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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天晚上,林晩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是被蒙在鼓里的不明真相的最后一人。
“来,晚晚快过来,这是你陆叔叔。”林女士笑靥如花,挽着陆父的手。
林晩突然明白过来了,他们:“你们是在一起了吗?”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明知道事情已无法改变却还是想确认一下,留有希望。
“是啊,”陆女士并没有察觉到异常,相反她还很高兴,“你不是跟小澈关系挺好的嘛,以后你们就是亲兄妹了。”
兄妹。
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串联起早上发生的事情,莫名其妙的问题一瞬间有了很好的解释。
“那阿澈呢?她知道吗?”她有些急切,肉眼可见地慌了起来。
“我已经告诉他了。”是陆父的回答。
“那他现在在哪儿?”林晚想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找了个理由,“我想去找他玩。”
“他在房间里。”
“好的,我去找他。”
逃也似的,离开了现场。
脚步停在他的房前。
“咚咚——咚咚——”
并没有人回应。
她却觉得,他肯定在里面。
“阿澈,开门!是我!”
无人应。
“陆羽澈!你给我开门!”
还是没有人回答。
“陆羽澈!开门!”
依旧。
像是自导自演了一出默剧。
像是跳梁小丑大却没有观众,终于在舞台上哭出声。
“阿澈……”林晩蹲了下来,双手抱膝,蜷成一团,哭了起来。
咔哒一响。
终于,门开了。
林晩抬起头,梨花带雨,眼眶微红。
陆羽澈本想让她走,看着那红眼眶却也开不了口了,只得说,“你先进来。”
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像是几天没喝水。
有着干涸的迹象。
房间里没有开灯,夜色已暮,好在窗帘没拉,勉强也看得清。
“你喝酒了?!”林晩闻到满房间的酒气,还看见了满地的啤酒罐。
散落着,像是一个坍塌的城堡。
或是谁,坍塌的梦境。
“是啊。”他毫无所谓,轻笑着。
林晩却不再说话,气氛沉重,空气凝重。
没法儿破冰,却也无路可退。
犹豫不决,却还是试图关心道:“阿澈,你还好吗?”
“我很不好。”
这声音很清晰,砸进了林晚心里。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这种时刻,任何语言都是徒劳。
其实林晚可以理解。
陆羽澈的妈妈和爸爸是出了名的恩爱夫妻,可惜天妒红颜,陆母很早就因病去世了。
比林女士选择离婚还要早。
而林晚对生父并无感情,陆女士单身还是再婚她也不在乎,陆女士开心就好。
“阿澈,我知道陆叔叔再婚你很难过,”林晚小心翼翼地开口,试图安慰他。
“但是你往好处想,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呢。”她故作乐观,硬生生扯出一抹笑。
这笑容陆羽澈却觉得刺眼。
“你很乐意和我成为兄妹吗?”变声期粗噶的声音混杂着嘶哑,并不好听,像粗粝的砂纸摩擦着喉咙。
不,不是的。
林晚想反驳,头绪千丝万缕却没有出口。
有什么理由反驳呢?
好朋友到亲兄妹,有什么不同吗?
“会吧。”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含糊着。
陆羽澈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他不仅在这个房间里喝酒,还在这个房间里满足着自己肮脏的欲望。
十五岁的少年身体初长,伴随着无意识的勃起。
他沉醉于那些沉沦的梦境,梦里她是娇俏的。
梦里她是独属于他的。
可是这样的他们,却成了兄妹。
这多么可笑。
泪珠仍然凝结在她脸上。
好想拿手擦。
她的皮肤看起来很薄,薄的几近透明。
用力一点,就会擦破吧。
面巾纸突然覆盖在林晚脸上,白色遮挡了她的视线。
“擦擦眼泪吧。”
林晚不明就里,伸手胡乱擦了几下。
“垃圾桶呢。”林晚扫视四周,疑惑道。
陆羽澈有一瞬的呆滞。
在她进来之前,他特地喷了点花露水在垃圾桶里,然后把它踢翻了,倒在床底下。
因为里面装满了他擦拭过精液的纸巾,害怕被她闻到味道。
“你给我吧。”陆羽澈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自然。
', ' ')('“哦。”林晚伸手。
擦拭过眼泪的卫生纸落入了陆羽澈的掌心,林晚的指尖轻轻抚过。
柔软的触感,陆羽澈的掌心忽然有些潮湿。
“你先回去吧。”陆羽澈轻声道。
“我不。”林晚固执。
“林晚。”他突然正经,靠近林晚,黑沉沉的瞳孔撞入她眼眸。
“我不想和你做一家人,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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