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美人(女尊np)作者:yuwangwen
去了,我便也生无可恋了。死亦是生,生亦是死,又有何区别。但是,就差一点了,只要鸨哥不要逼的那么紧,只要再给我一年半载就行了。可是,即使这样,老天爷似乎也不愿意给我时间。于是,我选择了做那种连这肮脏地儿里的小哥儿们也不愿做的活儿,于是,鞭痕,瘀青,针刺的痛便成了我的家常便饭,我已经从恐惧变成了麻木,麻木了。
而她,自从我做了这活儿之后就再也没有来找过我,或许,她嫌我,脏吧!可是,我已经不在乎。
但是,上天似乎又突然想起了这个世界上还有我这样一个人。上天竟安排我遇见了那样一个女子,我都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我一直怀疑这是不是只是我的一个梦,等到梦醒了,一切就便又回到原点。
见到她那天我刚好去了音儿那里,因为听小翠说,音儿因为打翻了他服侍的主子新买的胭脂,被他主子打了一顿,我担心就过去看他了。却听到小翠来叫我,说有客人了。我一听,心顿时沉了下去。即使已经麻木,我还是下意识的排斥,感到恐惧。无奈,我和音儿都要生存,我还要让音儿走出这个肮脏的地方。看了眼音儿,咬咬牙,我还是过去了。
推开房门,我看到坐在桌前的她。我愣了愣,我没有走错房间吧,眼前这个女子真的是我的客人。她完全不似以前那些长的虎背熊腰、野蛮粗俗的女子,也没有这世界一般女子的粗犷,甚至比一些男子都要温润细腻,眼如秋水,面若春花,风度翩翩,我不禁在想,我是不是在做梦。望进她打量的眼神,我一个回神,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是来做什么的,我便快步走到床下的抽屉里拿出那个令我想想便能生生发颤的刑具,托着这箱子,我跪在了她的跟前。
迟迟不见她有何动作,我心下便开始打起鼓来,不是又要玩什么新的花样吧,虽然眼前的女子看起来是如此的温和,但既然是来找我这样的人,那肯定不是什么好茬。却听头顶传来她的声音,让我把东西收了。我一愣,却听她继续说着要我把我的箱子收了,她说她不喜欢玩这个。我一听,心猛的一沉,果然,还是被我猜中了,我还愚蠢的以为是老天可怜我,给我送来一个好人让我轻松的应对,却不然,是个变本加厉的茬,连这些让我即使在梦中都不敢想的折磨我的刑具她都不屑,不知她会有什么样更加厉害的东西,会不会让我生不如死呢。我心里直害怕,真想长双翅膀飞出去,但是一想到音儿那渴求的眼神,我便消了这个念头,劝自己,咬一咬牙也就过去了,于是对她说我愿意陪她玩任何的游戏。
却听她说我误会她的意思了,她说她不喜欢玩这个东西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她饶来饶去,我却越听越不明白,她也似乎看出我的不解,索性就不再解释,让我起来陪她吃点东西,我便也依她了。见她拿起桌上的酒就往喉里灌,立马便传来她猛烈的咳嗽声。这酒并不是很烈,她怎么就呛住了,见她咳的那么难受,我便自然而然的想帮她顺顺气,心里虽然猜想着她会不会不容许我这样的人碰她,但手还是不自觉的抚上了她的背。看她咳的满脸通红的,我就去拧了把干净的巾帕给她擦脸,她却自己接了过去。瞥到她的衣服因为刚才沾到了酒水,看这衣服肯定价值不匪,我便立刻去拿了块干布去擦拭,却被她抬起了下巴,她定定的看得我有些紧张,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就压上了我的唇,仿佛什么好吃的东西般反复啃咬吸吮着,我的脑子更是一片空白。本来,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在早些年那些个偶尔的恩客那里也得到过这样的吻,却也没有多大的感觉,除了那个女人,她是第二个让我因为一个吻而不知所措的人,不知为何,就是觉得非常的别扭,非常的难为情,羞愧的连手心里都出了汗。
却见她久久不再有所动作,我便好奇的看了她一眼,只一眼便如被泼了盆冷水般清醒过来,她眼里分明写道藐视二字。是啊,像我这样的人在她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我却下贱的因为她戏谑的一个吻便不知自持,她必定认为我更加不堪了吧。想着眼泪便不争气的流下来,我心里气自己因为别人一个施舍的吻就变的不自在,越是气恼越想眼泪停住,可泪水反而流的更急更凶。却感到她轻轻舔掉到我的泪水,嘴里还喃喃着什么怎么是苦的这样的话。我顿时像被雷击般的猛的一颤,泪水却落的更快了。而她却压在了我的身上,一点一点顺着我的眉毛一路吻下来,那动作是那么的轻柔,仿佛我就是那易碎的瓷器那般。