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昀声进门时,和邬滢保持不小的间距,并不像邬怜和瞿闻那样亲密。
听到他和祝焕玲打招呼的冷调声音,邬怜没忍住偷看了眼,心里厌嫌又防备。
瞿闻对项昀声的态度同样,但他情绪藏匿得深,嘴角挂着浅笑,眼底毫无波动,站在一旁勾着女朋友细软的手指,靠过去说悄悄话:“你妈看起来更喜欢大女婿啊。”
原本紧张,邬怜被他的打趣逗出笑意,心里知道这不是事实,但解释起来会显得俗气。
祝焕玲当然不会看不上瞿闻,瞿家从商多年,早已是国内龙头企业,家族权势滔天。他和项家领域不同,自然没有比对的必要。
顿了顿,邬怜回牵住他的手,肩膀靠上他胳膊,温柔哄弄:“他比不上你,阴着一张脸,让人看了害怕。”
只是说这话时,她并不知道项昀声已经越过门口的祝焕玲,跟着邬滢走到她和瞿闻身边。
经瞿闻眼神示意,邬怜怔然回头,对上那双不在夜色依旧冷漆的长眸,吓得瞳仁紧缩。
项昀声还是一如既往的,身上没有人气,短发微遮眉眼,眸底落下小片阴影,晦涩阴郁。
反应过来自己说小话可能被他听到,邬怜不自然地瞥开目光,心跳诡异加速。最终,她还是顾着姐姐面子,不情不愿地叫人:“昀声哥……”
后者没理她,长眸调转,看向比她高了一头多的瞿闻。
项昀声对他没什么起伏的情绪波动,平日只是顺着瞿棹的喜恶拉开与他的社交距离,此时见面,倒也打不出什么虚伪漂亮的交道,连点头之交都做不到。
邬家其他人不知道这些内幕,只以为他们是圈内熟识,各自提了几句。
席间,祝焕玲和邬宏安坐在两方主位,两对接触中的男女相邻而坐,邬怜就倒霉的和项昀声面对面。
只要抬头,她就能看到他部分剪影,姐姐不时给他夹菜,都被他淡声拒绝。他看起来食欲不佳,可等她察觉自己注意对方多时时,已经被项昀声敏锐的眸子发现。
他微侧头,眉骨淡淡挑起,冷凝表情透着审问。
目光短暂交锋,邬怜心神一怯,慌张地垂眼,缩手之际碰到桌边碗碟,发出清脆声响,在幽静的餐桌氛围中极其突兀。
不安地掀起眼睫,她果然成为众矢之的,尤其是斜对面的母亲,眉眼冷厉,一副要说教她的样子。
邬怜瞬间起身,看着自己被油渍蹭脏的袖口,低垂眉眼,表情尴尬:“我……我去下洗手间,你们慢慢吃……”
“一起?”
瞿闻提出陪同,却被邬怜轻轻按住肩膀,软糯嗓音因局促压得极低:“你晚饭吃得很少,再吃点。”
勾起唇,瞿闻松开手。
坐在对面的项昀声直观地看到了邬怜对瞿闻的体贴温柔,心中竟不受控制的有了比较,想到前几日在别墅门口,她对自己怯畏的眼神,最后不得不委身服从。
乖顺很无趣,他喜欢她先反抗,最终被他吃干抹净。
纤薄唇角微不可察地掀起,项昀声拿起餐巾擦拭嘴巴,示意自己用餐结束。
见他放下餐具,邬滢也跟着,不顾父母还没下桌,提议项昀声到客厅去坐。
对邬家,项昀声并非绝对服从,起身和长辈应付两句,跟着邬滢离开餐桌。
回房间换了件裙子,邬怜再下楼,发现瞿闻和父母坐在餐厅聊天,姐姐和项昀声单独在客厅。任凭姐姐不厌其烦地找话题,项昀声表情始终寡淡,偶尔回应几句,态度并不热忱。
许是察觉他的冷漠,邬滢红起眼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最近愿意来我家,却没有话和我说么?”
闻言,项昀声眼睫颤动,幅度轻微,透着绝对的漫不经心,看向身边瘦伶伶的女孩。
“你家打的电话,要我过来吃饭。”
而且,这通电话是直接打给他雷厉风行的母亲郑女士的,不容他拒绝。
从他语气中听出些许不情愿,邬滢瞬间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