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得逞般地笑了笑,“因为你的犹豫,我还要追加一个条件来惩罚你——乖乖跪下来喊我一声爸爸,我说不定会饶了你们两个呢。”
傅景朝静静地看了他两秒,下一刻,他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倾颓的山一样倒了下去。
他的膝盖和地板碰撞的声音如同放大了无数倍般传进了叶挽瓷的耳膜。
“快点,叫我啊,你那个女表子妈在床上的时候可是亲口叫过我老公的。”
“赶紧叫啊。”
“小杂种。”
一声一声侮辱我的话语传入叶挽瓷的耳中,她看着跪倒在地上背却依然挺得笔直的男人,眼睛酸涩的厉害。
不对,这样不对。
他们两人已经没有关系了,并且她曾经还对他说过那样的话来伤害他,可是他还是来了。
傅景朝嘴动了动,最终还是低声叫了出来。
“大声点,我听不见!”
“……爸。”
陆行得逞,却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他得意地说道:“在你后面的那个箱子里还有一个针管,你和她,必须有一个人跟我一样承受这份痛苦,你选择吧。”
“你还要干什么!你这是犯法的你知道吗?”叶挽瓷忍无可忍终于开口了。
“犯法?我都是快死的人了,我还会在乎这个?”他扬了扬下巴说,“快点。”
傅景朝果然在箱子后面找到了针管,细细的针管里灌满了暗红色的液体,仿佛是催命的毒药。
“说话算数吗?”
“当然,毕竟是我的乖儿子,爸爸当然会成全你。”
“不要……”叶挽瓷眼眶热得厉害,看着傅景朝毫不犹豫地将针头对准了自己的手臂,她趁着正在兴奋状态的陆行的分神,狠狠地咬了他的手一下。
陆行手上的动作一僵,傅景朝突然暴起,冲向了他,抬起长腿一脚踹到了他的肚子上。
他倒在了地上,可是另一只手里还拿着那支针筒,想要扎进傅景朝的身体。
傅景朝察觉到他的意图,抬起脚狠狠地踩到了他的手上,锃亮的皮鞋泛着寒光,他用力地碾了碾,骨头碎裂地声音清脆悦耳,傅景朝面带笑容,眼睛里却是深不见底的冷酷,他缓缓地开口,吐出两个字:“杂碎!”
陆行倒在地上,像一条狼狈的丧家之犬,骨头生生被踩碎的痛楚让他几乎要疼晕过去,他的嘴唇煞白,看着傅景朝却依然带着癫狂的笑,说道:“既然这样……你们……都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傅景朝不想听他废话,直接抬脚照着他的头用力踹了两脚将他踢晕了过去。
可是在陆行晕过去之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丢了出去。
“轰”的一声,纸箱上似乎被淋了汽油,而且里面全部是积压没有卖出去的库存书,大火瞬间包围了他们。
这个封闭的仓库是地下一层,没有别的可以逃生的窗户。
傅景朝快速地将叶挽瓷身上的绳子解开,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来,包住了衣衫褴褛的叶挽瓷。
她的浑身都还在颤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得,亦或者都有。
“怎、怎么办?”
他抱住她拍了拍她的后背说:“别怕,我会带你出去的。”
他拉着她的手,按照记忆向寻找楼梯口的方向。
大火带走了氧气,两个人如果不赶紧跑出去,就会被呛死。
叶挽瓷很快就不行了,她本来就一直处于惊吓中,在之前也吸入了有毒气体,这时已经感觉呼吸不上来了。
傅景朝看她神情恍惚,顿了顿脚步直接将她背了起来。
叶挽瓷匐在他宽阔的后背上,脸蛋被烧得通红,意识也愈发的远去了。
突然,一摞密封的箱子被烧开了,里面的书劈头盖脸的砸了他一身,他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坚硬的书脊砸在他的头上,瞬间就出了血,可是他根本顾不上,在爬起来以后先去检查了一下他背上的叶挽瓷。
叶挽瓷的眼睛已经看不清楚了,只感觉他脸上一片血红。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为什么要为了她被陆行那样羞辱?
为什么现在都这么危险了还不肯丢下她?
他到底是报着怎样的心态在爱她呢?
她不知道,她或许从来都没有看清楚他。
他的的爱如同这场大火,令人窒息,带着毁灭与掠夺一切的破坏力,却又在灰烬中浴火重生。
火舌已经舔到了两个人的衣角,叶挽瓷艰难地开口道:“你……走吧……不要……管……”
“闭嘴!”傅景朝恶狠狠地说道,“没有我的允许,你就别想死。”
他努力将她架起来看着她垂在自己脖子边的脑袋,说:“挽挽,挽挽,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可以出去了。”
叶挽瓷的声音在他耳边低不可闻,说道:“阿朝……我坚持不住了,对不起……”
“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我!不许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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