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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梅边看见那人是哑巴刘，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哑巴刘在这院子里修墙补屋顶，都有一段时间了，他说不出话，平时只传出砌砖盖瓦的声音，院子里除了给他偷送食物的谭秋龄，会在意知道他的存在，梅边、庄十越、吴茵三人都会忽视掉哑巴刘在这院子里。
梅边记起自己跪在屋里时，哑巴刘从窟窿里扔石子的事，心里窜起一股火。
这臭哑巴一定没想到自己跪了三天就出来了吧？梅边抬起手掌就要去打哑巴刘，耷拉着头的哑巴刘吓得闭紧了眼，都没有反抗或是跑开。
“梅边。”谭秋龄制止道，“不要打大个子，好好和大个子说就是了，大个子哪怕是看见了什么，他都说不出来。”
大个子？瞧这称呼多腻歪，梅边心里不爽，看了一眼哑巴刘，抬起的手放了下来，说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把吃的送给这臭哑巴……”
听梅边喊他臭哑巴，谭秋龄冷下脸：“对，我就是给他送了食物，我不像你们那么绝情，看人家都饿成那样了，都不施舍给他水喝，不给他一口饼吃。”
“我又不是没有提前预付一半的工钱给他，是他自己花完了，没钱买吃的，这怪得了谁？再说了，找上他时，和他说好了，不供吃喝，他完全可以选择拒绝，但他答应了，那他就要照规矩来。”梅边当着哑巴刘的面，把这些话一一说开了。
又看着穿着皱巴巴衣服的哑巴刘，说道：“臭哑巴，你说我说的是不是，是你把钱花在了万人骑的窑姐身上，你现在没钱吃饭来向我们讨要吃喝，你说你是不是坏了规矩，我看你现在都敢吃我们的，下次会不会要住进我们的屋子里了？”
哑巴刘听到梅边说红豆是万人骑的窑姐，不服气地抬头看向梅边。
“看什么看？你还不服气了是不？”梅边作势又抬起了手，哑巴刘咬牙低下了头。
梅边本想说出红豆的身子还是自己破的，玩了一次就不想碰第二次，红豆求着自己要，自己都没要，而他哑巴刘还要花钱去睡那不禁肏的窑姐。
可念到谭秋龄还在身边，梅边不敢透露与红豆的关系，只是在空气中里挥了两下拳，吓唬了哑巴刘。
看梅边那样无礼地对待哑巴刘，谭秋龄说道：“说到规矩，要真讲规矩的话……昨夜我们就坏了规矩，你要讲规矩的话，今夜就别来找我了，或是我不来找你。”
谭秋龄挽起手，转头负气离开。
梅边拿谭秋龄没有办法，推了一把哑巴刘。
哑巴刘退了几步，看见梅边奔着谭秋龄追去，跟在她身边，嘴里向她讲着好话。
哑巴刘眼色黯然，捡起地上的铁锤，向屋顶爬了去。
在屋顶，哑巴刘的视野开阔，可以看见许多，他看见谭秋龄和梅边闹了两下子，又抱在一起卿卿我我起来。
距离他们几棵树外，哑巴刘看见庄十越蹲在水塘边看鱼，专注到都快化成水边的一颗顽石，丝毫没注意到身后抱在一起的两人。
视线放远，哑巴刘看见从院子里走出的吴茵和一名男子站在院门口，两人面对面说着话，吴茵伸手去摸那名男子的裤裆，摸他裤裆里的玩意儿大不大。
男子表现从容，看起来不是第一次被吴茵摸了。
哑巴刘以前不知道人能乱到这种地步。
进了庄十越的院子，哑巴刘是见识到这院子的人乱到没边了，下人与主子私通，下人又与下人有着不可说的关系。
他本以为谭秋龄是例外，与他们不一样，在目睹她和梅边的行为后，哑巴刘对谭秋龄美好的幻想就打破了。
哑巴刘执意认为，谭秋龄的善良与纯洁都被那可憎的梅边毁灭了。
－－－
入夜时分，哑巴刘出院子就要离开庄府时，在院门外遇上了庄夫人派来的小凤，低着头走过的哑巴刘引起了小凤的注意，叫住了他：“喂，你是谁，怎么从二少爷的院子里出来了？”
哑巴刘旋即转身面对小凤，点头哈腰，手上比划着，嘴里咿咿呀呀发出单音节，表示自己是来庄十越院子里做工的。
