也不至於太寂寞。
得到与失去,无非都是执念,时间一久,什麽都可以不再介意。
云绽不再多想,拿起勺子吃馄饨。这个鸡汤馄饨的口味,和以前吃过的那种,口味并不太相似,但是他的心情却因馄饨而好起来。不由想起做学生的那段时光,很怀念。
不过现在也很好,现在他在学校里工作,每天都和学生在一起,就像那段做学生的时光永远都不会流走一样。从前他手刚刚受伤的时候,觉得所有梦想都失去了,天塌地陷,跟本没有必要活著,人生没有了意义。可是现在他看见生下来就聋哑的学生,不能说话,也听不见声音,和人交谈需要用手语,遇到不会手语的人,还要连写字带比划,长大之後,生活和工作处处都会遇到不方便的事情,对於梦想,更是难以找寻。
於是难免觉得曾经的自己太小题大做了。相比起来,不能弹琴而已,真的不算什麽。
他打开房间中的电视机,一边看一边吃,一大碗馄饨居然吃得丁点不剩,卤蛋煎饼也吃了不少,东西很合口味,加上胃口出奇的好,最後的结果就是撑得不会动了。
这个时候,短信息提示音响起来,云绽查看,足有五六条,都是顾了了发的。
因为昨天在吃饭的时候随口把陶乐乐丢给她,後来居然就一去未归,顾老师只好把小宝贝带回她的宿舍去。可陶乐乐是个不太乐意与人亲近的孩子,顾了了也拿她没有办法,加上担心一直未回来的云绽,便从昨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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