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不自觉地浮现出笑意。
他把小家伙提起来,放到浴池的边沿上,手指摩挲了半天才从纠缠在一起的破布料中找到了这块破布曾经还是衣服时的衣襟。
顺着衣襟把这块破布从小家伙的脖子开始剥开,像是给水果剥皮似的,有些意外的是脏成灰黑色的布料之下露出的皮肤,虽然上面还沾着些泥灰,但是从偶尔一块干净的看来,还是雪白的。或许因为是小孩子吧,嫩的像是刚剥出壳的鸡蛋。
胸前两粒小小的乳珠也是浅淡的樱粉色,像个小婴儿。
传说血魅的身子不论男女都是天生尤物,不过他好歹也活了千余年,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对一个压根没发育的小屁孩产生什么欲望。
但是在褪去“它”上半身的破衣服,又扒拉下“它”下半身暂且还能被称为裤子的破布之后,看到小家伙平坦的下半身,看到“它”,或者说她,下身连体毛都还没有发育出来,光溜溜的溪谷时,他的呼吸还是猛地一滞。
这是个女孩子啊。
他眼前一黑,耳边传来小家伙的一声惊呼,随即响起了“噗通”的落水声。
“……”
白犬见他一直盯着人家小姑娘的下身看,用尾巴挡住了他的眼睛。
他拉开覆盖在自己脸上蓬松柔软的尾巴,脸色实在不算美好。
总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只狗当成了变态?
只是白犬看向他的眼神依旧是臣服和恭顺的,他也不至于真的和一只狗置气。
小家伙刚刚大概是被白犬用鼻子推进了水里,此刻呛到了水正在咳嗽,眼眶和鼻头都有点红,浑身都湿透了,看着可怜兮兮的,被白犬拦腰叼在嘴里,只有肚子和四肢还能碰到水。
他只是斜眼睨了白犬一眼,白犬就恭顺地把小家伙又递回到他手上。
他从来不知道给小孩子洗澡是这么累的一件事情。
小家伙听不懂他的话,明明之前呛了水被他按回水里之后还是兴奋得不得了,像条鱼一样在他手里扭来扭去,溅起的水花不知不觉把他都浑身浇了个透。
更致命的是,小家伙好像误以为他是在陪她玩,时不时还会出其不意地吐他一脸水……
反正就很烦。
他这辈子还不曾受过这种气。
但是想想是自己要吃的,算了算了,忍了忍了。
不过随着泥泞和污垢随水化去,他这才第一次看清了小家伙的脸。
那是一张被长期在外流浪的风霜留下了些痕迹的脸,本该最为娇嫩的脸颊不如藏在衣服下面的皮肤娇嫩,肤色苍白,嘴唇也没有健康的血色,脸上还留着小孩子的婴儿肥,可身上却已经瘦得不剩几两肉了。
只有一双眼睛,始终亮的惊人,像是从未沾染过尘埃的样子。
和周围这一切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