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都顺手握住,手里的东西也进了她的手心。
沈云深感觉到了,哽哽长长的一块,玉?墨条?
“猜得到么?”
沈云深专心把玩着,摩挲到一端有雕刻的痕迹,“是……印章?”
嘴唇遭轻轻嘬咬,“我家云深很聪明。”
手被松开,拿到身前,是半枚质地莹润的淡青色印章,谁把好好的章给片开了。
上面的印文非名非字非号,也不像训诫,单单是天骨遒美的两个字——风月。
章是一半,印文自然也是未完的,歪着脑袋问,“另一半在爹爹手里?”
身后风动花枝的明媚,都落入她春波澄澈的眼,映出如云舒卷、如水沦涟的无边风景。
沈清都忍不住贴近,想看清当中的自己,在翩翩影里,看到了,她在笑,他也是。
他想,若是有一天他身死形灭,也依然会有一个自己,鲜活地养在她眼里。
不卖关子,依言送上另一半,沈云深赞自己,又猜对了,果然是质地相同的半枚印章。
白色。
上头端端刻着同样劲瘦绰约的“同赏”二字。
将它们合在一起,沈云深失神地盯着那四个殷红浸骨的字,呆呆摩抚,低声喃喃,“风月同赏……”
那不是四个字,是爹爹许给她天长地久、矢志不渝的相依未来。
眼前风月,心底烟霞。
她想要的,爹爹全给了。
沉静时婉然可爱,等唇齿相贴,便立马灵动十足,或吸吮、或勾缠,极尽主动,在朗朗晴光里,斯文又激烈,咂出水声啧啧,尴尬而动情。
身外风物悠扬,时光静止。
“那《天机药石》本就残缺磨灭,所以,所记的书名极有可能是《本草录补》,而并非《本草录》,也只好等自珍去信托人寄来,小七和夫人也只能再等等。”王昀卿在前感叹不巧,但无人回应。
回头,那人无心地迈着步子,正沉眉凝思。
“张太医?张太医?”
回过神,张玄湖眉头越发皱了,看着他,抿着的唇裕掀又压下,一副裕言又止的神色。
“怎么了?”
张玄湖眼顾四下,赶近几步,一脸郑重,问得吞吐,“那个沈清都……私德如何?”
王昀卿微愣,“怎么好端端问起他的私德?他是晏老的弟子,无论才华人品,晏老都赞不绝口,整个府学对他也是称赏有加……”
说着觉出不妥,“你这问是怎么说的?”
张玄湖忍过一番,还是凑近低低说开了。
王昀卿和煦的脸色渐冷,声色也厉,“你可有错的?”
张玄湖压低声音,字字铿然,“这药在十丈之外我也能辨味,当年苏太医曾被碧进落胎药,因不肯为有损陰德之事,又惧怕外戚威势,不敢无作为,翻遍医书,苦苦寻找,才得了这么个温和方子,抑孕且不伤身。”
第六十七心底烟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