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下,凤溪然在卖力的制作外伤药膏。
两天一夜没合过眼,眼下黑了一片。抬眸瞟了一眼男人,红唇轻抿表露出内心的不满。他倒是睡得开心,自己一刻也没休息过,上辈子大概是欠了他的。
待她制作完足量的药,又快到了五更天。到时间换药了,起身时脚步虚乏,差点没跪下。拿出银针扎了自己提神醒脑的穴位。
拔针后,舀了瓢水洗了把脸,意识终于清醒了。
男人全身都包扎了纱布,除了腿间。恢复清明的眸子特地避开男人的巨兽,利落地给他换药。新药覆盖之后,昏迷中的男人皱起了眉头,发出低沉的呻吟。
凤溪然放下药碗,忙伸手探脉,药没问题,怎么平静沉睡的他突然就难受了起来?
纤细娇嫩的小手伸向了他的额头,之前一直处于低热状态,并没有突然升温。
她仔细回想昨天上药的情况,当时他便是紧蹙眉头,哪怕无意识也在强忍着痛。那时没多想,毕竟刚受了重伤又正了骨,痛是肯定的。
垂首瞧了眼药膏,有了一个猜想:新药膏药效虽好,却会让人痛到犹如伤口撒盐?
想要证实这个想法,只有等他醒来才知道。确定没问题后,她又开始了涂抹大法。
在天灰蒙蒙时,换药完毕。
两天两夜了,终于可以休息了。衣裳没换,澡也没洗,凤溪然往后一倒,躺在新买的被褥上,收脚钻进棉被里一卷,昏睡了过去。
几个时辰过去,山洞外艳阳高照,日光从藤蔓的缝隙间溜了进来,如星光洒满天河般洒在了沉睡的两人身上。
楼玄羿在强烈的尿意中醒来。往日犀利的鹰眼,苏醒初始只有茫然。
这是哪里?
没来得及深思,只觉得下体涨到快爆了。想要起身解决,才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双腿传来的剧痛让他记起了昏迷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原本还充满迷茫的眸子顿时变得锐利。
上身的伤也很重,但他还是用双臂微微撑起了些许幅度。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有人救了自己?
在他的右后方的床上面躺着一个人。
是这人救了自己?这时惊觉假胡子被摘下了丢在视线范围的角落里,这人发现了自己的真面目......微眯的眸子渐渐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他看不到对方的样子,不过从被褥拱起的弧度大小来看,应该是个女子。
身上的包扎非常专业,救他的人应是大夫,是女子,又是大夫......如此说来,莫非是她?一定是她!
危险气息瞬间收尽,再看自己被剥得一干二净的躯体以及腿间巨兽,眼里闪过玩味,薄唇微张,舌尖抵着脸颊凸起,整个人看起来嚣张又叛逆。
“喂!”
想要叫醒凤溪然的楼玄羿才发觉喉咙的干涩,本就低沉的嗓音在开口之后嘶哑得不像人声,反而像极了猛兽。
沉睡到宛如昏迷的凤溪然隔绝了所有的声音,像死了一般,毫无动静。楼玄羿并不知她为了救自己熬了很久没休息,这女人不会是装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