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惊,她,怎么可以,这样温柔的对待我,怎么会,即使是那个女人也不曾让我感觉自己是如此的被人呵护。最后她停留在我的胸前那个羞处,不住吸吮着,我紧紧的咬住牙,拽紧被单,却还是立刻就感到自己下身的反应,尽管极力控制,却仍是抑制不住的呻吟出声,听到自己那□的叫声,我是又羞又恼,原来自己是这么的不知羞耻,原来,她刚才眼神里的藐视是没有错的,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未及多想,脑子便被那突然而至的快感冲击的一片空白,回荡在耳边的只有肉体碰撞而发出的摩擦声,以及两人浓重的呼吸声。那一晚,她给了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的愉悦与温柔,没有鞭笞,没有滴烛,什么都没有,只有无边无尽的温柔和怜惜。
我多希望这样的温柔能够永远停住,即便这一刻让我死了也甘愿了。但是,美梦却还是要醒的。当我睁开眼看到枕旁的她睡的如此安稳,我便明白过来。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在我有生之年却还能得到这样的温柔缠绵,那么这也够我回味了。她的护卫催促她必须得离开了,于是,她吃了饭,就要走了。她却流露出不舍的表情,说还会来的。我听了,心里无限悲凉。以前,也遇到那些个相知的恩客,一夜云雨,即使多么不舍,天亮了却还是走了。也有说会再来看我的,刚开始我还会傻傻的等,痴痴的盼,可是等得越多就越发现即使来了又如何,终还是要走的,于是也开始学会看开,学会释然。却如今,隔了多年,再次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五味杂陈,我已经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我,不会再为一个人的一句话而做傻事,再也不会了。
我以为那只是她随口讲的一句话,说不定过几天她就会连自己讲没讲过这句话都会不记得了。但是,出乎意料,她竟然真的再来看我了。可是,我们的见面却让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她来的那日,我的房里正巧有客人在,那是一个长的凶神恶煞的女人,还带着一把大刀,光瞧着就让人从头发毛寒到脚底心,暗忖,看来今天又是在劫难逃了。果然,我被这个女人绑在床上,不知那女人给我喝了什么东西,我只觉得身子异常的马蚤热,感到自己的□异常的坚硬,却被托子紧紧箍着不得解脱,任那女人拿着绳子鞭笞自己,拿蜡烛滚烫的油滴落在胸前,拿针扎在皮肤上,房间回荡着鞭子抽打在身上发出的“叭叭”声,和女人发狂的笑声,我已经失去知觉,感觉不到任何痛苦,这样的炼狱般的日子我早已受够,如果就这样死去,也就能解脱了。对不起,音儿,对不起,对不起。
就在这时,却听到传来急促拍打房门的声音,暂时唤回我的意识,暂时制止了那在我身上施行兽欲的女人。那女人粗声质问着是何人打扰了她,却听到一个气急败坏的女子的声音叫囔着要开门,只这一声,便让我如如履薄冰,僵硬着无法自己,那个声音,那个人,那个温柔的像是能挤出水般的女子。门外的她见门没有开,似乎急了,不知用什么东西硬是打开了从里面栓上的门。
房里的女人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立刻连滚带爬般从床上下来,却在屏风口处与她碰个正着。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时站在眼前的真的是那个说过还会再来的女子。当她转头与我的眼神交汇,她眼中所流露出的惊讶之情,我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如何的不堪,泪水便如开了的水闸般一发不可收拾,不要,不要看,不要看我,求你,不要看这样的我,但是嘴被布条紧紧勒住,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我用乞求的眼神向她传达着我的难堪,却见到她眼里杀人般的目光紧紧锁着她眼前的女人,青筋突起的手慢慢提起手中的剑。却见那个女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就操起了架在床边的大刀,飞风般向她削将去,那时,我感到我的心脏停止了跳动般无法呼吸,不要——
