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声,“还不快请太子妃进来。”
看到曦妃的脸,柳烟钰没什么表情,倒是凝儿,只抬头瞟了一眼便被吓到,她迅速低头,把满面的惊恐遮掩起来。
太可怕了,今晚回去怕是不能入眠。
比鬼还要可怕。
曦妃虽不喜柳烟钰,但为了治病,面上还是撑足了,她没什么表情地说道:“听闻太子妃医术高明,本宫便求了皇上,烦请你来为本宫诊治,只盼你神医圣手,可以药到病除。”
为了自己的脸,夸夸她也无妨。
柳烟钰不卑不亢,:“请容臣妾先面诊。”
玉姑姑做了个请的手势:“太子妃,请吧。”
只要是为了曦妃娘娘好,怎么着都行。
柳烟钰近前,仔细端祥曦妃的脸,“起了红疙瘩,肿胀,右脸还脱了皮,眼睛视力可能会受到影响,”她蹙起眉头,装模作样地问,“曦妃娘娘能看清臣妾的脸吗?”
曦妃听她描述自己的脸,心里顿感恶寒,可还是勉强答道:“能看到,不是很清晰。”
“这么严重啊,”柳烟钰咂咂出声,“这脸肿胀难堪,红疙瘩令人不适,臣妾看这么一会儿,有些想吐。”
说话间,她手抚胸口,作呕吐状,连着“呕呕”了两声,复又抬起头,面露歉意,“曦妃娘娘,实在是抱歉。臣妾想忍,可实在是忍……呕,呕……”
她直接吐到了地上,玉姑姑见状嫌恶地闭了下眼,“太子妃实在是放肆!”
柳烟钰自袖中扯出一方巾帕,慢条斯理拭了拭嘴,神色淡漠地扫向玉姑姑,“怎么,你个狗奴才能忍住不吐,却想本宫也忍着?以为本宫和你这个狗奴才一样,肚里没二两食吗?”
当着曦妃的面骂她的忠仆,实在是打她脸的行为。曦妃立时恼了,“太子妃慎言。”
“怎么,曦妃娘娘拒绝臣妾看诊?”柳烟钰作势要走,“那臣妾现在就去回禀皇上,臣妾忍着各种不适来给曦妃娘娘看诊,但曦妃娘娘拒绝。”
走了还成?
曦妃好不容易打的算盘,哪能轻易就给改了?
她斥道:“来人,把这里收拾了,”她瞥眼玉姑姑,“太子妃诊治的时候,你旁观便可。”
别去得罪她,一切等病愈后再说。
再看眼面色平静的柳烟钰,曦妃忍了忍,语气放柔了些:“太子妃,本宫暂且原谅你,继续看诊吧。”
几个宫女弯腰进来收拾地上狼藉,很快,地上便整洁如初。
柳烟钰转了一半的身子,复又转回来,眼睛盯视着曦妃的脸:“还请曦妃娘娘原谅臣妾刚才的无状,实在是您病后的这张脸不忍直视,相信皇上亲眼所见,也不会比臣妾的反应好到哪里去。当场吓走也是有可能的。”
话里话外的讥讽曦妃,你现在这种样子,还逞什么强,皇上见了也会呕吐。
曦妃这个气啊,两眼怒视着柳烟钰,可惜两条缝里射出再毒的光,也起不到丝毫震慑的作用。柳烟钰没有一点儿要卑躬屈膝的意思,反而是一身傲气地看着她。
“曦妃娘娘,您现在是病患,臣妾是医者,要想治愈,在诊治期间,您得听从臣妾的安排。”
你别不服气,要想好,就得把满身的刺给收起来。
玉姑姑气不过,刚想出声斥责两句,可思及刚才曦妃的话,她忍了忍,抿紧嘴巴立到一旁。
小不忍则乱大谋。
在娘娘病愈之前,先忍太子妃几日。
曦妃与玉姑姑有同样的想法,她的脸能不能治愈,关键就在此一举,绝不能功败垂成,她咬牙:“太子妃说得极是。”
柳烟钰淡淡笑了下,“还请娘娘差人将那盒妆粉拿出来,容臣妾研究下,看是否是妆粉的问题。”
这有何难?
曦妃吩咐:“玉姑姑,将妆粉拿上来。”
玉姑姑将妆盒找出来,小心递给柳烟钰。
柳烟钰揭了盖子,里头妆粉只用了小部分,看着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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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满满当当的。
她弯腰,将床边的痰盂扯过来,手一抖,盒子里的粉纷纷扬扬洒进去。
曦妃面色一凛,赶紧扭头。
这可是有毒的妆粉,再洒到面上,只怕这脸会肿得更加难看。
玉姑姑和几名宫女也做了同样的动作,都怕被妆粉祸及。
柳烟钰面色不变,倒空妆粉之后,自袖子里拿出火折子和一小块枯木,点燃枯木,连带着空的妆粉盒子一起扔进痰盂。
痰盂里蹿起火光。
稍顷,一切燃尽之后,便灭了。
玉姑姑瞠目结舌:“你,你,你这是做甚?!”
柳烟钰漫不经心地抬头:“本宫试试妆粉是否有问题,”她盯视着痰盂中的一片灰烬,“测试后,妆粉并无问题。”
曦妃气到双手哆嗦,“太子妃这是要替太子消灭罪证么?”
“曦妃娘娘慎言,臣妾方才解释过了,是测试妆粉是否有异。只不过测试的法子是燃烧,燃烧过后有异味便是有问题,像现下这种无异味,便是无事。”
妆粉已经被毁,再说什么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