“原来是个哑巴。”小凤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眼神打量起他健硕的体格。
从他浑身的肌肉就可以看出他的体力应该很强。
小凤走上前，哑巴刘后退。
“别动。”小凤伸手向他的胸膛摸去，还没摸到，哑巴刘就慌乱的后退，与小凤保持着距离。
小凤略感失望：“就是胆子小了些，还是个哑巴，不会花言巧语，你要不是个哑巴，我送你去夫人屋子里过个夜，让你讨得夫人欢心，我从中还可以获益不少。”
哑巴刘听懂了小凤在说什么，拒绝的咿咿呀呀叫了两声，摆摆手，跑进了黑夜里。
“真是个傻子。”小凤朝着哑巴刘消失的方向轻蔑一笑，走进了庄十越的院子里。
此行是受庄夫人的嘱托，让小凤前来通知庄无意生辰宴的事。
小凤一进院子就看见梅边和谭秋龄并肩
', ' ')('坐在院里的石凳上吃饭。
她扬声说道：“这饭吃得可早，太阳都落坡了才吃饭。”
梅边往谭秋龄碗里放了一块肉，看见小凤来了，站起来放下碗，抹了一下嘴，问道：“姑娘是有什么事？”
“唉……”小凤抽出别在腰间的手帕，走到梅边面前，朝他脸上妩媚挥去，当着谭秋龄的面就对他调戏道，“还不是想你了，来找你重温旧梦了。”
梅边看了看吃着饭没有停下的谭秋龄，看她脸色如常，于是没有接小凤的话，说道：“我领姑娘去见二爷，姑娘随我来。”
“领着见二爷可好，别领去了偏僻角落，像上回一样，趴在柴房里的草垛，弄得我身上怪痒的……”
梅边打断她：“姑娘，请。”
走到庄十越的屋前，梅边先进去通报了一声，得到同意，梅边才领着小凤进去了。
小凤踏进门去，看见吴茵侧坐在庄十越的大腿上，正在系衣服扣子，神情淡定。
“二少爷好，二少奶奶好。”小凤面对他们，没了轻佻，一一向他们问了好。
吴茵没拿正眼瞧她，倚在庄十越的怀里，问道；“何事？”
“回二少奶奶的话，大少爷生辰在即，夫人让我和你们说一声，二少爷出不得院子，夫人就让二少奶奶暂代二少爷参加大少爷的生辰宴。”
吴茵说道：“知道了。”
小凤上次被吴茵赏了几巴掌，对她敬畏，不敢多留，说道：“那小的就告退了，不打扰二少爷和二少奶奶了。”
“慢着。”吴茵抬起眼眸，从庄十越的腿上走下来，“我乏了，想图个清净，二爷就交给你了，你来陪二爷。”
小凤听后，心中十分不愿，她听春儿说过，庄十越单独一人的话，没什么滋味，梅边在旁协助，两个男人就会发起狠来。
春儿第一次被他们玩来只剩半条命，撒尿都疼，都是后来熟悉后，他们才肯下轻手，但两人一起上，春儿都直呼吃不消，更别说这是小凤头一次被吴茵留下来。
“二少奶奶，夫人还等着我回去，今天怕是不便……”
“婆婆身边又不等着你一个人伺候，而且我也没说让你留整夜，你就把二爷给我哄睡着了，你就可以走了。”
吴茵手指转动着戴在中指的祖母绿戒指，说道：“梅边留下来一块伺候二爷。”
梅边在吴茵让小凤留下来陪庄十越后，他就知道自己难逃，拒绝了，说不定吴茵会放过小凤，让谭秋龄顶上。
反正这个女人的心肠，梅边算是看透了，事事都会拿谭秋龄要挟自己。
“是，二少奶奶。”梅边答应下来，但大胆提了一个要求，“二少奶奶能不能在我们伺候二爷的时候，带秋姑娘出去转一转。”
吴茵抿嘴一笑，懂得他的意思，他就是不想让谭秋龄听见或看见他与小凤一起伺候庄十越。
“没问题，这吃饱了饭，我当然得带秋姑娘出去消消食。”吴茵走到梅边跟前，取下戴在中指的祖母绿戒指，交给了他，悄声道，“我早看她看不惯了，悠着点，不要玩死了，留一口气。”
梅边在府里见过像小凤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罪了吴茵的奴才，最后被弄得半死不残的，多了去。
他能保护好谭秋龄就行了，其他的，做到事不关己就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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