眨眼之间,局势已然变化,我看不清怎么回事,就见到一红一青两个身影闪过,那个女人的身子就动也不能动了,女人身后出现一个红衣女子,身前一个青衣女子的剑离那个女人的脖子只有一指宽的距离。那两个一红一青的女子正是当初在门口见到过,想必是她的护卫。见到她安然无恙,心中的石头才算落了地。这时却出现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唤她小姐,当那个年轻女子的目光扫过我,我亦看到那个女子的惊讶,我再一次羞愧的无地自容,恨不得一头撞死。她却立刻拉过被子盖住我的身子,那般迅速,那么急切。
她寻了剪刀小心翼翼的剪断了束缚着我的四肢的绳子,我一解脱,就蒙了被子不愿她看到此时这般肮脏不堪的样子。她解决了那个折磨我的女人,便立即折回到床边,拿了药油要为我擦拭伤口,可我真的不要她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我知道在世人眼里我就算再怎么弄也掩盖不了我的肮脏,即使这样,我也不希望这样的肮脏被她亲眼目睹,所以,我硬扯着被子不让她看,却拗不过她,任她给我清理伤口,涂上药膏。
她的动作是那么的轻柔,但每一下都重重的击打在我的心上,泪水便泛滥了般不可抑制的倾泻而出。她却哄着要我不要哭,不要哭,每一句话都让我的心淌在泪水里,不要,这么,温柔,我,这样的人,没有,资格。但是,不知为何,这样的情况下,我竟还能有那样的冲动,我为这样下贱的自己感到羞耻,原来,不止我的身子,连我的心,也是肮脏的不能再肮脏。紧紧咬住嘴唇,压抑这羞耻的感觉,咬破了嘴唇也不自觉。当她的手担心的拍打着我的脸,我竟不由自主的摩挲起她手心。我一边在心里唾骂这样不知羞耻的自己,一边却在不住的寻求她的碰触带来的舒服,但越是寻求,就越是不满足,却感到她的手已握住我的那东西,我错愕的不能自己,别碰,那个脏,刚想这么告诉她,却被强烈冲击着全身的快感淹没,任让肮脏的东西洒落在她的手中。我很想给她擦掉,可此时的我却连眨眼的力气也没有了,任她给我清理我的污秽。
等缓过劲来,我才感到无颜面对她,可是她却说刚才的我很美。美?即使在以前,干净的我也是称不上美的,可是她却说我现在这么肮脏的我很美!我怀疑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还来不及细究,神智就再次被她夺去,她的吻,她的温柔,再次把我淹没,如果这是一场梦,就让我这样在梦里死去吧。一次次,一遍遍,不厌其烦的给我温柔。当我们的呼吸再次平复,她却说出了一句了让我等了十几年的话,她说,蓝儿,做我一个人的蓝儿吧。我一听,整个人都傻掉了,这样的话我曾经多么期盼那个人对我讲,却落空了,等了这么多年,在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竟然从她嘴里说出来了,眼泪不受控制的奔流。这真的不是梦吗?看到沉睡在旁边的她,我才感到心落在原处那般塌实。或许,只是或许,我也可以得到,幸福?
待到了第二日,她身边的人来催她回去时,我心里不住的紧张,我怕她那话只是一时冲动,怕只是我的一个梦,却听到她说要休息一日再走,是担心我身子吃不消,我听了整颗心整个人都软了,我真的无法相信,我还会有被人疼惜的一天,而且是那么一个优秀的人儿。于是,我斗着胆子求她救救我的音儿,或许,或许凭着她那一丝疼惜,她能救音儿出去。哪怕不带我出去,只要带着音儿走就好了,只要她肯带音儿走我就算死了也无憾了。却听她半天没有回应,我一惊,想是她悔了,或许她真的只是一时冲动才说出那样的话,而我现在还要麻烦她,我是个什么东西啊,到开始得寸进尺起来了。但是,却听到她诚恳的对我说,她是真心喜欢我,竟然还说要我做她的夫郎,陪她一生一世。我真的没听错吗?这是真的吗?夫郎,我还有这样的资格吗?我真的无法置信。和她相遇的几日给我的惊喜却比我这辈子加起来还要多。我真的没有想到,我还有这样的机会,这是真的,是真的!
看着她幸福的笑脸,我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那一刻,我想,只要看着她这样的笑容,即使赴汤蹈火我都愿意去做。她并没有费多大的劲就把我和音儿的卖身契赎了回来,毕竟,像我这样的人,不值钱,就算是音儿,对于鸨哥来说不会在乎。我看着那两张薄薄的纸,就是这纸,断送了我们的自由,把我们束缚在这熔炉之中。我把卖身契放在灯芯上,看着那纸最终变成了黑色的灰沫,我感到,真的是自由了。唤了音儿,收拾了点细软,看到架上的那把旧琴,终于还是舍不得扔下,就让这作为我曾经的最初吧。
下了楼,见到她已经站在马车前等着,见到我就匆匆迎了上来。却遇到了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人,那个人现在改叫蔡大人了,当她询问我们是否认识的时候,那个人竟然说不认识。哈,好个不认识。不认识,是的,就算曾经认识,我们现在也是行同陌路了。可是听到那个人说这样的话,我的心为什么还会痛呢?
