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鬼一直看着屠晟天,观察着这个人,猛地,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一处异样,眉眼一转,瞄向了屠晟天脖子上挂着的一块白玉坠,眼神一触即转,看着屠晟天道:“将军能否继续说下去,我和任凌天想知道林百到底为什么会落得现在这样。”
屠晟天没察觉到野鬼刚才眼神的变换,苦笑一声道:“这我也很想知道,鬼兄或许不问人间世事,但凌兄应该知道,我一年半之前为国出征,整整一年才归,林百的事也就是在这一年里起了变化。”
屠晟天盯着墙上的摇曳的火焰,凄然的叹息,那声音丝毫没有了常时的威仪,满满的都是沧桑的意味,“我在边疆,尽管权势再大,京城有些事,有的人不想让我知道,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虽然也能知晓一二,但每每我知道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再难改变……”
33、皇陵之盗
“事无巨细,只要是和林百有关系的事,都还请将军一一告知,我们也好知道该往哪方面努力。”
“这……”屠晟天抬起头看着野鬼,愁眉不展端起茶杯欲言又止,屠晟天皱着眉,“你们说只要找回林百的身体,就能让林百和他腹中的孩子重新活过来,对吗?”
“对!”野鬼对屠晟天的欲言又止,有些疑虑,但是他毫无异样的点点头回答。屠晟天把茶杯放在桌上,站起身冲野鬼道:“你们现在就带林百离开,三天之后我会到府上拜会。”屠晟天说着,抬起右手冲着大门的方向弹出一颗石子,机关运转,密室大门应声而开。
野鬼愕然的皱了皱眉,任凌天也瞪大了眼睛看向野鬼,野鬼给任凌天一个眼神,“那将军我们就不打扰了,三天后我们在凌日庄恭候大驾。”野鬼说罢也不客套,转身就抱起了林百,冲着还在愕然状态的任凌天道:“凌天,咱们该离开了,将军还有正事要做。”
任凌天站起身,冲屠晟天抱拳,道:“将军,那在下就告辞了。”屠晟天也不起身,闷闷的嗯了一声,看着任凌天和野鬼离开。把手伸进茶杯里,看着手指掀起的旋窝出神。他在思考,这是他思考时惯用的动作,从他身上学来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屠晟天轻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朝这密室的出口走去。“阿天!”那位一直闭目养神的黑衣人出声叫住了屠晟天,“去哪?”屠晟天转身看着黑衣人,“去布置,三天内就行动。”
“决定了?”
“决定了!”屠晟天仰起头看着密室的白色天棚,斩钉截铁的回答。
“和他做对,不怕被灭族。”
“他不会的。”
“这么肯定?林百的事他不就瞒着你了,你还信他。”
“这和信与不信无关,他不会动我,于公于私都不会。”
“你这榆木脑袋,也会转了,那你真的觉得那小子的身体,会再那?”
“我是亲眼看着他被送进去的,怎么也要去看看才能再找比对的地方。”
“也好,你自己看着办吧!”神秘人抬起头冲屠晟天挑眉,语气古怪的道:“盗皇陵罪很大的,别连累老子。”
屠晟天那一直都面无表情的脸,扬起了嘴角,“这个您不用担心,我手下有死士可用,他们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是我做的。”
“你还有这种手下,我怎么不知道。”
“什么能瞒得过您?那些人都是他帮我训练的,现在为了他而出动,也算是物尽其用。”“去吧,”黑衣人闭上了眼睛,端坐如钟,“切记人心善变,事事小心。”
屠晟天没再说什么,转身直接离开了石室……
夜很静,蝉鸣的声音变得突兀,吵人难安,月亮挂在半空,任凌天带着两只鬼坐上了马车,将军府内的另一个密室内,有三人促膝而坐,开始了长达一个时辰的密谈,部署着一项不能见光的事情……
三天之后,一出骇人听闻的盗墓奇闻,传遍了五国,整件事的始末十分的奇异,有一群人趁着月黑风高,打晕了守卫进入了宋国皇陵,盗了宋国四位高祖的墓室,将里面凡是值点钱的东西全部给搬走,据说有一位高祖的棺椁是金镶玉的,这些人也毫不挑剔,也不嫌弃太大,直接搬走。
这盗墓贼一场饥不择食的墓盗下来,宋国的国主大怒,加强了戒备守卫之后,开始四处打击盗墓贼,其他的四国也都后怕的加强了自家皇陵的守卫,毕竟就算他们不在乎墓室里的那些陪葬,但谁也不愿意自家的祖宗被人从棺材里抬出来不是。
一时间各个盗墓家族,盗墓组织,都闻风躲进了深山,宋国的某个盗墓大家族的族人被宋国的追捕人士逼近荒山野岭露宿在树上的时候,破口大骂那个没道德,不讲江湖规矩,但明显手段举世无双来无影去无踪的盗墓贼,据传这件事成为了一件奇案因为宋国的监狱塞满了盗墓贼,但是还是没抓住那主谋。
宋泉到最后也只能认栽,把那些盗墓贼都放了,因为不得不放,在宋国,盗一般的墓不算大罪,因为当国库吃紧的时候,国家也会做一些这方面的勾当。在一个就是,那些人已经快把国库吃垮了,不放行吗。
这件事是宋泉这个没什么大作为的皇帝四十多年执政生涯里吃的最大的一个亏,也是他帝王生活中最大的一个污点,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话归正题,野鬼和任凌天坐在车厢里,像他们刚来京城时一样,驾车的还是小童,野鬼拥着昏睡的林百,任凌天也靠坐在车厢里,只是现在任凌天没有像来的时候那样在打坐,但是车厢外却大大的不同,车厢外有十六个人,十六个一看便是身手不凡的人,这些人护着这辆马车,神色冰冷骇人,生人爀进,这些人三米之内几乎是真空的。
马车里任凌天盯着林百的面颊出神,沉默良久后冲野鬼道:“哥,林百没事吧?”“这么叫我不怕被人听见?”
野鬼抬起头看着任凌天,一脸似笑非笑。任凌天挑了挑眉,看了眼林百,“是你一直怕他,我什么时候怕过,外面的那些,都是你的人,我都信得过,有什么可怕的?”
野鬼淡然的扯了扯嘴角,垂下头看着林百,“没事,他应该是在适应那些记忆的回流,再有一两个时辰就会醒。”
任凌天还是不放心,“要不要去魂师府,找师叔祖看……”
“不用了,我看卓前辈自从见了尊上之后,就不太对劲,还是让他清静清静吧。”“大哥你叫那个黑衣人尊上,好像很尊敬他,他是谁?”
“他,一个你永远都惹不起的人物,他转生之前是……”野鬼只动了动唇却没声音。
“天呢,怎么,怎么会,他怎么可能转生。”任凌天瞪着眼睛惊愕的叫出了声。“他会转生,也是偶然,我听说的版本是,他和三殿阎王打赌打输了。”
“哈!”任凌天鄙夷的看着野鬼,“这种事怎么会……”
“有什么不会,人生在世,百年尚且需要各种事情调剂,阎王等人,一过千年万年,如果没有什么调剂,那岂不太枯燥。”野鬼说着脸上多了一抹愁帐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