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中处处有竹,师父屋前有,师兄弟俩的屋前也有,连谷中最平坦开阔的练武场子周围也有百十株,疏密有致,飒然成风。而眼下卫庄所去往的后山竹林,乃是谷中绿竹最多最繁盛的地方,春风送暖,一根根细长的嫩笋破土而出,紧挨着粗壮的竹根,显得格外有精神。
林间覆满落叶,然而春雨初霁,土地尚未干透,卫庄没走几步,草鞋上便沾了不少湿泥。他将空背篓往肩上拽了拽,深一脚浅一脚地往竹林深处走去,心中很是想念盖聂,师哥若再不回来,待会他就得自己洗这些泥巴了。
卫庄从未单独到这林中采挖过竹笋。以往师兄弟俩人结伴一起来,他大多数时候都是“这里多”“那里密”地一通指点江山,然后好整以暇地欣赏师哥忙东忙西、满头大汗的模样,顺便与对方商量回去做油焖笋好,还是配了雪菜清炒好。偶尔递递铲子,挪挪竹篓,已是难得的体贴了。
不过,他好歹也是田里掰过菜、树上摘过果的行家里手,看得多了,自然难不倒他。他卷起衣袖裤腿,弓下身,挖出一根就往背后的篓子里扔一根,一口气挖了二三十根,单手反背到身后,托着背篓掂了掂分量,满意地直起腰,准备鸣金收兵。
林后有一汪清泉,细长如练,一直蜿蜒到山脚下。卫庄脚步轻盈,一径往泉水边走去,打算先洗一洗沾了污泥的双脚。
泉水清澈如镜,映照出春日里俊俏少年修长挺拔的身形。他卸下背篓,在泉边的大石上坐下,双足甩脱了草鞋,半截小腿浸入水中,洗去脚上的尘土。泉水微凉,清流徐淌,卫庄一时童心忽起,双脚蹬水,挑起万斛珠玉飞溅,打散了水中人影。
他正玩得高兴,忽然觉得一股难以言说的暖意自心口化开,似有千万道细细的暖流灌入四肢百骸。这已不是头一回,最近数月接连发作过几遭,卫庄倒也不如何惊慌,他只道是自己内功不到家,故而气息时常不稳,须得加紧练功,以免被师兄看了笑话去。
于是他盘膝而坐,暗暗调理内息。谁料体内热意愈演愈烈,竟而压制不住,连肌肤都变得滚烫,身上衣物成了累赘。卫庄一时焦躁,伸手胡乱拉扯自己的衣襟,微风自领口而入,这才稍感舒服。
他毕竟只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脑中一片混乱,想求助于师父,内心深处又本能觉得不妥,似乎这是个永不能启齿的秘密,至死严守,任何人都不可以知道。
他的面色越来越红,口中不停喘出粗重的热气,心怦怦直跳。他将身体贴在冰凉的大石上,试图减轻身上难耐的燥热感,然而这燥热由体内生出,聚在肌肤表面,化为一种渴求被触摸爱抚的强烈感觉。
非但如此,下身也不安分地呼应,性器渐渐硬挺,顶端渗出的液体濡湿了裤裆,后穴中亦开始发痒,深处隐隐有水意,他咬牙夹紧双腿,却仍有小股细流自股间细缝中流出,不多时,贴身亵裤便已湿透。
卫庄的手指用力攀住石块上凹凸不平的起伏,连指甲都发白了,却仍是强自忍耐,不去触碰自己的身体。
这种种征兆,他只在书籍和长者的只言片语中窥见过一鳞半爪,从未设想过一朝会应在自己身上。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可卫庄心中无论如何不愿意去相信。他自幼要强好胜,武艺出众,才华过人,素以未来天君自居。谁会料想到,自己竟是只能依附天君的雨露客,若没有命定的天君为其授印,终此一生都将饱受情欲之苦。
他身上难受,心中更是难受,暗想道,以后难不成当真要做只知交配的禽兽,且忍他一忍,熬过这一回,再作计议。便强自镇定,屏息凝神,手掌握住石块锋利的边缘,掌心一阵尖锐疼痛,稍稍缓解了欲念的煎熬。
卫庄曾在书中看到,雨露客的信时长短因人而异,短至三两个时辰,长至一两天,发作时,方圆十里的天君皆能感应。惟有与天君交合,得其雨露入体,方能化消体内情欲。
他不知自己的信时有多少时辰,也不知自己还能忍耐多久。额前汗珠滚滚滴落,里衣已然汗湿,时而熨贴上肌肤,时而与肌肤轻微摩擦,胸前乳粒不知不觉肿胀挺立,蹭着潮湿的衣衫,强烈的快感令周身灼热难当,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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