我知道,像她这样的女子,家里不可能没有夫郎小侍的,即使美艳成群也不为过,何况凭她那样的背景,全金国,甚至在整个三国内,也无人不识玉灵山庄的,而她,竟然是玉灵山庄的少庄主。看她的穿着打扮,猜她必定非富即贵,却不曾料到她是如此的富裕,如此的娇贵,遇见她,我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我这样一个人,如何配的上她,如何进得了她的门,只怕是进去了就是死了。我到宁愿她是一个平常人家,这样,或许,我还能时常看到她,即使她一时兴过了,我还有机会看她一眼。却,她是那般遥不可及的一个人。
待到了山庄,得知她至今连正夫都未曾有,身边只有一个侍人,还有一个她称为弟弟的男子,真的把我给怔到了。哪怕是一般人家,这女子十六及屏后家人必定会为其娶夫,就算没有正夫,必也有几个侍人陪房什么的,可为什么,这样的一个都快二十了的女子却只有一个侍人,凭着她的家世,要多少男子就有有多少男子,这必定有什么原由吧,可这就不是我所要注意的了,反而,我有些庆幸,或许,我能有多些机会呆在她身边。
“蓝儿,我唱的怎么样?蓝儿,怎么走神了,我唱的不好听吗?”她的手在我的眼前摇晃。我回过神来,看到她眼中的甜腻的笑意。
但是,我也同时感到身边有另外两道灼热的视线。一个来自弦眚,她唯一的一个侍人,这是一个清俊秀气的男子,温顺,可人,确实是个让人呵护的男子。他没有对我的出身表示出什么藐视,很友善的接待了这样的我。但是,感觉他和她之间却没有那种亲密,按理说,他是她唯一的侍人,两人之间肯定是有某种东西把他们牵在一起,可我却看不出他们之间的联系,反而,让我有种错觉,他们,根本未曾有过什么,即使,他看她的眼神里写满浓的化不开的爱慕,而她,对他亦是温柔细致。
另一道视线,是那个被她称作弟弟的男子。弟弟?我不禁迷惑了。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看她的眼神,根本不是弟弟看姐姐的那种,那种迷恋,那种看到她就异常欣喜,不见她就异常落寞,看到她的眼看着其他男子,那眼里却充满了嫉妒,每当她叫他弟弟,很自然的摸摸他的头时,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悲哀与心痛,会露出这样的眼神的人怎么可能只是她的弟弟!但她看他的眼神,却又真的不带其他的感情,只是单纯的宠腻,就像我对待音儿那般的关心。她究竟是真的迟钝到看不出他的感情,还是,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弦眚,亦是心知肚明的吧,却仍旧是宽容的接受他。是不是只要是她的一切,弦眚他也都会一并接受?
我回望着她的眼,心里的感动满的就要溢出来。我何其有幸,能遇到这样的一个人。只是听她唱一遍便也能让我深深的印在脑子里了,恐怕这辈子我再也不能忘却,恐怕这辈子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为我唱这样的歌。泪水,没有预告的滑落,我想,即使这只是她一时的冲动,却也足够我凭着这个回味一生了。是你,才象一阵细雨,洒落在我的心底,你的眼神,才是那么的明亮又美丽,一辈子都不能忘记,一辈子。
我以为上天总算是眷顾到我了,可是,我错了,原来,这只不过是昙花一现。
犹记得那天是她的二十岁的诞辰日。本来像她这么大岁数的人是不会做寿什么的,但她是有名的玉灵山庄的少庄主,那身份那地位又怎是一般人可比拟的。她要举办诞辰宴又有什么人敢说什么。而我只是满心的欢喜,因为,她说,晚上一起去吃宴席。我们男子就连一般的场合上都不可抛头露面,何况是她的诞辰宴,而她竟然说带我去,我真的不敢相信,她竟然会让我去这样的场合。这对一个地位卑贱的男子来说是多么大的殊荣啊。
后来知道了去的人不止一个,虽然心里有小小的落寞,但我仍然是高兴的。她平时对我的好,我是真切感受到的。我不求她永远都这么独宠着我,只要她偶尔会想起我就够了。我这样的一个人,有了这些,我怎么还敢要求更多呢。但她却说,不会,说自己是她的唯一。老天爷啊,请你不要一下子就给我这么多的幸福,我现在都要幸福死过去了。我何德何能居然会遇上她啊。
但是,下午的时候,庄主就派人把她给先请走了。她说等到了吃饭时间会谴人叫我们过去。于是,我们三个就在自己的房里等,我不晓得他们是什么样的心情,我只知道我现在真的很幸福,我的心里满满都是她,她的笑,她的嗔,她的坏,她的好,她的一切。满的连跟头发丝都塞不下去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果真有一个年轻的男子过来叫我,还让我带上我的琴。我虽然很奇怪为何要带琴,但听说是她的意思,我便不介有他了。出了门见只有我一个人被叫去,我有些疑惑,却听那男子说她想见我一个人,所以会派其他人来叫他们。我心里只是想着她不知又要作什么怪了,平时就见她鬼点子多,也没想太多跟着男子去了,反正见到她就知道了。
跟着男子从小径里来到一个院落里,我们好象是从后门进的,看到前门那边灯光明亮,声音喧闹,想必前院就是摆宴的地了。穿过弯弯曲曲的小路。来到一个清僻的园子里,那男子说要我等在这里,她一会就会过来。这园子中间怪石嶙峋,这人少灯光也昏暗的地方真让我有些害怕,但一想到等下就能见到她了,我的心里变渐渐暖起来,也不觉得害怕了。
等了一会,终于听到脚步声,我一喜,果然看到廊子那头过来一个身影,我喜滋滋的望着那身影。及到跟前,看清了来人,我的心猛的一沉,忍不住到:
“怎么是你?”
来人笑嘻嘻的看了我一眼,说道:“琴儿,这么多年不见,你真是越来越美了。比当年还要美呢。当年……我怎么也忘不了你啊!”
来人的话直说得我的心一颤一颤的,我焦急的看向走廊那头,担心着万一她过来看到可怎么是好。但身前的女人去说到:“你不用看了。不会有人来的。刚才是我让人去找你的。”
我听了一怔,不是她,“你找我有什么事的话白天再说吧,这晚上孤男寡女的站在一起不合适。”说着我就要走,却被女人拉住手臂,挣脱不去。我有些急了,囔道:“放手。有什么事你请说吧。”
女人不但没放,竟然一把拥住我,说道:“琴儿,是我啊,我是你的弦儿啊。”
我怔了怔,但立即意识到我现在是谁,我心里的人是谁,便用力的挣拖了女人的手。可这女人还是不甘心一般,说道:“你看,这么多年了,我送你的琴你还一直留着,不正说明你对我还是一直留恋嘛。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当年……当年我也是身不由己。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我是有权有势了,我是蔡家的大小姐,我有数不尽的银子了。你跟了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听了却没多大感觉,没有伤心,没有欣喜,什么都没有,感觉眼前这个人根本与我无关,我知道我不是因为心死,是因为我真的不在乎,因为我现在我有真正在乎的人了。我使上全身的力气,把琴砸在一旁的石林上,只见琴身断成两段,琴弦根根弹起,割了我的手,但我却不觉得疼,真的不疼,我说道:
“不管你是蔡大小姐还是谁,以前的蓝烟已经死了,这世上再也不会有琴儿了。”说完,我挺起胸膛,不看蔡如畛一看便转身离开了。
我真的从未有过的轻松,原来我早就放开了。从今以后,我什么都没有了,除了她,还有音儿。晚上回去,我会把一切都告诉她,我想她不会嫌弃我的。我这么肮脏的身子她都视如珍宝,我这卑微的逝去的爱情她也不会嫌弃的,我相信。
可是那天晚上,我等了一整个晚上,她都没有来找我。我躺在床上,听着从隔壁她房间里传来的细碎的呻吟声,我的心竟开始疼痛起来。我早就知道像她这样出色的女子是不可能永远只有我一个男子的,我都已经拥有她的关心了我怎么还可以这么的嫉妒呢。这个世界的女子三夫四郎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何况她这样的人呢。蓝烟,你不可以这样,你不可以,你不想想是什么身份,你怎么配去妒忌人家,你能有这么好的一个落脚处已经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了,你怎么还可以这么狭隘。尽管我不住的告诉自己,可我的心仍是生生的疼。是不是因为她对你太好了,你就上天了,你不过是个破烂的肮脏的小哥,你不配有这样的想法,不配。这一晚,我睁着眼到天明。
第二日碰到她的时候,我告戒自己要有笑容。可是看到她像没有看到我存在般的从我身边经过时,我的心狠狠的一痛。我从她眼里看不到任何怜惜。我告诉自己,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不会的,她说过是她的唯一。她说过的,我会相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